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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爸爸的情书】（１-４４+番外１-１１）作者：古月清辉

作者：古月清辉
内容简介：
　　一句话：国王与公主的浪漫故事
　　嗯....差不多是这样，除了国王是爸爸，公主是女儿，但他们的故事会很甜很浪漫。
　　---------
　　从小父母离异，程思贝跟着妈妈在大城市生活长大，对爸爸的印象....好像是没什么印象...
　　但是如今她迫不得已，要选择到一个她最讨厌的乡下地方，跟着爸爸住一段时间...
　　打从第一眼！就颠覆了她多年来的认知！
　　谁能告诉她，这俊帅得日月无光，年轻得看起来像大学生的人，真是她老爸....？！
字数：15,690 字


　　1.多年不见（小修）

　　亲爱的爸爸：

　　你好吗？我很好！我想念你了……不知道你最近很忙吗？以前看你写的信里
说乡下里的风景很美，还有你种的花不知开了吗？我都很想看看，不知道我能不
能去你那住一段时间，看看风景，看看花呢？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回信吧。

　　祝你一切安好！

　　爱你的女儿

　　贝贝

　　程思贝万分艰难才写出一封颇为简短的求助信，如果不熟悉她的人，可能发
现不到她真实的意思，幸好收信人是多年来跟她通信的爸爸。

　　那人跟他通信已有差不多十年时间。

　　程思贝这几天来回在脑海里搜寻爸爸残留的印象，结果好像只记得他十分高
大，曾经轻易的把她举高放在肩头，其他的都记忆不多。父母离婚十年，十年来
从未见过面。

　　妈妈林绮罗对爸爸的事情，更是讳莫如深，轻易不提起。只有在她喝醉酒时，
偶尔吐露几句。

　　拼凑出来程思贝所知的大概是，妈妈从小在农村长大，非常向往大城市的生
活，高考后也特地选远离农村家乡的，大城市里的大学，就是为了摆脱旧时生活。

　　他们是在高考后的庆祝联谊活动认识，朋友又带一些朋友，没多久就有了程
思贝，为此妈妈还延迟了一年入学。听说那几年两个人见面也不多，后来各自念
完大学毕业，才领了证。

　　妈妈以为终于苦尽甘来，结果爸爸不知为什么，硬要搬到广东那边的农村居
住，起初妈妈晴天霹雳，难以接受。但她以为爸爸很快会改变主意，于是便陪着
他搬了过去。可是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下林绮罗不淡定了，她不能在农村里浪费时间，她不甘心，吵了很多次，
后来终于知道改变不了，于是便离婚了。那一年，程思贝才五岁。

　　程思贝不知道妈妈能从爸爸那里拿到多少钱，只知道应该不少的。多年来她
们母女的生活都不差，不说什么，想要的东西，想学什么兴趣班，她只要写信给
爸爸，没几天妈妈帐上便会收到钱。

　　这次是她跟妈妈说要去跟爸爸住一段时间，做这个决定并不容易的。

　　林绮罗前年撞了大运，认识了一位长相英俊，四肢发达的中超足球员郑少聪。
虽然她离婚后认识的男朋友一个个都不差，但郑少聪为人爽直阳光，喜欢运动，
无不良嗜好，而且最重要的……他愿意结婚。他家人也好说话，没多久他们便领
了证，预备等球季完了他们再补办婚礼。

　　郑少聪的职业原因，球季期间他需要主客场作赛，所以每隔一个礼拜就要离
家出门比赛，林绮罗当然想陪着他。郑家父母的意思也是儿子结婚就是需要有个
贴心人在身边照顾，让他没后顾之忧的争取成绩。

　　这样程思贝便变成了个绊脚石，本来是考虑让她住校，但是程思贝本来就不
是个很活跃开朗的性子，学校里面朋友不多，而且高一中途转住校，还要跟舍友
磨合，其他人也未必能接纳她，更影响她学业。

　　母女俩讨论了几次，让程思贝跟着爸爸生活的选项不知怎么就出来了，信写
出去之后，那头很快就回覆了，细节敲定也极为迅速。不知不觉，程思贝便被塞
上了高铁，原来是想买的机票，只是距离爸爸住那地方，下飞机开车还要很久，
还不如坐高铁。

　　选了最快一班车，车程时间6个多小时。坐着坐着，程思贝有几度都想下车，
对于远方的未知，她非常担心。把鸭嘴帽子拉下来掩着小脸，在坐位上偷偷地流
了几滴泪。

　　程思贝今年十五岁，读高一，她得到林绮罗的遗传，皮肤白皙，巴掌大的小
脸，五官精致细腻，只是她嘴角不像林绮罗的向上微开，永远的有种微笑着的甜
蜜感觉。

　　她的嘴角微微向下，不笑的时候有点严肃端庄，她右边脸近嘴唇的地方，有
个小酒窝，一笑却很甜美，整个感觉完全不同。

　　但她这地方跟林绮罗一点也不像，因为妈妈没有酒窝。偏偏左邻右里一问起
她这酒窝是打哪来的，总要扯上那位妈妈都不想提起的前夫，这使她挺郁闷的。

　　尤其她说话时、笑起来时，酒窝特别明显，这一点就让她开心不起来了，自
然是少笑少说话。小时候，她都会不时打打自己的脸，好想把那酒窝打掉的。

　　她性格喜静，在人群里突出会感觉不舒服，小时候妈妈还曾带她去参加芭蕾
舞班，想改变她这又静又闷的个性。小小的娃儿穿上可爱的芭蕾舞服，美得不可
思议，妈妈还替她拍了很多照片。但她自觉手脚不灵活，又不喜成为人群焦点，
学了一阵就不学了。

　　由于不敢笑，不想露出酒窝，别人看她好像有点高傲又严肃，她也不是会主
动跟别人攀谈的人，自然便变了边缘人。

　　跟她同年纪的男生也未开始对女生感兴趣，故而很多时班里同学们自动忽略
了她，其实要真说起来，全班、甚至全级同学，可能都没有女生长得比她好看。

　　2.难以想像（小修）

　　坐上高铁的几小时，她都用帽子遮住了半张脸。但看她难过地偷偷擦眼泪，
已经有至少三个挺帅的哥哥给她递过纸巾，但她一个都没接。

　　快下车的一个小时左右，她更加心乱如麻，一时又想爸爸不来接她怎么办？
一时又想他来了认不出她怎么办？

　　这些问题其实根本都不算是问题，因为林绮罗早早就把爸爸手机号给她了，
也把她的手机号给爸爸了。虽然她还没把那手机号输入自己的手机，但是好歹还
是在林绮罗给她的微信讯息里，如果下车后真找不到，还是能打电话的。

　　没多久就是她下车前最后一个站，她旁边的坐位来了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跟她妈妈年纪差不多的女士。她穿着光鲜亮丽，一身时尚职业套装。她的脸也非
常漂亮，明媚大方，妆容完美，而且她用的红色唇膏，把她整个人都妆点的特别
抢眼。

　　她穿的什么品牌程思贝不知道，但她拿了一个小行李箱，那个行李箱是德国
R牌，外型非常精巧流畅。她妈妈也有一个，但是是很大一只，不像这个那么小巧。
她记得听妈妈说，这品牌的行李箱大小价钱差不多，因此小只的不划算。

　　妈妈没舍得让她用那么好的行李箱，她觉着要搬去乡下地方，也没想要用。

　　瞧着那一身行头，还配上一种她说不出来的香水味，本该让人抗拒，但她坐
在程思贝身边跟她微笑时，却突然让她有种叫人放松的感觉。

　　「哎哟……那么美的小妹妹，怎么哭得那么惨？」说着她拿出一包纸巾递给
程思贝，看着她呆呆的没接，她便自动的抽出纸巾，往她脸上轻轻地擦。「女孩
儿家，任何时候都要干干净净的哦！」

　　程思贝没有反抗，反而有点心生好感，任由对方帮她把脸擦干净，最后她轻
轻地回了句：「谢谢……」

　　本来她想说谢谢阿姨，但又觉得不知对方会不会生气，叫谢谢姐姐，又更不
好意思了。

　　「你这小妹妹，看起来挺乖的，自己一个吗？」

　　程思贝点了点头，虽然对方的姿态非常友善，但她本就不是很会跟人寒喧的
个性，也不知怎样解释她难过的原因，因此再没开口。幸而没多久就到站了，她
向那女士点头致意，拉着行李下车了。

　　这地方她非常地陌生，但是她知道要先走到外面才能找人，于是跟着提示一
直向外走去。

　　其实上车前她问过妈妈，爸爸是什么样子的，家里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多
年来她曾经偷偷寻找过，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于今天早上她上车时，忍不住又问
了一下。

　　林绮罗的眼神闪烁，微微抬高了头，一瞬间彷佛在脑海里拼凑着容貌，却一
句也说不出来。最后她终于像是避无可避，说：「很高大……」

　　程思贝继续等着她说，可是半响竟然都没说出来其他形容词……

　　最后时间到了她要入闸前，林绮罗才匆匆地说：「他说会穿白衬衣牛仔裤，
你看到应该就知道了……」

　　快要走到外头，一眼就能看到接客区。她越走越慢，想给自己时间沉淀一下。
而且她还在人群里不停的寻找，白色衬衣牛仔裤、很高大……

　　起初她没有看到，于是想着是不是他还没到，犹豫着要不要把微信里那电话
号码找出来。突然间她看到了……然后，愣住了。

　　第一时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暗里想着不可能不可能……但他手里就拿着个
牌子，写着她的名字程思贝。

　　然后那个人也看到了她，朝着她走过来。

　　于是她得以更靠近的观察他，本来她以为比妈妈年轻5岁的继父郑少聪，已经
是数一数二的好皮相、好身材，然而她看到的那男人，看起来却是有过之而无不
及。

　　而且他的好看，与郑少聪还不是同个类型。

　　男人的头发略长一些，瞳孔靠近琥珀色，阳光照射下剔透如琉璃。

　　他真的很高大，目测比郑少聪还要高上一些，那么可能有一八八到一九零公
分，她记得郑少聪有一八六公分。虽然没有郑少聪的身形厚实，但他颀长的身材
却也不显瘦弱，白色衬衣搭着牛仔裤，裤子可能不够长，露出他一截白皙的脚腕，
还有一对白色帆布鞋。

　　这样穿莫名却更有时尚感，好像是哪个明星，旁边不知哪来的好几个女生围
着看他。

　　他跟母亲同岁，那就是今年33岁，但他看起来却像个大学生。

　　他终于来到她的面前，跟她一样安静地打量着对方。她发现他的眼睛狭长，
睫毛平直又浓密，安静的时候有种清冷气息。过了几秒之后他才对着她微微笑了
起来。「思贝，我思念的宝贝。终于来了……」

　　她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因为她被他刚刚那笑容镇住了。他有两个可爱的酒
窝……他的笑容太美太亮……

　　短短一刻，她感觉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时间放得很慢很慢，她的思绪却跑得飞快。

　　她讨厌自己的那半边脸酒窝，原来遗传自他。

　　见她还没有说话，后面这时又出来另一班车的旅客，人潮开始从后往这边走
来，他顺手地接过她的行李箱，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程思贝努力地平复自己，想说些什么……逼着自己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到最
后想说的都说不出来，唯独艰难地喊了一声。「爸爸……」

　　旁边人多又吵，她的声音不大，她以为这一声他没有听到的。她宁愿他没有
听到。但他听到了，他侧过头来看她。

　　他又浅浅一笑，勾魂摄魄，牵着他的大手改为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护进了怀
里。然后说：「先回家吧……」

　　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几小时前的困逼、懊恼、难过、痛苦，真的有种……快
要回家的踏实感觉，尽管……她对那个5岁前曾经住过两年的家，完全没有了记忆……

　　3.初次见面

　　亲爱的爸爸：

　　你好吗？我很好！从今以后要一起生活，请你以后多多照顾！不过……爸爸……
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放在客厅里那张我小时候穿芭蕾舞服的照片，能不能
收起来呢……挺尴尬的，之前……没有别人看到过吧？

　　还有，你知道吗？那天在高铁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嗯……我是说，
不是我长大后第一次见到你……

　　是什么时候？不告诉你！

　　祝你每天愉快！

　　爱你的

　　贝贝

　　三个月前

　　寒假的时候，林绮罗与郑少聪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准备要领证，自然需要
更多的二人世界空间。因此程思贝便答应了几个同学的邀请，一同去帝都游览长
城和其他景点。

　　那天是旅游的最后一天，大家都在把握时间买土特产、纪念品。她没什么想
买的，便一个人点了杯抹茶，拿出背包里的画本和画笔，坐在星巴克消磨时间。

　　当时她是想要画些什么特别的，所以坐下来便开始四处张望，找找素材。没
多久就看到了坐在玻璃窗旁边的他……

　　那时候他的头发比现在短一些，挂着个墨镜，脸没看得那么清楚。因为天气
冷，他还穿着一件连帽子的白色卫衣，一件长外套放在椅子旁边。

　　他的面前放了一杯咖啡，悠闲地呷一口，好似没什么事纯粹为了喝杯咖啡，
但是看久了又好像他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手表，兴许在等着谁。

　　他的轮廓线条很优美，不知不觉她就把他锁定为自己的模特了。

　　她不懂咖啡，去咖啡店也从没喝过咖啡，于是还悄悄跟店员小姐姐打听他喝
的是什么。小姐姐非常流利爽快地回答：「那是Coffee Latte，牛奶咖啡，好几
位小姐姐小妹妹都来问过了，喜欢牛奶咖啡的人都好温柔浪漫的哦，妹妹要不要
试试看？」

　　正在犹豫的时候，其中一位同学凌千绪回来了，本来是约定两小时后再回来
的。千绪算是跟她比较合得来的同学，大概是觉得不应该让她落单，所以那么快
又回头找她。

　　「贝贝，还没买喝的吗？」

　　「买了，正在考虑买第二杯。」她随意的回答，不想被对方知道她傻傻地在
向店员打听一位不认识的男子。

　　她们一起回到她的坐位时，坐在窗边那人已经不见了。可惜了……她本来想
鼓起勇气把刚刚画的画送给他。

　　她画画有7、8年了，是多年来唯一仍然保留着的兴趣班，参加过几次艺术考
试，但是考过八级之后就没考了，因为没打算考艺校或特长生，因此对艺考并不
上心。她的老师倒很支持，说艺术不能随便打分数，要用作品来说话。只是作品
的话，她至今还没什么特别能拿出手的。

　　那一天的相遇，在她心里是遗憾的，往后几个月脑里也不断回放。她不止一
次想，如果凌千绪没过来找她，那么她是否就真的能借着送画跟那人搭上话。

　　最让人心生悔恨又难以自拔的，便是假如……

　　然而，从今以后那幅画和她那时候的心意。只能永久锁在柜里，再不能见天
日了。

　　　　　　　　　　　＊＊＊　　＊＊＊　　＊＊＊

　　程思贝的行李不多，就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背包。程允诺拉着行李箱，走
了一段路便带着宝贝女儿到了他的车旁。他开的是一辆新款的橘橙色农夫车，平
常后面用来放工具和运花。

　　不错，虽然看起来一点不像，但他现在的工作便是花农。这个程思贝是知道
的，爸爸执意留在这边做花农，完全抛下放洋留学那些东西，从头学习做花农，
偏偏一做便做了十年，让林绮罗恨到不行，却一点也改变不了他。

　　「不喜欢这车吗？」程允诺问她，自从知道她要搬来跟他住，他便开始预备，
却没想起来小姑娘可能不喜欢这样的车。

　　「没有，我……喜欢。」她的脸一红，说完准备自己打开车门，程允诺已经
先她一部走到她面前，帮她先把背包拿下来，连同行李箱放在后坐，然后小心翼
翼地护着她坐上了副驾驶。一切妥当之后，才回到车上准备出发。

　　「思贝的肚子饿吗？要不要先去吃些东西再回去？」从见到她的时候他就觉
得她太瘦小了，坐了那么久高铁，真怕饿坏了她。

　　「贝贝……」

　　程允诺一时没会意，直到程思贝再说了一次。「叫我贝贝……」

　　他从善如流，并未有执着。「那我的贝贝小姑娘，怎么样，要找家店先吃吗？」

　　他的语气轻缓，甚至让人有种甜蜜的感觉，几乎让程思贝产生错觉。隔了一
会她的小脑袋瓜才能正常思考运转：「回去要多久？」

　　「一个多小时。」

　　「那还能接受，先回去再吃吧……」虽然在车上她就没吃过什么，但是她就
是想马上回到家，不想再中途折腾。

　　「好……」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在扣上安全带前，转过身从后坐里拿
出两个纸袋给她，其中一袋里面有一件三文治，一瓶鲜橙汁。另一袋里面是一整
袋忌廉泡芙，都是现在女生之间流行喜欢的。

　　「来的路上买了些，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可能放冷了，你挑喜欢的随便吃一
点。累了就睡一会，到了爸爸会叫你。」

　　拿着两袋子东西，她一点没感觉饿了。只感到眼睛热热的，她不敢眨眼，怕
眼泪掉下来。她只能转过了头一直看着窗外，假装窗外有什么精彩的好看的，一
直都没回过头来。

　　「不想吃吗？」

　　「不是……我吃……」她回过头来，为了不让他发现异样，她迅速地把手放
进其中一个纸袋里，摸到一个小泡芙，她立马便塞进了嘴里。

　　「好吃……谢谢……爸爸……」她发现，再次叫爸爸，竟并不那么困难。即
使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没法单纯地把他当成父亲。

　　4.初到澄园

　　如果说下高铁、遇到爸爸后一切都颠覆了她的认知，那么当程允诺驾驶着的
车子驶进一条两旁种满梧桐树的车路，拐进一片庄园时，她便再一次受到了重大
打击。

　　虽然还看不到庄园里面，但单单看到外围那一片白色的围墙，就有一种简朴
宁静的感觉。她从车窗外看过去，闸门外挂着一块木牌，写着澄园。

　　程允诺用放在车上的电子锁开了电动闸门，程思贝才发现车用的电动闸门旁
边，还有个较小的门是一般的人用的，也是电子开锁。

　　这时她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已经不能单单用震惊来形容，说好的乡下农村户
呢？

　　进门之后车子再开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才到达主建筑物，那是一栋白色两层
的现代独栋屋。从外面看过去就有大片的落地玻璃，楼上还有大露台，简直是她
在梦中也想都不敢想的家。

　　「妈妈说……」她太惊讶了，这跟她从妈妈那得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样。「好
像不是这样……我们真的住这里吗？」

　　程允诺看女儿的神色，大概也想起跟林绮罗当年的事，眼神冷了一下，但随
即便恢复了，他伸手举着白色两层屋旁边一个小石屋。「你小时候我们住在那边，
那时候确实有点简陋……」

　　他没有解释太多，在程思贝看来，从外观上那小石屋看起来也一点不差，有
点像童话书里那种小石屋，围绕小石屋种满了花藤植物，就像森林中的神秘小屋。
只是相比新的现代化白色屋子，她还是习惯现代化的一切。

　　别的不说，她还真担心没有自动冲厕马桶，要用旧式马桶上厕所。

　　「那边现在没人住了，我用来放一些工具……」说罢他已带着程思贝走向那
栋白色两层屋，他安装的竟是新型的指纹锁，程思贝都不觉得惊讶了。

　　「这个锁也可以用密码开，我已预设了你的生日作为密码。」他让出了空间，
让程思贝进去。

　　进了门才发现里面的家具除了沙发，一样样都是实木做，收拾得整齐简洁，
就像他给人的利落干净感觉。只是大厅看起来比较空，有点像样品屋，太干净了
竟没有太多生活的气息，也许是没布置好？她打量了一下，除了各种家具什么私
人物品都没看到……

　　不对……只除了门边小柜子上放着一张程思贝小时候穿芭蕾舞服的照片！

　　「那……」她指着照片想说什么，程允诺却给挑了一下眉。立马两手把程思
贝的行李通通拿起，示意她跟着上楼。

　　二楼的装潢比一楼的更考究一些，程允诺推开靠近楼梯的第一个房门，把东
西都拿进房里。房间的风格一致，但是多了女用的梳妆枱、书桌、浴室很大，除
了她心心念念的自动冲厕马桶，里面还有个电动大浴缸，至少可坐两、三个人，
这个浴室比有些五星级的酒店要好，程思贝藏都藏不住眼底的喜欢。

　　程允诺当然看到了她的满意，但他没有说话，由着她自己继续探索，然后她
就发现房间里除了浴室还有另一个门，她好奇的去打开，那里居然是一个衣帽间！

　　传说中的一整个房间的衣帽间，打开门会自动亮灯！

　　显然所有柜子都是新做好的，虽然味道很淡，但还能闻到一丝新做木材，以
及装修时留下的气味。

　　「喜欢吗？我买了两套新的床单被套，售货员说女孩子会喜欢紫色。」程允
诺到这时还有点不确定，他另外买了一套绿色碎花的，两套都洗干净晒过了，但
是昨晚还是先把紫色的铺上。

　　「喜欢的，谢谢……爸爸……」这话她觉得自己越说越流利了。「这是新装
修好的吗？」

　　「嗯，还有些没修好的，等你看看喜欢怎样我再改。」他皱了一下眉，彷佛
对这件事并不满意。「听说你是学画画的，我想给你弄个画室，等明天你再看看
喜欢用旁边的房间，还是楼下。本来在你房间旁更方便。但是楼下有个房间靠近
后面花园，又有落地玻璃窗。后花园那边我想再布置一下，你以后就可以在那边
户外写生。」

　　「可是，我都没有什么作品。哪里还用特别修一个画室……」就算她并不太
懂室内设置布局，她也知道他是把主人房让给了她。她还不知道自己会住多久呢……

　　到今天下车后还想着回家去，但面前的男人却为了她，打造了舒适的房间、
浴室、衣帽间，还准备再弄一个画室。虽然他是自己的爸爸，但是过去十年的分
离，每个月简短的书信，大半的空白，似乎并不能值得他对自己的另眼相待。

　　她的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有热热的液体挣扎着要掉下。

　　程允诺一直注意着她，所以并没有让她像之前在车上那样蒙混过去，他夸前
一步抱住了她，并且在她的发顶轻轻落下了一个吻。「贝贝以后乖乖的，陪着爸
爸，爸爸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的怀抱非常温暖，让程思贝有种在冬天里不想爬离被窝的感觉。他身上的
味道清新好闻，还有淡淡的花香。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抱住了他的腰，
闭上眼睛，只想多偷几秒。

　　5.哪更美味

　　终于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程思贝换好衣服准备下楼，下楼前她还好奇地去
开了二楼另外两个房门，两个房间都还没布置好，也没有生活物品，一看就不是
程允诺的房间，那么他不住在楼上了。

　　程思贝有些莫名难过，按理说这样也不错，这么多年父女没生活在一起，一
个楼上、一个楼下，家里有这样的条件，做出这种安排也是能让双方都更舒服的
距离。事实上，今天以前她根本想都不敢想来到这里能有那样好的待遇。

　　怀着惴惴的心，她下楼去了餐厅，刚刚爸爸就跟她说了，早上出门前就包了
水饺，煮热了很快就能吃。

　　她还没时间收拾行李，身上只套了一条白色的居家细肩带连身裙子，却已流
露出这纯真年纪的诱人春色。

　　上个月刚刚满十五岁的姑娘，花骨朵一样，胸前一对娇嫩乳儿已经初具规模。
以往她在家里已经习惯不穿胸衣，在外面上学什么的倒是老老实实的包的严紧，
回到家里就受不了了那束缚。

　　林绮罗算是个合格母亲，小姑娘应该对自己的保护一样样都教了她，但是知
道她青春期发育胸部疼痛，在家就由着她了。只是自从她跟郑少聪二婚，她带着
女儿搬去新的婚房，对女儿也好好提醒过出了房间就要规矩地换好衣服。

　　只是不知怎地，程思贝这次却下意识的没穿胸衣，只在外面披了一件针织薄
外套，微波荡漾，肤白粉肌，引人入胜，不用细看也分明。

　　程允诺刚把煮好的面和拌好的沙拉，放在他亲手做的全实木大餐桌上，他的
女儿便带着洗澡后的清新香气下来了。

　　他喜爱自己的女儿，毋庸置疑。十年未见，他仍能车站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
出她来，她每说一句话，那右脸上的酒窝便清晰可见，可爱的不得了。这些年来，
要不是一直觉得林绮罗比他能更好地照顾女儿，他也不会一直放她跟着妈妈。

　　但她现在终于来到他身边了，他从收到信的那一天起，就几乎无法压抑情绪，
一直期待着。而她也，并没让他失望。

　　他表现得冷静却热情，走过去给她拉了椅子。

　　「谢谢爸爸。」她笑容甜美，第一次不痛恨自己那半边酒窝了，因为那跟爸
爸像呢！

　　「快点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他顿了一顿，把几个盘子都推到她面前。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有香菇猪肉的，还有这个鲜虾豆苗的，还有白菜、韭
菜。如果都不喜欢，我还做了个凯撒沙拉。」

　　她眼光都没从他脸上移开，直到这时她听到他说的，才低头看清他做的菜。

　　他做了好几盘，碗碟都精挑细选过，加上摆的非常精致，看着都很美味，而
且酱油都准备好了，看起来都不输外面餐厅。

　　「我不挑的，都可以。」她用汤匙滔了几只水饺，秀气小口的吃着。这时候
程允诺才留意到她的外套没扣上，裙子的前胸部份随着她低头像花朵向他弯腰，
春光乍泄，肌肤亮白得刺眼。

　　「贝贝……你……」多年没与小姑娘打过交道，他要考虑一下怎么说不让她
太尴尬。

　　她却抬起了头，嘴角泛着一点油亮。「好好吃，爸爸也快吃哦。」说着还要
拿他的碗……

　　鬼使神差，他竟觉着她那泛着水润油光的粉肉色小嘴，好像更美味！

　　6.酒窝太甜

　　这么多年来，徐允诺有未熄的愤怒，有难言的无奈，有无法妥协的执着，他
放逐自己，清心寡欲地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

　　因此他对自己此刻还有这样的欲望感觉颇为惊讶，十年前林绮罗那么坚决要
离婚，还有一个难以言说的理由……

　　他对林绮罗没有了欲望……

　　分开之前的他们，生活就像两个共同抚养孩子，睡在一张床上的陌生人。

　　他在脑海里跟自己欲望对抗了短短一分钟，程思贝已给他盛好一大碗水饺。
他接过碗就开始吃，表现得特别正常。

　　不是长时间认识他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异常。

　　「贝贝，吃饱之后爸爸带你在这边走一圈让你认一下路，然后你看看有什么
需要添置的，爸爸带你去买。」这是他想出来最婉委的方式，说了要带她出门，
她自然会去换衣服。

　　「明天早上要去学校报到，那边不远但开车也要半小时左右，以后爸爸会送
你上学，然后下课也会去接你。」

　　这个安排对他来说也不是很轻松，每天来回要花在路上的时间就超过两小时，
但他一点没有挣扎的念头都没有。

　　程思贝听了很开心，不知为何只要他陪在身边，她就感觉自己莫名变得精神，
勇气百倍。就算面对未知，很不想去的学校，也没几分抗拒了。

　　　　　　　　　　　＊＊＊　　＊＊＊　　＊＊＊

　　日落之前，程允诺带着女儿走过一次整个屋子，他的房间在楼下餐厅旁边，
厨房是开放式的，那边连着餐桌，家里的大部份家具都是程允诺亲手做的，他的
制作工场现在就在旧居那边。

　　屋子的后面是一片花园和温室，温室里都是程允诺在培植的特别花种。

　　程允诺拥有这周边超过60亩土地的30年租约，到期更可优先续租。这房子和
这周边只是很小一小部份，因为用作居住的庄园，所以才特别围封了，为了女儿
他还加装了各种新的电子系统保护。澄园外面的其他部份还有大量种植各种花株，
也有聘请附近村民帮工。

　　「爸爸，我没看到洗衣机呢？」程思贝在家也会帮忙做一点家务，但不包括
洗衣服的，这个平常都是钟点阿姨处理的。走了一圈，没看到那熟悉的大机器。

　　「有洗衣房，在那边。看！」程思贝跟着去看，那是个靠着后花园的房间，
一大半地下全是装了去水防滑砖，贴着落地玻璃；另一半还有烫板什么的，专门
给烫衣服的。

　　后花园外面和这里面都有晾衣架，所以这家里所有衣服都是手洗的？！

　　这会程思贝眉间锁成一个小山，额头都现出个川字来了，程允诺感觉好笑，
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不用你洗，衣服换下来放在浴室的洗衣篮就
好了……」

　　肉眼可见的她立马放心了，眉头的川字小山也不见了。程允诺也乐了，她一
会不高兴，一会高兴，一会苦恼，可能不太会用言语表达，她表情都在脸上，非
常容易懂。他感觉可爱得不得了，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

　　「你怎么那么可爱！」他嘲弄般的笑她，却笑得特别开朗。

　　程思贝本待要挣扎，还推了他一下，却在看见他的笑容后软了下来。

　　他的笑容太治癒，酒窝太甜。

　　以至于她都忘记了问……小内裤怎么办？爸爸也要帮她洗？！

　　7.是洁癖吗

　　亲爱的爸爸：

　　你好吗？我很好！非常感谢您对我的照顾……其实来到这里之前我非常担心
不能适应新的生活。但是现在，跟爸爸在一起，每天都好开心！就算爸爸是个偏
执的大魔王，还有洁癖，我还是喜欢爸爸。

　　什么？你没有洁癖？我怎么不信呢？爸爸每天把全屋都打扫一次，玄关和那
在那里鞋子都要擦个乾净。还有……我自己洗的小内裤爸爸还要再洗一遍，然后
晒乾，再把它们都摺好的小小一件送回来，爸爸……哼！

　　祝你每天洗衣愉快！

　　爱你的女儿

　　贝贝

　　程思贝长得还比较娇小，靠在爸爸怀里才刚到他胸口，传说中的最萌身高差。
不过抱着他还是只能抱到腰，这一刻她暗暗想着想再长高一些些呢。

　　程允诺也很快回过神来，只暗示自己是太想宠爱女儿，把其他心思收起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买些你要用的东西。」他顺溜的把刚刚的
场面拉过。

　　然后很快的他们去了附近最大的商场，她要求买了跟程允诺同款不同色的拖
鞋，本来还想买杯子，想想家里同样的杯子已经好多个就没买了。走到超市买的
东西更多了，在零食货架，她发现跟爸爸一样喜欢吃蕃茄口味的薯片偷偷窃喜。

　　转念却又不高兴，看到超市里不少女生眼神不由自主追踪程允诺，想想这世
上所有女生都能喜欢他，只有她不能，她只能作为女儿喜欢他。

　　程允诺看着女儿一忽儿高兴，一忽儿不高兴，暗想自己可能应该看看书了解
一下十五岁女孩，要不就是……他想到一个人也许可以问问……

　　来回走过几次女性卫生用品货架，程思贝才想起自己需要买一些卫生巾，她
年纪小，经期还没很稳定，有时候还会特别多，所以她在家都备日用、夜用、特
长，还有护垫……但这些个以前都是妈妈帮忙买的，或是母女一起逛街买的，她
还没法独自面对那样的尴尬……

　　但想想现在跟爸爸一起买，也超级无敌尴尬……

　　幸而，程允诺很快就发现他们绕来绕去，女儿都没拿到她想买的东西。他不
笨，相反非常聪明，走第一遍他就猜到她需要买什么。但是他也不想女儿尴尬，
所以没问她想买什么品牌，用哪款更适合。

　　而是静静陪她走了好几圈，直到他觉得这无限循环实在太过了，才体贴地首
先克服心理障碍，随手把几包少女日记放在购物车上，他没挑，因为根本不会。

　　「爸爸！这不是我平常用的！」程思贝有点恼了，又觉得没什么可生气，只
能把他放在购物车上挑出来放回原位，接着下定决心拿了几款她要用的，而且赌
气似的一次拿了超过半年的量，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程允诺都看呆了，但也没说什么。

　　付钱的时候程思贝偷偷走在前面先到出口，没跟他一起付钱，避开了最尴尬
时刻，程允诺眼皮直跳，却也只能一声不哼等着把钱都付了。

　　刚到家林绮罗的电话就来了，程思贝这才想起到埗这么久她都没想起来要给
妈妈打电话。于是她匆忙地上楼回房，想跟妈妈聊一会。

　　「喂，妈妈，嗯可以说了。」她跳到床上，整个人躺了上去。

　　「你到很久了，怎么不给妈妈打电话？」林绮罗小心翼翼的问，却又好像不
想知道太多有关某人的事。

　　「爸爸带我去买日用品……还有吃饭……刚刚回来……」

　　「哦……那你还能适应吗？」她其实挺矛盾的，既想女儿能适应跟爸爸生活，
让她无后顾之忧。但一方面又不希望父女太亲近，甚至准备如果他们处不来，她
要怎样再安排女儿。「你知道的贝贝，如果你适应不来，妈妈会接你回来的。」

　　这事情之前讨论过好几次，现在再说真没什么意思了。

　　「这里不错的妈妈……我挺喜欢的……」她顿了一下，知道不应该跟妈妈讨
论爸爸太多。却又觉得没其他人可倾吐。「我也挺喜欢爸爸的……妈妈，爸爸他
长得……真好看……你……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呢……

　　据她所知他们原来没什么交集的，除了当时是同届高考生之外……

　　她正憋扭着要不要问多些，却看到程允诺走了进来，她有点羞恼。爸爸怎么
可以随便进女生房间？

　　好像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扬了扬手中一大袋子的女性用品，还做了个已经敲
门的手势，随后便进了她的浴室。

　　「你喜欢就好，想知道什么可以问那个人。」林绮罗终于在这空档找回了声
音，也没问她什么。「明天要报到吧，早些睡，有事把给妈妈。」

　　最感兴趣的人话题不能说，程思贝自然兴趣缺缺，而且她确实也有点累了。
「好的，拜拜妈妈。」

　　收了线她赶紧冲入浴室，发现程允诺已经帮她把东西都整齐放好了。

　　她说的整齐是真的特别整齐，彷佛所有东西都有对称的位置那样摆放……

　　「跟你妈通完电话了？」他站了起来，看了一下洗衣篮，那是她今天换下来
的衣服。

　　「嗯，爸爸……」

　　察觉爸爸要捞篮子里的衣服，她声音都高了几个分贝！「那个……那个……
你先不要拿……」

　　她的小内裤还放在一起呢，才不要给爸爸洗！

　　8.丧尽天良（小修）

　　好说歹说把衣服留下来了，她偷偷把小内裤洗了，晾在浴室里，想着多的她
无法全洗，以后至少每天把内裤都洗了。

　　她只要一想到爸爸替她洗内裤的样子，就觉得脸红耳赤，无脸见人了。

　　就这样她所有精力都快花光了，但她还是简单再冲一次澡，刷过牙，换了睡
衣才上床睡觉。

　　她把这个归究于爸爸太爱干净，她也不能太邋遢。今天她洗过澡又出了门，
回来还是要再洗一次的。

　　早上6点半，天也才刚亮，程思贝的闹钟一响她就起来了。

　　起来就洗脸刷牙，程思贝还没有新校服。打算随便找个比较不打眼的衣服穿
上，就发现门边挂着一套烫得非常整齐的校服了。

　　百褶裙子上的每一个褶子，都烫的毕直顺溜，一点小绉都没有。

　　她不知道广东这边的校服那么追上潮流了，简直跟日剧里那些水手裙校裙没
差多少了。

　　她呆了几分钟，还想不起来要把它穿上。

　　直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贝贝，起来了吗？早餐好了，快点下来了。」也许是早上的关系，爸爸的
磁音比昨天的更具磁性，她说不清，搞到她好像被什么勾住了，隔了一会才勉强
应了。

　　原来的学校都是那种运动上衣和裤子。都穿了好几年了，不知道现在换一间
学校来不来得及。

　　肯定来不及了，肯定是要穿这套校服了。

　　她哀怨了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换了校服。

　　在镜子前面转了几圈，发现其实非常合身好看。裙子刚刚到她膝盖，没有很
短，但是她不习惯，把裙子拉了好几次。

　　最后做个加油动作鼓励，把自己的头发梳了一个高马尾，精神奕奕地下楼，
绝不再变成昨天哭哭啼啼那样。

　　餐厅里程允诺已经准备好白粥小菜早餐，她留意到爸爸在看到她的时候，眼
睛好像更亮更有神彩了。

　　本来一直拉着裙子的手，悄悄放了下来。

　　「好看吗？爸爸……」

　　虽然她已经从他的反应知道了，但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程允诺的反应比她想像的更好，他还是像昨晚一样走过来给她拉椅子，一直
没移开的视线让她的脸悄悄变得粉红。「我家的贝贝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这样穿
起来挺像个宝矿力女孩的……」

　　「宝矿力女孩？」

　　宝矿力女孩是那一代男孩子的集体回忆了，现在的小姑娘大概不知道吧，所
以他只是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没跟女儿分享。「没什么……快点吃吧，第一天上
学不能迟。」

　　她有点小恼，爸爸又什么都不告诉她，妈妈也是，还把她当小孩呢！

　　一边吃粥，她一边拿着手机，什么宝矿力女孩，居然没有！不死心，继续搜！

　　「贝贝……」

　　「怎么了？」咬牙切齿！一双筷子叉在碟子上，大有立马要把爸爸叉来吃的
气势！

　　「……没……」

　　呃……好吓人的女娃娃……

　　换了好多个关键字还没搜到，她心情烦躁！

　　好不容易吃完早餐，她都没听到爸爸说什么，拿着手机继续走到玄关，换了
鞋子，直接走在外面车子旁边等了。

　　突然，想起了一个朋友教她的方法，不用百度换了谷歌，马上就找到了！天
呀！所以爸爸年轻时就喜欢这样的女孩？

　　正在仔细研究每一代的宝矿力女孩和每张照片……程允诺才刚从屋子里出来……

　　要不是她一直分心，她应该早想到有点不妥，爸爸催着她起床吃早餐呢，怎
会让她等着还没出来。

　　这一看，不得了！

　　程允诺换了一身深色长衫，好像民国时代出来的翩翩贵公子！她想尖叫！他
好帅！

　　丧尽天良的帅！

　　9.进新学校

　　「爸爸……」再多一个字她也说不出了！

　　「怎样？爸爸看起来有没有成熟些？」似乎丝毫没发现女儿被他电得神魂颠
倒，他竟还弯下腰，靠前就着车子的倒后镜理了一下头发。

　　「爸爸要去见一下你的校长和老师，拜托一下他们照顾你。」

　　哼！原来他还知道自己平常的模样很有欺骗性，要不都当他是个大学生，说
是她哥哥都有人信。

　　他这用心良苦她本应很感动，尤其想到他一直穿的牛仔裤，一般买回来的裤
子给他穿都短了一些，看起来都变了吊脚裤。

　　这套长衫连那中式裤子都那么合身，看就知道不是临时买的，而是订造的。

　　他穿起来不止好看，还多了些高贵的气质。

　　只是她有点不想让爸爸这个样子给别人看到呀！

　　校长和老师要是那种花痴，缠着爸爸怎么办？

　　好看两个字到了嘴边说不出来，只能「哼！」一声。

　　她话都不想说了，自己开车门上了车。

　　程允诺一脸莫名奇妙，不知又哪知罪了小姑娘，难道是觉得穿这样太古怪，
怕老爸给她丢人了？

　　只是时间不等人，程允诺不看手表都知道时间很紧了，只能先上车。

　　车程要半小时，他在车上一直想着怎么哄人，但是小姑娘一直没给他好脸色。

　　已经看到学校，快要下车时，程思贝才又突然又像没事一样问他。「爸爸，
宝矿力以前广告在国内都不流行，你是怎么知道宝矿力女孩？」

　　憋了一程车，小姑娘问的居然是这事，程允诺真没想到。

　　「嗯，爸爸小时候不住在国内念书。」可能没有防备，也可能想哄小姑娘开
心，他也没隐瞒。

　　「大学呢？」

　　「大学在国内念的，那时候你小小一只多可爱，爸爸就想见到你多些，你这
小没良心的。」他说到这处，又伸到弹了一下她的眉头。

　　他弹的很轻其实一点不痛，就是个表示亲溺的小动作。

　　程思贝还想说什么，就被爸爸打断了。「好了……到了贝贝，下车了。」

　　这是一所广东有名的高中，程允诺走了些关系，才安排程思贝来这边寄读。
因为林绮罗不想直接把女儿的学藉转过来，程允诺也担心程思贝不习惯，也没强
求，想着女儿读得开心最重要。幸而程思贝成绩一向挺好，一直都在重点班，同
年级就没掉出过30名，学校看过她成绩也愿意接受她。

　　这对父女一出现在学校，掀起了一阵狂热。一时又说学校来了个小公主，一
时又说什么大家族的孩子闯祸才会转过来。

　　悄悄跟过来的女孩子就不少了，程思贝听到后面听来不少压低分贝的尖叫声。

　　都不用亲耳听到，她都知道很快全校都会在讨论她……和她的爸爸……

　　校长首先接见了他们，幸亏不是女的，程思贝安静地听着爸爸和校长寒喧，
似乎是认识的？

　　「贝贝的成绩很好，应该不需要自习课，她在家里我会督促她自习。」

　　这个程思贝原来是没想到的，但想想又觉得很合理，他们住的澄园不算很近，
早自习、晚自习，她下课回家吃饭才回学校太花时间。而她搬来这边跟程允诺住，
就是因为要让爸爸照顾她，如果又要让她住宿也不合理。

　　陈校长是个有点小胖，五十来岁的先生，可说话很客气也没很严肃。「程老
弟，这好像有点不合规矩吧？」

　　「自习也就是为了让她自己温习，我认为到哪到一样。你认为呢？」

　　这个时候她想着是不是爸爸会拿些什么东西出来……但想想他下车都现在都
两手空空，哪有什么可拿出来孝敬校长？

　　正当程思贝觉着这事情不成，结果校长竟向着爸爸眨眨眼睛。「嗯吶，程老
弟这么说也有道理。」

　　「陈校长真是明白事理。」他抬头看了一下校长的办公室，装作不在意地说：
「校长这办公室应该放些绿色植物，看多了文件，也好让眼睛放松一下。最近我
庄园里培养出了一款新品种的绿色蝴蝶兰，还是素心的。如果校长不嫌弃，我下
午就送过来。」

　　一听他说完，陈校长喜悦之情盖都盖不住，差点跳了起来。「那那……就多
谢程老弟了……程思贝同学在我们学校里，我肯定给你照顾好。我给她编进了重
点班，班主任李老师还是个海归呢，质素特别好。」

　　全程程思贝没吱声，心里想着原来是靠一盆花搞定的？

　　10.都是敌人

　　接着他们一起见了班主任李老师，李老师长得挺高的一个女人，看起来也就
叁十岁左右，一头波浪长发，海归回来，衣着品味不错，长得也尚可。

　　不过要跟她妈妈比，分分钟被甩出几条街。程思贝不觉得爸爸能得看上，就
是禁不住担心。

　　程思贝觉得自己要完了，竟下意识把雌性同胞都当成敌人了。

　　但是回过头仔细想想，李老师看到爸爸也是两眼放光，只是不敢纠缠，她这
直觉还是不错的。

　　「那就拜托李老师照顾一下贝贝了，我让她带着手机，方便有事找我。但是
她上课不会拿出来的。」

　　徐允诺装作没看到女儿的咬牙切齿和李老师展示的万般风情，温和有效率的
说出他的要求。

　　「呃……可是学生带着手机会对其他学生可能有不好的影响。」

　　「明白的，上课时间她不会拿出来的。」徐允诺虽然说话温和，但与他相处
久了就知道，他是个想要怎样，便必须按着他想要的方向走的人。

　　「对吧？贝贝！」他喊女儿回应，幸好程思贝也没让他失望。

　　「嗯呢，谢谢老师，我上课不会拿出来的。」

　　其实，就算学校规定不能带，也有很多人会偷偷带的，只不过程允诺这么说
了，就给了程思贝一个保护。这是家长同意的，家长跟老师商量后的结果。以后
也不能因为这事，处罚程思贝。

　　谈好了一切，程允诺还跟着程思贝到她课室外走了一圈，认了一下，最后才
送她进去。「快进去了贝贝，爸爸拿了你的时间表，放学之后在刚下车的地方等
你。」

　　李老师带了程思贝进去之后，给她安排了位置。旁边是个中短头发的女学生，
长得跟程思贝差不多高，都是比较娇小型的。她小心地坐好，也不主动问好，只
是简单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经过了半天的观察，还是邻座的小姑娘先跟她示好。「喂！程思贝，要不要
一起吃午饭？」

　　程思贝看了她一会儿，彷佛在辩别她伸出的橄榄枝是真是假。「叫我贝贝吧，
你叫什么？」

　　「肖安凝。好了，不要这婆婆妈妈了，再慢就没什么好位置了。」说罢拉着
她向着饭堂走去，路上不少人停下来对她们行注目礼。

　　肖安凝趁机走拉着程思贝在了前面，顺利打到了饭，而且还不止，带着程思
贝，找位置竟比平常容易多了。不少男生看到她们要位置，一下就站起来让位。

　　最后她们坐的位置，还是这学校高一出名的小帅哥周瑜明。

　　「小公主的魅力果然有用，打饭更快，找位置又容易！」肖安凝这个自来熟，
一边吃一边自己说话，程思贝也不介意，所以她就继续说了。

　　想想她那么爱说话，刚刚几个小时憋下来，是怎么熬过来的呢，所以她也就
不阻止她了。

　　「喂……今天送你来上学的是谁呀？不是你爸吧？但是你们看起来挺像的，
会不会是哥哥呀、舅舅、叔叔之类？」

　　「是我爸爸……」

　　「真是你爸！你爸好俊，好帅！他穿长衫比我上次看色戒里的男角还帅！」
肖安凝不停地赞美程允诺，程思贝像只猫一样立时紧张了，眼睛眯了起来。

　　「不用那么紧张呀！我不想做你小妈，就是眼睛吃点冰淇淋，好看！好看呗！」
肖安凝说话有点大剌剌，但是程思贝也不讨厌，加上新来上学，有个朋友也是好
的，便没跟她计较。

　　「诶……你刚刚说色戒，是不是那套……」她的声音本就不大，这回说的更
小声了。「那套……电影？听说有很多床上动作，你都看了？」

　　肖安凝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嘲笑了她。「大惊小怪！这校里多的是在宿舍
里偷看A片的，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别人以为你多没见识。」

　　在男女关系方面程思贝确实没什么见识，她知道男女关上门在房里肯定有些
什么亲密举止，但实际是怎样，到什么程度，她真的不知道。

　　看她的反应，大概也知道她的无知了。「天呀！你是被保护得多好？」

　　「你是想说我清纯无知？」程思贝的声音淡淡的，却竟已有了父亲的架势。

　　「没没没，不敢！」这头小猫咪，一激怒还是不能小觑的。

[[i] 本帖最后由 fm3fa4xu 于 2024-7-31 13:18 编辑 [/i]]

好辛苦的爸爸，需要你的长期思考和想象力~

　　11.爸爸爱你

　　聊了聊八卦，时间不是那么难熬，这边学校的进度跟她原来的差不多，但她
因为转学错过了一些，需要补上。幸而她聪明，读书也用心，追上也不难。

　　5点左右就下课了，一般学生还需要晚饭和晚自习，但程思贝却是真的放学了。

　　这简直是学生的一大喜事，程思贝也挺开心的，目前能有更多时间跟爸爸一
起是她最感兴趣的事了。

　　她跟肖安凝打了个招呼便收拾东西走出学校了，谁知还有人比她早呢！

　　「你在等人吗？今天新来的那个高一寄读生？她不用晚自习吗？」

　　「你是她家长吗？」

　　「你好帅哦！」

　　几个高二还是高叁的学姐围着爸爸，一句一句地问他，程思贝都气死了，她
们都不用去吃晚饭了！

　　难道把她家爸爸当是饭了？看一看就能饱！

　　她极力镇静，控制自己的脾气，想像林绮罗这些年来也结识过好几个男朋友，
她也没有生气。不能换了爸爸，她就生闷气。

　　可是心里有个魔鬼的小声音在说……爸爸是我的！爸爸是我的！

　　程允诺答应送给陈校长的一盘绿色素心蝴蝶兰是今年他研发的新品种，刚刚
才得过奖，一株独苗价值难以估量的。陈校长因为钟爱兰花，早就是他的老顾客。
只是这新品种暂时是不出售的，所以陈校长能得这一株，简直翻天了。

　　为了不担误接女儿，程允诺送花去了给陈校长，而且还再追加了晚餐给所有
老师，然后才等着接女儿放学，结果却被几个女学生缠上了。

　　他也不是不能冷脸应付，只是因为女儿就在这上学，他想着至少要保持个表
面和谐，别让女儿在学生难做人。

　　结果看到宝贝女儿冷着一张小脸出来，他心里就「卡喳」了一下，暗叫一声
不好，小姑娘不知怎又不开心了。

　　他果断地点了个头中断她们的话头，就离开了。向程思贝迎了上去，主动把
女儿书包接过来放在车上，又小心地送了女儿上了副驾驶坐。

　　这时候程思贝咬住的嘴唇才微微地松开，有点小委屈的喊他：「爸爸……」

　　程允诺小时候生活在外国，接受最精英教育的培养，加上自身性格坚韧，他
能力好又能克苦。但他也同时能屈能伸，像要讨好别人，送礼物的时候，他其实
懂得比别人都多。因此就算他就当一个花农，也是非常成功的。

　　他边开车边伸手轻轻摸了她的发顶，柔声地说：「上了一整天学很累了吧，
爸爸带你去餐厅吃饭？」

　　程思贝抬头看了爸爸，绝美的小脸静静地看着爸爸，刚刚离开学校想着看到
爸爸的快乐感觉竟又回来了。

　　爸爸要带她去餐厅吃饭，她从没跟爸爸在外面餐厅吃过饭呢！

　　她脸上的线条慢慢柔和的一些，嘴角泛起了浅浅的笑意，让爸爸知道他的点
子确实取悦到小姑娘了。

　　但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想逗逗这个爱生气的女娃。「贝贝不喜欢吗？那就不
去了吧，回家吧！」

　　「……爸爸！」她又生气，爸爸好坏哦，明明说要带她去餐厅，又想反悔了！

　　为了表示她的愤怒，等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处时，她凑过头去咬了爸爸的手肘
一下，不算用力，甚至……程允诺感觉她这样的举动，很可爱。

　　一时间他还想起程思贝叁、四岁的时候，曾经对着她吐口水泡泡然后咬他的
脸，但他不舍得咬回去，都是轻轻地给她一个吻。

　　他的心，顿时就更柔软了。

　　竟然想到礼尚往来，凑向女儿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

　　「贝贝乖乖的，爸爸爱你。」

　　12.无法看清

　　车程大概半个多小时，期间程思贝都处于半晕眩的状态。她觉得好像喝醉酒
一样飘飘然，但她其实都没喝过酒，也不知道喝醉酒应该是怎样的状态。

　　她一直没有说话，下车后也任由程允诺牵着她走。

　　她混沌的小脑袋想起，小时候只有她和妈妈两人相依为命时，妈妈总是不厌
其烦地告诉她别乱走，别跟不认识的人走。那些人会把你卖掉，卖到不知哪个山
沟里，那你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但是这一刻，程思贝有种愿意跟随他到天涯海角的觉悟。澄园的舒适不是她
愿意留在这个地方，甚至开始喜欢这个的原因。

　　她很清楚，那都是因为爸爸。

　　因为他，她才没有在第一晚到埗就哭到天亮。

　　她好喜欢他，喜欢到想一直跟他一起，不想跟他分离。

　　即使她知道，终究是无望。

　　没走多久程允诺已带着女儿到了他往常光顾的一家美式西餐厅，餐厅生意很
不错，赶上晚餐时间人也挺多。但是接待员一看到程允诺，便领了他们到餐厅外
围的Bar枱那边先坐着等候，然后才赶去替他们安排坐位。

　　程思贝第一次到这样的餐厅，觉得样样都挺新鲜的。这种长Bar枱的设计，像
极了外国电视剧大型酒吧的配置，抬头还能看到一部二十四吋的屏幕，播放着香
港的电视节目。

　　美国本就是一个文化的大溶炉，所以在这美式餐厅里混合的几种配置，也许
是设计者的独特巧思，融合了所种文化之所长，设计上显得高端又恢弘大气。竟
没让人觉得突兀，反有种奇异的和谐。

　　坐在Bar枱边，想起听说过广东地区是能接收香港的节目，程思贝没看过，所
以也就多看了几眼。

　　没多久接待员回来了，低声跟程允诺说了几句。「程先生不好意思，你平常
坐的位置刚好有人坐了，我找了两个都还不错的，都给你留着，要不你先看看哪
个位置更喜欢，要两个都不喜欢的话我再想办法给你换。」

　　因为Bar枱附近也有不少人，加上这边开了电视声音比较大，程思贝就没听到
接待员说什么。刚好Bar枱的服务员免费给她调了杯无酒精的鸡尾酒叫做Meadow
Mocktail，程允诺看小姑娘挺开心的，便想自己先去看一看再回来。

　　「贝贝，你在这等我不要走开，我去看一下那位置怎样，很快回来。」说罢
他又亲溺地摸了一下她的发顶，才跟着接待员走开了。

　　程思贝知道爸爸很快回来，也没反对，喝着她的Meadow Mocktail，刚好电
视插了一节新闻：

　　「内地商业巨擎程氏集团旗下，被列为全国十大建筑公司之一的」宇宙建筑
「，近日已申请于香港联交所上市，正在紧锣密鼓中。程氏集团由程氏家族现任
掌舵人程宇先生接掌以来，业务一直蒸蒸日上。程宇先生年届五十，由于个人原
因晚婚晚育，导致程氏家族青黄不接，至今仍未培养出下一代接班人。据消息指，
程宇先生有意向聘用有能力和经验的新一代管理人员成为集团CEO，目前呼声最高
的为宇宙建筑副行政总裁商迎月女士，商女士……」

　　「贝贝，位置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很快程允诺便回来了，彷佛怕留下
她一瞬就不见了。

　　程思贝听爸爸这样说，立马就从高櫈上下来，喝到一半的Mocktail也不要了。
程允诺微微地扯了一下嘴角，自然地来牵她的手，程思贝便跟着他向桌子那边去
了。

　　于是一个跟小姑娘本就遥远又无甚关系的新闻，也很快就被她忘在脑后。

　　直到很久之后，回忆起这一天。她才发现，有些事情早早与她结成了蛛丝网
一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是她在当时根本无法看清。

　　13.谁能理解（小修）

　　餐厅内更华丽也更情调了，每一桌子之间的距离比一般餐厅预留的多，形成
较私密的空间感。加上灯光柔和昏暗，让人感觉很放松。

　　桌子上放了精致的香熏蜡烛，还有一朵新鲜的红玫瑰，浪漫又有格调。还没
开始点餐，程思贝已经对这家餐厅留下很好的印象了。

　　但这餐厅看起来似乎又很像情侣一起来的那种……爸爸为什么带她来呢？

　　「贝贝想吃什么？」

　　服务员把两份餐牌分别送到二人手上，程思贝看着餐牌也看得津津有味。因
为餐牌都是正式的中英对照，但不是简单的菜名，而是把里面有什么材料，会用
什么调味来煮，都写得清楚明白。其中有一些英文词汇因为在国内不常用，程思
贝都不知道。

　　这么一看，简直带她又温故知新一次英文生字。

　　「爸爸，为什么这餐牌没有写价钱？」她看中了好几样想吃的东西，可是如
果太贵，她就不想点太多了，不然把爸爸吃穷了怎么办？

　　就算不会穷，但她来了之后好像也花了爸爸不少钱，爸爸会不会觉得养她太
花钱了？

　　「贝贝不需要担心多少钱，你点想吃的东西就好了。」程允诺这个餐牌是有
价钱的，但他也不在意。美式老牌餐厅都有这样两种餐牌，男士请客是不会让女
士看到餐牌上的价格的。

　　「这里铁板餐是很出名的，要不要试试？」

　　她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她想点的。「但是我又想吃牛扒，又想吃海鲜！」

　　「那就一份铁板牛扒，一份铁板海鲜。」

　　「诶！爸爸，那个我吃不完的！」她拉住爸爸的手，想稍微阻止一下。

　　「不要紧，爸爸跟你一起吃。」

　　听爸爸这么说，程思贝便没有再坚持，很快就点好了菜。

　　两父女都不是多话的人，也没多主动聊天的性格，一时间气氛又冷了下来。

　　「贝贝今天上学怎样了？还好吗？」程允诺还是先打破了沉默。

　　「嗯，不错……还好……」……如果那边的学姐没对爸爸发骚，那她会更满
意。

　　「那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跟爸爸说。」

　　「好的爸爸，知道了。」

　　沉默又在二人间漫延，把天聊死了，程允诺也想不到接下来说什么才好。幸
而服务员在这时刚好送上他们的食物，父女俩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两父女正要开始用餐，这时一对男女来到他们面前。男的长得也挺高大，看
起来叁十多岁，长得不差但是有些发福，肚子微隆，跟她爸真的没法比。只是他
看起来很是豪爽开朗，竟不请自来的坐了下来。

　　幸而刚才入坐时，程允诺让她坐在他左手边的位置，父女俩是挨着坐的，现
在那男人坐下来也是选靠近程允诺那边坐。

　　跟他一起过来的女子，程思贝却是认识的，竟然就是那天她坐高铁下来广东
的时候，遇见的漂亮阿姨。

　　今天她是一身的橘色概紧身裙装，外加白色薄西装外套，随意地披在肩上，
干练艳丽的美女，气质却令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你过来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我约了初晴过来吃饭，所以没给你留位。
要不是下面的人过来跟我提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你来了。」说着陈金水好像这一
刻才看到程允诺旁边坐了个小姑娘，忙道：「这就是小思贝了？」

　　没等程允诺回答，他又马上笑着跟程思贝搭讪。「小思贝还记得陈叔叔吗？
你小时候陈叔叔还扮过圣诞老人给你送礼物呢……」

　　「陈金水，开什么玩笑，你扮圣诞老人那年她才四岁还是五岁，还能记得你？」
接着叶初晴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也在他们这桌坐了下来。

　　「四岁，她四岁之后就没在这边过过圣诞节了。」程允诺想到什么，默了一
会。但也知道跟个泼皮计较也没什么意思，大方地跟女儿介绍两个朋友。

　　「这位是你陈金水叔叔，这家餐厅就是他开的。这位是你叶初晴阿姨，她做
的是心理谘商师。他们两个都是爸爸的朋友。」

　　提到叶初晴，之前他就想跟叶初晴请教一下如何跟女儿相处，想不到他们提
早碰面了。

　　「陈叔叔、叶阿姨！」程思贝乖巧地喊了人，给足了爸爸面子。

　　「乖，真乖。程允诺，我怎么当年就没你的艳遇，也没你那么好福气。小思
贝长这么大了真的好可爱……」陈金水是真羡慕，无数次觉得为什么当年没找到
人给他生女儿。

　　「哎，陈金水你那么早就喝多了？小姑娘面前不要乱说话。」听着陈金水口
无遮拦，叶初晴迅速把话题拉开。「你看你口水那么多，喷的人家的食物都是，
你不要说话了！」

　　「我哪有……」被叶初晴挤怼，陈金水倒是没什么脾气。「小思贝面前，给
我这叔叔留点面子呗！」

　　接下来两人就留下来一起用了餐，程氏父女话不多，都是陈金水在讲话，偶
然还能让程思贝听到一些想当年。从中知道一些爸爸的事，对她来说都很珍贵。
所以程思贝对他竟没什么反感，反而挺喜欢这叔叔的。

　　而叶初晴更加是面面俱到的圆滑人，她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又因她专业的关
系，她非常善于观察和沟通。随时就着气氛改变话题，一顿饭吃下来四人都很满
意。

　　末了叶初晴还跟程思贝像小姐妹一样一起去了洗手间，程思贝也挺想跟她私
下说话的，便跟了她一起去。

　　「叶阿姨……那个……」程思贝看着叶初晴在特大的化妆镜前补妆，忍不住
想跟她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不跟你爸爸说你在高铁上哭？」叶初晴眨了眨眼。「放心，你不
想他知道，我肯定不说。」

　　她在刚补了唇膏的唇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本是让人放心的，可是接下来
她却又投下了个炸弹。

　　「我还要竞争你后妈的位置呢，怎么能得罪了您是不是？」

　　听了这话程思贝吓得立马抬头，脸容紧绷，仔细地看她脸上表情，想从中看
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哎，放心！说笑而已，那闷石头就你当宝呢！嘁嘁嘁……刚刚一幅想把我
拆吃入腹的样子……」叶初晴的红唇笑开了，觉得小姑娘实在太有趣。

　　「叶阿姨……对……不起」程思贝有些难堪，但还是道了歉，她不想跟爸爸
的朋友有嫌隙。

　　「没事，阿姨能理解，谁都不能跟你抢爸爸，爸爸是你的，对不对？」

　　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但是叶初晴她是真的理解吗？

　　程思贝默默在心中念着，如果有一天，有人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是否还能理
解她呢？

　　14.渴求父爱

　　「老实说，你把小思贝接过来，是真不打算回去了么？」

　　程思贝和叶初晴回来时，刚好听到陈金水问的问题。爸爸要回去哪里？难道
爸爸还有另一个家？

　　如果爸爸还有另一个家，那个家在哪里呢？

　　是在帝都吗？再见爸爸之后，她都刻意遗忘在帝都遇见过他那一幕，也从不
曾问起他。

　　她感觉自己连心跳都慢了下来，屏息静气地等着，却没等来回答。大概是爸
爸已经看到她们回来了，或许是他本来就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后来爸爸便带了她回家，她回房的时候，发现爸爸竟把她的衣服都洗好了晾
干，折得整齐的送回来，包含她的小内裤……

　　但她也没有再跟爸爸讨论她换下来的小内裤要怎样处理的，因为她也没有这
个精力了。在房里自习了一小时左右，她便觉得肚子开始痛了。

　　上了个厕所，才发现大姨妈又提早了好几天报到。

　　她自从初潮来了之后，经期一直都是不稳定的，量多而且经常伴随有肚子痛。
林绮罗也带她去看过医生，初步看没有什特别问题，发育期间各种不稳定。开了
些止痛药，但是母女俩担心吃多了身体不好，医生又建议吃每天一颗的长效避孕
药来调整经期，林绮罗觉着孩子年纪还小，没舍得让她吃这样的药，怕长期下来
有其他副作用。

　　本来想转看中医调理一下，程思贝却对中药也很是抗拒，便暂时没有进一步
治疗，想想过个几年会不会就好了。

　　如今肚子又痛起来了，而且似乎越来越严重，她把带来的行李拆出来，吃了
止痛药。想要床上躺一下，但是又想着衣服还没换下来，于是又拿了睡裙到浴室
冲了澡，包着大浴巾出来时她已经整个脸色都青了。

　　止痛药似乎没有多大作用，她咬牙把小内裤和特长夜用卫生巾穿上，已经筋
疲力尽，止不住的整个人倒在浴室地上。

　　程允诺因为以前在外国生活，对孩子的照顾是很上心但是也非常尊重孩子私
人空间。加上女儿来了之后他更多事情忙了，因此等到他感觉有问题，也是一段
时间之后。

　　他在房门外喊人没得到回应，才开了房门，房里找不到人，才进到浴室。

　　小姑娘脸青唇白，死死咬住牙，只披了个大浴巾，躺在地上这一幕差点吓死
程允诺。

　　「贝贝，贝贝怎么了……」他立马抱住了女儿纤细的身体，十分冰凉……
「没事的贝贝，爸爸带你去看医生……」

　　他心中有点对自己生气，女儿就在房间里晕倒，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
但他还是镇定地从洗手盆旁边拿了小姑娘预备的睡裙替她穿上，这是他第一次看
到女儿的裸体，白嫩的肌肤，娇小浑圆的胸部，粉红色的乳晕，黄豆大小乳头。
可能因为冷，那小乳尖颤动着，简直让程允诺的心都颤抖了几下。

　　这么个无一处不美的小宝贝，是他的女儿。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得如此牵动人心了。

　　他把女儿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又替她量了体温发现没有发烧。这时候才感到
手肘被人碰了一下，原来程思贝醒了。

　　「爸爸」

　　「贝贝，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其实他猜到一些些，但也不敢肯定。

　　「爸爸……我肚子痛……」她感觉嘴里有些干，说话也有些无力。「爸爸……
想喝水……」

　　女儿如此娇弱，更让程允诺心生怜爱，想着以前他不在她身边，是不是也经
常这样痛到晕倒。

　　「好，爸爸拿水给你。」热水刚刚已经拿了，他惦量着刚好凉了一些，便扶
了女儿坐起来喝了水。

　　其实程思贝之前没那么矫情，也曾经在学校痛到晕倒进过医院。那都是因为
医生要求提早在感到微痛时开始吃药，但小姑娘没有纪录的那么详细，有时候是
她自己记差日子，有时候是提早了两、叁天，有时候是她不想吃那么多药故意忍
着。

　　但是看到爸令陪在身边就委屈了，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眼泪要掉不掉，直击
程允诺的心脏。

　　「还很痛吗？要不要爸爸带你去看医生？」

　　她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爸爸，我那是……每个月都痛的……已经吃了止痛
药」

　　听到她这么说，程允诺大约就了解了，把她吃过的药找出来，他特意上网查
了一下，又联系了以前认识的医学系同学，都说药性温程容易排出的。

　　所以他就让女儿再吃了两颗药，想让她先休息一晚上。

　　程思贝以为爸爸给她吃药之后就要走了，一时又委屈上了，娇娇地拉住爸爸。
「爸爸……」

　　程允诺发现自己竟爱极了她的撒娇，便坐在床上把女儿抱住，轻柔地拍她背，
像小时候抱小婴儿的她那样，这一刻又全忘了刚刚脑海里全是她赤裸的模样。

　　「爸爸抱住你，宝贝，睡一会。」他特别地压低声音哄她，那种声音好听到
能让人怀孕。

　　她依恋地靠在爸爸怀里，拉了爸爸的大手放在小肚子上，教爸爸给她搓肚子。

　　她自己有时候也搓一下，但绝没爸爸给她搓的舒服，只一下下她便上瘾了。

　　「爸爸舒服不要停」

　　程允诺一直搓着，脑海里此时却可耻地想起浴室里，女儿裸露的小乳儿，他
这个角度，还是能看到大片白嫩的肌肤，搓着小肚子的手，竟像有意识般越搓越
上。

　　幸好这时，程思贝慢慢地进入梦乡，偶然几声舒服的轻喃，直把人逼疯。

　　小姑娘本来跟爸爸多年分别，短短两天却亲近的很，倒像多年的隔隙都不存
在一样。

　　睡沉之前，她想起晚上叶初晴最后跟她说的话……她想牢牢把爸爸拴住，全
因她失去父爱太久；一个濒临饥渴而死的人获救后都会特别渴水，溺过水的人却
都怕水。

　　她需要程允诺弥补缺席多年的父爱，那是正常的。只要他们多相处，慢慢的
就会好了。

　　这些话留在她心里，很长一段时间让她故意缺略她对程允诺不止是渴求父爱，
而是初生的、无畏的、单纯的……爱情——

　　15.父女初吻

　　亲爱的爸爸：

　　你好吗……嗯，我很好！爸爸，我最近经常在想一件事呢，只是我都想不到
答案。我想如果问爸爸，您会不会知道呢……怎样才知道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呢？
爸爸也喜欢过什么人吗？会是……妈妈吗？还是，谁呢？

　　祝你每天好梦！

　　爱你的

　　贝贝

　　春天后母脸，上午阳光普照，下午却天气阴沉快要滴出雨水。揭示着雨季即
将来临，听说进入初夏，广东的天气更会炎热潮湿又多雨。程思贝落脚广东有一
个多月了，她跟爸爸的生活开始渐上轨道。

　　程允诺总是一大早就起床跑步，把澄园走一圈再做早餐。开车送她去上学回
来之后，会先打扫家里，洗衣晾衫。程思贝放假的时候遇到几次，程允诺在天气
好的日子把两个人的衣服晾在屋子后面的长晾衣杆上。

　　起初程思贝看到爸爸打理她的内衣内裤口干舌燥，脸红心跳，但是却没好意
思走上去阻止，结果这事情却默认了一样。每晚上送回来的衣服都有阳光的味道
和清新的花香，程思贝闻着闻着，总是入迷。

　　家里的事处理好，他才会打理澄园和温室的花植，每隔一、二天还会去巡视
其他农地，解决花农们的各种事务。澄园外面的花圃，都是预订的年花和各种订
购品种。澄园内部则有几位大妈按时进来帮忙打理屋子外面的花卉，同时从爸爸
那里学习他新研发的各种养植方法。

　　下午程允诺会在旧屋那边做木工，父女俩讨论了一下做了规划，新房子后面
有一株上百年的绝美的大梨树，除了晾衣杆的位置，房子和梨树之间那片空地会
做一个小花园，花园由程思贝选自己喜欢的花布置，程允诺还答应做一些固定的
椅子让她坐在那边写生。

　　至于新房子二楼两个空房间，程思贝旁边较小的房间会留给她做的画室，最
后一个较大的房间会做成书房，那里位置刚到是程允诺房间的楼上，后来做了一
个螺旋梯的复式设计打通了上下层。就这样，两父女可以共用这个书房。

　　在书房里，她发现了爸爸一些旧课本和资料，才知道他当年念的是北清建筑
系，难怪每一处神奇的从无到有建筑，他都表现的那么游刃有余。她想要的设计，
很快地爸爸都会一件一件为他实现。

　　因为两人都不太会聊天的个性，程思贝开始偷偷把想跟爸爸说的话，像过去
十年来一样，写成一封一封的信，夹在不同的书里面。有些只是她许愿想要的小
柜子，有些却是她口说不出来的话。

　　但因为信件没有顺序，也没有规律，有时候程允诺不一定看到信，但是程思
贝却更乐此不彼的把信夹附在书里。也许她也没准备好让爸爸看到某些信，也许
有一些信随着秘密，永远不应该被揭开……

　　自从上次经期严重头痛，程允诺还加多了一个任务，每星期他都带程思贝去
看中医调理身体，小姑娘被迫着喝药，经常在房子里一闻到药味儿，就忍不住跑
去后园，那边有她参考了很多外国的园林布置书之后，一步步设计的小花园。

　　而她最喜欢的就是那株梨树，加上梨花的花香，让她都不想回屋了。

　　程允诺把药煮好之后，通常可以在几个地方找到女儿。他知道她不想闻到煮
药时的药味儿，平日他都在她上学的时候煮好，等她下课回来再喝。

　　但是今天星期日，白天她就在家中，避也避不了。

　　他走了好几个地方都看不到女儿，连她最喜欢的梨树下的位置，都没看到她。

　　正想回屋里找找，才听到猫叫一样小的声音，怯怯地喊：「爸爸……」

　　程允诺这才抬头，便看到女儿正在树上，尴尬地看着他。她在的枝桠挺超过
2米，全树十几米高，程允诺都想不到她是怎么上去的。

　　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决定问一下宝贝女儿：「贝贝，怎么怕喝药到要爬
树上了？」

　　这时程思贝才向他展示她手里的一个鸟巢，那里有叁只漂亮的粉红色鸟蛋，
蛋上面还有一些杂乱的红波点，虽然还没见到鸟妈妈，但看鸟蛋也让人心生好感。

　　「爸爸，鸟巢掉下来了，鸟妈妈回来鸟蛋都不见了怎么办？」

　　这时程允诺才理解程思贝卡在树上的原因，她没法子再爬上更高的树枝上放
鸟巢，手拿着鸟巢和蛋，她也不敢大动作跳下来。

　　知道了小姑娘一片好心肠，程允诺当然要支持。「爸爸上来帮你放，你鸟巢
拿好。」

　　说罢程允诺便开始爬上树，他本来就长得高，伸手便能抅到2米多，掂量一下
树身还能承受他的重量，他便向程思贝的位置位爬了上去，也没多说什么，从她
手中接过鸟巢，根据他观察到的痕迹，把鸟巢放回树中间大约5、6米的原来位置，
没多久就回到程思贝身边。

　　「雨季可能快到了，风也会大，明天我调来长梯，稳固一下鸟巢位置，再加
个网……」

　　「谢谢爸爸……你真好！」她伸手抱住了程允诺的腰，这段时间不知说了多
少次这话。

　　但她也不知应该再说什么，他好像一棵小树一样种在她心里，在她心中越长
越高大，最后长成了参天巨树，竟好像没费多少时间。

　　他习惯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微笑着说：「说甜言蜜语也不能不喝药……」

　　「我……没……」正想说没有，但她一开始出来确实因为逃避喝药，只是刚
好看到掉下来的鸟巢。

　　程允诺先跳了下去，怕小姑娘不敢跳，伸长了双手，告诉她他会抱住她。

　　小姑娘这时却想到什么，唇边扬起绝美的笑靥，动人的酒窝，藏着小小的恶
作剧。向下跳时她并不斜力，反而用力一跳，竟把爸爸扑倒草地上。

　　「哈哈哈……」恶作剧成功让她笑意更深，从爸爸的怀里抬头，她深深看着
被她压住的男人，她笑意不绝。

　　重逢以来从没看到笑得如些开怀，如此动人的女儿，他发觉小姑娘的一举一
动都牵动他的心。

　　他伸出双手，抬起她的两边脸颊，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吻了她的左脸、右脸、
额头，还有那一直吸引着他的淡粉樱唇……

　　程思贝发誓她听到自己和爸爸激烈的心跳声、此起彼落的喘息声……

　　可惜第一次唇贴唇的时间太短，她忍不住伸出白晳娇嫩的手指，围着爸爸吻
过她的唇绕了一圈，爸爸抓住了她的手，重新把她整个按回了他的怀里。

　　时间过去许久，久到她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只剩下那梦幻般的触
感，今后在每个夜里提醒着她……

　　那是……她和爸爸的初吻……

　　16.雷雨之夜（小修）

　　窗外一片灰蒙，雨水打在窗子上，如走珠之声，不绝于耳。不至于烦人，却
让人想不放在心上都不行。

　　早上出门的时候，爸爸是特地停下工作来送她的。

　　这几天他都很忙，雨季、台风季来了。他一早就要四处巡视检查，他戴着斗
笠，披着雨衣。每天都在忙着加固工程、搭防雨蓬等，又要把矜贵些的花都移到
有盖花房，还要检查电线、排水道是否通畅。

　　看着想着，她就发了呆，恨不得立马回家。

　　「程思贝！小公主，魂游到哪了呢！」伴随着有点怒意的叫喊，旁边同桌肖
安凝原来已经在桌子下拉了她好久。

　　程思贝却没多紧张，她悠悠地站起来，反问班主任李老师：「是，老师？」

　　「这题，出来看看能不能解！」她的表情告诉程思贝，解不了就死定了。

　　李老师是班主任，任教数学。最近对她非常关爱，时时让她解题，有些题目
甚至已超出高一范畴。但程思贝也没反驳，默默完成。这次看她发呆后仍能顺手
解题，又抛出了一题难度更高的，幸好程思贝在家曾经刷过这些题。

　　最近因为发生了件事，她刷题更勤了。

　　「李老师近来怎么好像都在针对你呀？」下课的时候，肖安凝就拉着程思贝
在说这事。

　　但程思贝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难道说李老师向她家长求爱不遂，对学生公
报私仇？

　　两星期前李老师借口她有特殊待遇，又不上早、晚自习，要求家访看看程思
贝家里的情况。

　　不说这个根本没必要，程思贝也非常不喜欢别人踏入她和爸爸的私人领域。
但因为李老师的坚持，程允诺只能同意了。

　　那天她到了澄园，看过漂亮的新屋子，似乎对程允诺更有兴趣，更明示暗示
可以过来多替程思贝补课，又想留下吃晚饭，甚至想让程允诺送她回家。

　　程思贝当晚气闷了许久的，哪有老师算着晚饭前的时间家访，就想着蹭晚饭，
她要不要脸？

　　幸好爸爸的洁癖第一次让她非常称心满意，她进屋来的时候，程允诺要求她
穿一次性拖鞋，还要加上鞋套，然后所有她用的东西都给一次性的，用过立刻丢
了，简直把她当成移动带病毒机。

　　她说要吃饭，爸爸说怕她口味不合，说帮她叫外卖。她让爸爸开车送她，爸
爸说家里没人不能留下程思贝，叫专车在澄园外接她。

　　程思贝心恃李老师还没看到她走后，程允诺在家里搞了两个小时卫生，还杀
菌消毒，否则她应该气到吐血。

　　因为爸爸的抵制行动让她太满意了，她太解气了！所以即使得罪了李老师，
让她天天叫出来做题，她也心甘情愿。就是这事她不能公开，发生在她那里，传
出去就肯定是她。

　　虽然认识的日子不长，但也够她知道，任何肖安凝知道的秘密，都不再是秘
密了

　　「没什么，那些题我都会做，没什么事。」在她心中，这就是她跟李老师的
战场了，她是绝对不能输的。

　　「那……那个周瑜明，又让我帮他给你递信了。你收不收呀？」肖安凝把一
封摺得小小的信给她，她没有接。

　　「不收，你不要再帮我收，他身边不是有几个女同学跟他走得很近？」

　　「诶，你这小书呆居然有留意到。」她一双说起八卦就精神的杏眼，闪闪发
光。「就我们班的王素琴，还有隔壁跟他同班的两个，跟得可紧了。不过周瑜明
说都是同学而已……他第一次追女生就是追你哦！」

　　算不上留意，就是她放学时，周瑜明他们几个男生都在操场打球，那几个女
的带着晚饭就在旁边，边看打球边吃饭。

　　那男生长得挺清秀的，因为打球的关系也长得挺高，身材颀长的，但程思贝
对这些学校男同学一点都生不出任何心思。

　　自从上次树下那一吻，她跟爸爸再也没有较为亲密的接触，顶多就是牵她的
手，或许也算不得亲吻，但她没法忘记。

　　　　　　　　　　　＊＊＊　　＊＊＊　　＊＊＊

　　晚上回家吃过饭之后，雨开始越下越大，爸爸让她把阳台落地窗关好，留在
房里。她也没什么事，只能继续专心刷题，没多久闪电伴随响雷惊得她心慌慌，
总是心神不灵。

　　下楼去找爸爸，竟发现他没在屋子内，这下她更害怕，但想着她在这里，爸
爸不可能会走远。又想起来有个监控房，是爸爸安装的监控系统和工具的。于是
她走进那房里，便看到二十几个监控画面中，有一个好像断线了，一片雪花。

　　「爸爸，你去哪了爸爸」她看着那些画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爸爸应该去
维修那个坏了的监控。澄园内都是自家地方，应该是安全的。她想去找他，但又
不肯定他在哪个位置。

　　咬牙等了好一会，她不想再等，披上雨衣穿上水鞋，拿着手机，开了手机的
电筒功能便出门了去了。

　　找了几个她所知道放了监控的位置，但是天实在太黑，又下着雨，她没法看
得清路况。

　　突然一黑影闪到面前，她一下吓得想尖叫，才发现是爸爸来到她面前。

　　「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很危险知不知道……」他拉住她的手，声音有点冷，
雨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他人，但话听了很不好受。

　　「我找不到你……」她有点想哭，实际上真的眼眶红红的，只是这时候程允
诺根本不可能看到。「爸爸……我找不到你……」

　　程允诺听了心就软了下来，拉住她往屋里走，一进屋里他就帮她把雨衣和鞋
子脱了，发现刚刚雨太大了，她的雨衣也没穿好，身上还是有些进水湿了，湿衣
服贴上她纤细的身段，露出了形。

　　程允诺一时看得愣住，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更说不出什么。程思贝却更委屈
了，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爸爸……我害怕……闪电又打雷……」

　　程允诺感到分裂，他知道跟女儿的关系隐隐向着一些难以控制的方向去，叶
初晴鼓励他更多爱护女儿，但也建议他要正确建立一些界线。

　　比方说跟十五岁如花似玉般的女儿紧紧抱在一起，这都稳稳踏在界线上了。
但他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

　　过了一会他才稍稍推开她道：「上去再洗个热水澡，爸爸去煮些姜茶来。」

　　这时程思贝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的大片水渍，都透了底，按住了前襟，红着脸
上了楼。

　　程允诺把玄关都清理了一遍，才煮了些姜茶，送到了程思贝房间。

　　她正在吹头发，程允诺把姜茶放下，示意她喝掉，然后接手帮她吹头发。
「下次看不见爸爸，打给我就好了。况且……你在，爸爸不会走远。」

　　其实她知道的，她知道她不会走远，可是她就想他在身边，不想他到她看不
到的地方。

　　不过，她的确没想到打给他。

　　他们在一屋子里住，她要找他就直接找他，都没想过打电话。「知道了」

　　看到她答应了，头发吹干了，程允诺只叫她记得喝完姜茶，便又下楼了。程
思贝知道他也还没洗澡，身上还是刚刚穿着的湿衣服。

　　这场大雨是她到广东之后最大的一场，她拉上了窗帘却还是不能完全阻隔闪
电和雷声，躺在床上没法睡着。

　　又一下惊雷，她吓得再也躺不住。于是鼓起勇气，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没有
直接下楼，却拐到书房，直接从那里下到程允诺的房间。她不知道如果敲门他会
不会同意，但她不想给她拒绝的机会。

　　听到楼梯听他便有点醒了，今天晚上他本来就浅眠，不时在注意澄园里的电
力系统，监控系统。这时听到楼梯上有人下来，本就知道只有她。

　　正想要下床，小姑娘便扑了上来，像乳燕投林那样投进她怀里。

　　「爸爸……贝贝害怕……贝贝好害怕……」拼命的抱住，黑压压的没开灯，
她也都没看清人，就想着死都不能让他把她的推开，可是入手怎么……那么顺滑
的触感……

　　爸爸……没穿衣服……难道他是裸睡？——

　　17.喜欢爸爸

　　程允诺被宝贝女儿一番乱抱乱蹭，身体竟然情不自禁的起了反应。不禁庆幸
晚上他为了方便起床，没像平常那样脱的只剩平脚内裤睡觉，而是加了件宽松裤
衩。

　　「贝贝……」黑暗中他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女儿，因此小姑娘简直像八爪鱼那
样紧紧黏住了他。

　　「爸爸……爸爸……呜呜……」程思贝则是越抱越紧，越觉着他的抗拒越是
委屈，像个被爸爸遗弃的小可怜。

　　她身上的馨香，娇软的身体，无一不在撼动着他的理智，到了一个危险的地
步。

　　好不容易按住了怀里的小姑娘，程允诺挣扎着开了床头小灯。这才看清她身
上就穿一条白色连身睡裙，若隐若现，引人入胜……

　　如果这小姑娘不是他自己的崽，他都要怀疑这是来勾引唐僧的白骨精了……

　　「……」叹了一口气，他无奈之极。「贝贝，先让爸爸把上衣穿上，嗯？」

　　他的声音在这雨夜里显得更为磁性低沉，程思贝有种汗毛直立的感觉。

　　程思贝终于放松了一些，他伸手摸索着放在床边的上衣，套回身上。看到他
穿好衣服，程思贝又迫不及待的扑上去把他抱住，胸前那软柔又有弹性的乳儿，
整个贴着他的胸膛。

　　「爸爸……」

　　他都感觉自己快被迫疯，脸上却不动声色，还是柔和地跟女儿打商量。

　　「爸爸陪你回去房间，等你睡着再走，这样好吗？」

　　「不要！」她想都不想就反对了，事实上她就想整夜这样抱着他不放手。
「不要，我就在这，跟爸爸一起……」

　　「贝贝……你听爸爸的……」

　　「不要，不听，不听，不听！」

　　眼见怀柔政策走不通，睡到一半精神状况也不好，程允诺狠了心，脸色冷了
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不经意地流露出他隐藏多年的上位者气势。「贝贝！你
再这样爸爸生气了！」

　　程思贝被面前这冷脸和重话惊到，突然完全静了下来，一句话都不哼。接着
是迅速的红了双眼，眼眶积满泪水，随时缺堤崩溃。

　　她的声音颤得一抖一抖：「你……凶……我……爸爸……好坏……呜呜」

　　她没有嚎啕大哭，眼泪却像不要钱一样一直掉……一直掉……

　　把程允诺都吓到了，看着女儿哭得快要喘不上气，那么凄凉，原来他的心竟
会隐隐刺痛，想着什么都可以给她，只要她不哭。

　　主动把她抱入怀里，有点笨拙的轻拍她的背。如果林绮罗在，一定会知道，
这是当年哄小娃娃的程思贝时那样呢……

　　显然，他抱住的已经不是小娃娃了。

　　「乖……乖乖宝贝，不哭了……好不好……」

　　程思贝早就想哭了，睡前没找到他那会就想狠狠地哭了，这下哄都哄不住，
就想哭着哭着发泄不满，程允诺哄这几句当然哄不回。

　　「呜呜……你……丢下……我……不要……我……坏爸……爸爸……呜呜……」
她哭得肝肠寸断，好不凄凉，声音弱弱地像快要断线的风筝。

　　铁石心肠也难以无动于衷，何况本来就要投降的程允诺，他在床头拿的纸巾
给她擦泪，手上轻柔的不得了。

　　「爸爸要你的，宝贝，别哭了！」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再劝：「别哭了……」

　　程思贝就像坏了的水龙头，已经停不了。至少，他不做些什么停不了。

　　心中一动，他轻柔地捧住她的脸，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这可能是程思贝和爸爸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他哄诱着她，让她忘了哭
泣，丁香小舌被他缠住，来回唅弄。

　　她从来不知道，亲吻是那样舒服，那么让人喜悦，就像下一秒还在地狱里，
这一秒却到了天堂，躺在白云里轻飘飘地。

　　他抚着她的颊，仔细地含吻她嘴唇的每一处，直到程思贝整个溶化成了水，
摊软在她怀里。

　　她的脸在柔和的床头小灯下看来，一片粉红，纯真却勾人。「爸爸……」

　　程允诺明知道这一切都不对，可是竟因为方法凑效了，能让她不哭了而松了
一口气。「乖乖，不哭了。」

　　他摸她的发顶，她乘机又俟向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爸爸……要罚……」

　　「罚？」

　　「嗯，罚爸爸……抱我……哄我……睡……」

　　那么的不可思议，这世上有一个人，你拒绝不了，无论怎样折腾，最后还是
要满足她。

　　伸手替她顺了一顺刚刚弄乱的一头长发，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先清理小山一样
用过的纸巾，而是直拉关上了床头小灯，抱着女儿移到大床中央，躺好然后替她
盖被子。

　　「累了，睡吧。」语气中有种不想再折腾的干脆。「晚安，贝贝。」

　　「晚安，爸爸。」

　　靠在程允诺的怀里，她感觉终于找到了她想要位置。

　　就在爸爸的怀里……

　　爸爸……贝贝好像……喜欢你

　　不止是，喜欢爸爸，那种喜欢……

　　怎么办？

　　18.你爸好帥（小修）

　　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雨势稍缓。经过昨晚，父女一早上也没有交谈。

　　之前他们生活上就已经培养成默契，起床、洗漱、换衣服、吃早餐，出门上
学。今天他们出门比平常迟了些，本来以为那么大雨早上应该停课，可是并没有。

　　这对暂时不想沟通的二人来说，可能也是好事。

　　车子停在学校外面，程思贝迫不及待的下车，甚至没等程允诺帮她撑伞。只
披上了雨衣，便急匆匆的跑进了学校。

　　一直跑，她一直忍不住想。

　　爸爸是不是被烦得受不了，昨晚才勉强让她留下。

　　他只当你是女儿，你却整天缠住他，你究竟还想怎样？

　　这些想法在早上开始，就盈绕在她脑子里，让她感到极端羞耻，简直感觉无
法呼吸。

　　她以为人都差不多到班上了，也没注意太多，冷不妨竟在要踏入大楼前被人
撞倒。

　　她的雨衣本就没穿好，这下一跌倒，自然拿不住，身子湿了一大片。

　　「哎哟，同学真不好意思，不小心呢！」

　　听这声音绿茶的不得了，她也没得罪其他人。抬头一看，果然是王素琴，旁
边便是隔壁班那两个总跟着周瑜明的女同学，加上王素琴，肖安凝叫她们绿茶叁
人组。

　　她们看不顺眼程思贝很久了，凭什么周瑜明给她写情信她都不收，这不是把
他们男神的心狠狠踩在地下吗？这次找到了机会发烂，她们可是刻意等在这条必
经之路的。

　　程思贝拉起雨衣爬了起来，跌的不严重，没感到很痛，就是感到全身都湿透
了，浑身的冷意。

　　她的眼情带着火热的怒意，爬上楼梯走过叁人组时，手上抖了一抖，把留在
雨衣上的水，用力往她们身上拨了过去。

　　「我也不好意思，一时手滑呢！」

　　「你！」

　　看她们被泼一脸，解了气，开心了。

　　又看一眼自己身上湿得透底的校服，程思贝果断地重新把雨衣穿上，到班上
找肖安凝。

　　肖安凝看她一头湿发还在滴水的狼狈样子，忙站了起来。「你怎么了，雨衣
怎不把脱下来，沾了一地的水……」

　　「别说了，你能不能回去宿舍帮我拿到乾的衣服？」

　　这时候已经快上课了，肖安凝有点犹豫。「为什么？你弄湿校服了，要不我
随你去洗手间帮你擦一下？」

　　「擦不了，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内裤都湿了！」程思贝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班里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实在是因为心情很不好，换了平常她可能不会这么直接说，这会却是有点口
不择言。

　　「你……」程思贝可能没留意，但肖安凝已发现一些戏謔的目光。她下意识
的拉住程思贝，怕她被人詬病是个说话不检点的女孩。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说，小公主全身湿了呀，要不要帮忙之类的话。程思贝却
根本没发觉自己说错什么。

　　「谁说什么湿了？程思贝，是你说的吗？」

　　拖的时间长，李老师已经进来了，不知谁又向她告状去了。程思贝觉得耐心
告罄，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便大方回应：「我说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内裤都湿
了。想跟同学借套衣服换一下罢了！这犯什么规了？」

　　听了她回应，李老师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简直杀气腾腾。

　　虽不是向着自己来，但是肖安凝心想……死定了！

　　程允诺接到电话便放下所有东西赶来学校，程思贝这时才刚刚换上肖安凝回
宿舍给她拿过来的衣服。她本来还有另一套校服，但是最近天天都下雨，另一套
也还没乾，只能将就一下。

　　她不想穿别人的内衣裤，所以没有换，仍然有点湿，而且她开始感到有些不
舒服。

　　程允诺来到的时候，程思贝就站在教员室里。看到了女儿没事，心就定了下
来，向程思贝点了头以示安抚，便走向李老师。

　　「李老师，你找我来是贝贝有什么事？」

　　李老师再一次看到程允诺，真是又爱又恨，这么俊这么帅的男人，却总是油
盐不进！

　　寒喧了两句，二人坐了下来。

　　「程先生，叫你来是要跟你说说程思贝在校内的行为。今天有同学校投诉她
拿雨衣溅上的水去泼人，而且她……」李老师刻意停顿，表现得煞有介事。

　　「她……在班里说自己全身湿了，内裤也……湿了」她故意停顿，特别看了
一下程允诺，叫他理解她的意思。

　　「程先生，程思贝在同学面前说这样的话，会引起非常不良的影响。而且我
问她的时候，她也直认不讳了。」

　　程允诺一直说没话，等到李老师都说完了，他才淡淡地开口，把站在不远处
的女儿叫来。「怎么换了衣服？你的校服怎样了？」

　　程思贝不知爸爸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回应李老师，却叫她过来问话，但
还是直接的回答。「进学校的时候被推了一下，跌倒了，所以都湿了。」

　　等程思贝回答完，他眉头一皱。他便转向李老师，仍是冷淡的语气，却隐隐
带着一股盛气凌人。「她说衣服湿了，身上都弄湿了。15岁的小姑娘，不懂得大
人那套脏肮想法。李老师怕是海归回来，把外国学的那套都用在这里好吗？把明
明天真无辜的小姑娘的说话，胡乱惴测，胡乱解读。这不是为人师表应该的吧？」

　　他用的虽是问句，但已说得明明白白。就是说她乱说！

　　「你你……」李老师气不过，指着程允诺。「她怎可能不知道，对着全班的
同学说骚话撩人，谁没听见？」

　　「听见又怎样？」程允诺的表情更显不屑。「你这表现让我觉得把女儿的教
育交到你手上，实在堪忧。」

　　不等李老师再说什么，他已站了起来。「我想我已经听够了，贝贝她衣服湿
了不舒服，我今天先带她回家了。」

　　他拉了程思贝，走了几步，回头他还加了句：「李老师，我保留法律上追究
你胡乱抵毁、诽谤我女儿的权利！」

　　这一幕被站在教员室外偷听的肖安凝看到，一看他们出来，忍不住竖起大拇
指赞：「程思贝，你爸好帅！」

　　　　　　　　　　　＊＊＊　　＊＊＊　　＊＊＊

　　*「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出自（宋？陆游《大风雨中作》

　　19.初次高潮（手指H）

　　亲爱的爸爸：

　　你好吗？我有些不好……我最近经常在想爸爸，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在想爸
爸在做什么了？刷牙的时候在想，上课刷题的时候在想，中午吃饭的时候在想，
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在想，回家自习的时候在想，睡前更是反覆地想。爸爸在我
身边的时候想，爸爸不在我身边我想得更多。

　　爸爸，我是不是病了呢？

　　？？？

　　「你是借衣服给贝贝的同学？」

　　「哦，是的，程……先生」肖安凝本来想叫程伯伯，好像叫得他太老，叫程
爸爸，想想又真的很羞耻，叫不出来。

　　「谢谢，回头我让贝贝还给你。」他点头致意，然后继续拉着程思贝离开，
程思贝只来得及做个打电话的手势。

　　一路上程允诺都没和她说过话，程思贝敏感地发觉爸爸情绪不对。就像默燃
了长引线的炮竹，只是还没爆发。当一爆发时，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她知道自已应该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当车子驶入澄园，停在房子前面时，她意识到这就是那个爆点。

　　车窗外下着濛濛细雨，车里因为开了空调，导致玻璃窗上被水气沾上，矇眬
一片。只有驾驶坐前挡的玻璃，因为雨刮开着了，保持着平均的速度一下一下的
擦。

　　程思贝感到心慌心梗，像等候审判结果的犯人。

　　「你真不知道湿了是什么意思？」 他低沉的声音传来时，程思贝忍不住转过
头看他，怀疑自己幻听。

　　她怎样也想不到他第一句要说的是这个

　　然后他也回过头来，把刚刚的问题又重覆了一次。「回答我，贝贝是不是真
不知道湿了是什么意思？」

　　程思贝感到莫名其妙，虽然她从几个人的反应来看，这话好像还有什么歧义，
但她的确不懂。

　　「不知道！不懂！就是不知道！」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好像为这事生气？
刚刚在李老师面前他不是还在为她辩解，回到却又来责问她了？

　　此时的程允诺，像一只危险的动物，程思贝本能的感到有丝危机，却又莫名
不想逃开。

　　他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抬起她白晳又线条优美的下颔，彷佛稍稍用力，就可
把那么可爱的脖子扭断。

　　他贴近她的耳边，语气几得轻柔。「贝贝不懂，爸爸教你。」

　　接着他便把程思贝的座椅放倒了，她整个靠后躺了下去，有点吓了一跳。然
而难以置信的是爸爸把自己的座椅也放倒了。

　　程允诺看她的眼神，与平时不同，竟是特别具有侵略性。

　　她看着他修长好看的右手，就这样伸进她的裙子下摆，向着她滑嫩的大腿根
一直游弋而上

　　「爸爸」

　　她喊出的这声爸爸，语气特别的娇。不单止没法停止他，更给了他鼓励。

　　他摸到了她的小腹，沿着那里嫩得像豆腐的软肉，把手伸进了她的内裤边缘。
她马上感到腿心深处有种赤赤地刺，并不痛，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痒，难以形容的
痒意。

　　爸爸整个人向她靠近，她彷佛能感受到他热热的气息扑在脸上。她的眼睛眨
了几下，不知面前所见所感，是否真实。

　　然而他的手在她内裤里面，开始抚摸着私处上的软毛，那触感真实无比。

　　「觉得怎样？」他的声音比刚刚的又更低沉了一些。

　　他的手摸得更低更里面了，就在私处外面挠她仍然稀疏的绒毛。

　　她呼了一大口气，感到脸红耳赤，想阻止爸爸，又觉得很舒服，不想他停下。

　　「爸爸痒不要了」

　　程允诺琉璃般的眼眸一暗，深深的看着他的女儿，他的小姑娘。

　　「不要？」

　　他的手下没有停止，手指轻轻的围着她的外阴唇搓揉着，柔嫩的媚肉加上软
软的毛发，摸在手上的感觉就像上等的天鹅绒毛。

　　程思贝开始觉得身体深处泛出的湿意越来越来，就像一阵汹涌的巨浪排山倒
海而来。她情不自禁的抓住爸爸的手，发出猫儿被顺毛后舒服得不行的娇喊声。

　　程允诺的手终于摸到了小小的肉珠儿，这地方连程思贝都不知道，她每天洗
澡，但从没用手指往里面揉过，从来都不知道，揉那个地方会这么舒服。

　　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双腿，更方便爸爸的手在她小内裤里面动作，慢慢地感
到一种让她酥麻的电流，传遍四肢百骸，她清澈纯真的眼眸，逐渐染上色蕴。

　　她小声的呻吟着，就像不敢让爸爸知道她有多舒服。

　　她愉快、兴奋、狂喜、震撼、高潮，她片升上了天堂，在程思贝的手中她颤
抖着喷出一片热液。

　　跟她每个月流血的时候有点像，但她知道那不是血。

　　原来这就是「湿了」

　　她的下体湿得一塌糊涂，小内裤今天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都不知成了什么
模样了。

　　程允诺这才把手伸出来，在车上找到一盒面纸，抽出几张替程思贝清理，然
后才把自己的手擦干。

　　整个过程里，他一直隐忍着，但程思贝能感知到，他不是无动于衷。

　　他与她同样享受刚刚的过程。

　　女儿的第一次高潮，是在他手中达到的，他恁地满足，即使知道这是千不该、
万不该的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点沙哑：「以后不准在别的人面前说自己湿了，男
人女人都不行，知道吗？」

　　程思贝闭上了眼睛，娇软地靠进爸爸怀里，就像全身都没了骨头。这才轻轻
地道：

　　「知道了爸爸」

　　程允诺终于整个抱住了她，这时却发觉她身上不寻常的热。

　　不是刚刚手指在她身体里感受到那暖热的感觉，也不是她因为兴奋而脸泛桃
红，而是真的发热发烧，他摸了一下她的盈润的额头，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贝贝！你发烧了！」

　　「爸爸」——

　　20.想嫁爸爸

　　小心地抱着女儿进了屋里，程允诺没有多想便把她送到自己的房里，放到他
们早上还一起睡的床上。

　　他对自己说是因为这样照顾她比较方便，既然昨晚她也睡在这床上，如今也
没什么好讲究了。

　　至于其他原因，他不想深究。

　　如果他愿意诚实面对，其实他今天确实生气了。

　　送女儿上学回家没多久，便接到电话叫他去学校，以为女儿在学校发生了什
么事，抛下刚才拾起的工作又赶了过去。

　　心急火燎的赶到，才看到女儿虽然狼狈，却没什么大碍。

　　还来不及他松一口气，李老师就提起女儿在班里说的那些话。

　　他可爱的，纯洁的，诱人的女儿……居然当着一堆男生女生说「她湿了……」

　　他第一时间是不信的，但是小姑娘显然真说了。

　　或许她并不知道那些话一语双关，也不知道会被人如此解读。但他确实生气，
如果她那张娇软的小嘴中真要吐出这种话，那么听众也只能有他一个。

　　他的女儿，他的宝贝，是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

　　这种占有欲不知从何而来，或许是从她出生时，小手牢牢抓住他的手指那刻
起；又或许是从她来到他身边，打破了他十年来的孤寂。

　　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互相牵引着想更靠近对方。

　　但他担心这是一个泥沼，但对方都拖向背德的深渊。

　　「爸爸……」 程思贝迷糊的叫着，生怕爸爸不在她身边……

　　「贝贝，爸爸在……」他刚刚才替他贴上了退热贴，听到她的叫唤便抓住了
她的手，让她知道他在。

　　「爸爸……」 她感觉眼皮很沉，甚至无法张开双眼，但是身体很黏腻，很不
舒服。她发出低低的哭喊，嘴唇扁扁，好难过，好难受。「爸爸……好难受……
不舒服……」

　　她感到很热，很难呼吸，盖在身上的薄被成了她发泄出气的地方，她用所余
不多的力气，不断拉扯着。

　　「不要不要……好不好嘛，好难受……爸爸……呜呜……」

　　她胡乱的拉扯，房间内为了容气流通都开了冷气，程允诺担心她没盖被子又
冷着，按住了她不让她踢走被子，拉扯间程思贝感到自己的手，好像摸到爸爸身
上什么不得了东西。

　　程允诺快要被女儿搞死，小姑娘烧昏头了，力气却好像没减少，纠缠间竟摸
到他身上来了。

　　「贝贝，乖乖的。」

　　「爸爸……我不舒服，我想洗洗，身上很不舒服……」她虽然睁不开眼，却
是不断试着掀开被子，甚至想要下床。

　　看她那么坚决要去洗澡，本来不肯不同意的程允诺也不禁改变了主意，想着
也许替她洗干净之后，身体会舒服些。

　　「好，爸爸抱你去。」

　　「嘤嘤……」 感受到爸爸掀开被子要抱她，她马上便伸出手圈住了爸爸的脖
子。

　　程允诺抱着她坐在浴缸旁边等着注水，等到差不多了，他把开始替他脱衣服。
本来他是想让女儿自己洗，但想想他也根本不放心她自己一个。

　　心里不断想着他替小时候的女儿洗澡的事情，刻意让自己遗忘他怀中的，是
如今已青涩初熟的少女身体。

　　「贝贝，爸爸要替你脱衣服了。」

　　并没有得到回答，但既已到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下去。

　　一件一件地像剥洋葱一样，他把女儿剥了个清光。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靠近，那么清晰地看到女儿的整个身体，她拥有少女纤细
的身段，娇俏挺实的峰峦，粉嫩可爱的乳尖儿，紧薄而幼细腰肢，还有晶盈红润
的花穴……

　　他……硬了

　　这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性身体，却是最吸引他的。

　　可是他随即像想起了什么，眉头皱得死紧。

　　他深呼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身体的燥动，亲手试过水温后，才把人放到浴
盆里，开始给她擦洗身上的每一处。

　　因为今天下午的事，程思贝的私处特别敏感，爸爸的手洗到那附近，她竟然
心中一动，半开了眼眸，闪着怯怯的光芒。「爸爸……洗干净哦……」

　　「好，爸爸帮贝贝洗干净，哪哪都干净。」

　　因为怕加重病情，程允诺动作很快，没多久便洗好了。程允诺在洗衣房拿来
干净的衣服替女儿穿上。

　　这时程思贝终于觉得舒服了，还配合地吞了退烧药。

　　「爸爸……你真好……」她准确地抓到爸爸的手肘就不肯放了，像一只爱撒
娇的小猫儿。

　　程允诺扯扯嘴角，甚至没到露出他招牌酒窝的程度，显然是不信这女娃娃病
得神智不清时说的话。

　　「爸爸，我有个秘密。」

　　「什么秘密……」

　　她又极力想睁开眼，彷佛想判断他是否可信。「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嗯，不告诉别人。」

　　她的眼睛只睁开一条小缝，程允诺怀疑她有没有看清。

　　或是她现在知不知道他是谁？

　　过了好一会她都没再说话，程允诺不禁失笑，重新替她贴上退热贴。

　　这时她娇娇弱弱的声音才再次传来：「爸爸，贝贝……喜欢你……」

　　「我喜欢你……」

　　「贝贝长大了……贝贝要嫁给你……」

　　21.未来如何

　　程思贝病了好几天，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竟然就收到李老师暑假过后便离
职的消息。暑假前这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她也不再担任班主任的工作。至于数学
课，她和李老师都当作对方并不存在。

　　肖安凝最是兴奋，她觉得是程允诺搞定了李老师。

　　「肯定是你爸，不然还会有谁？」

　　「你想太多了吧，可能就是她找到别家待遇更好的学校吧。」

　　其实程思贝全无头绪，爸爸送花给校长换她不用上自习，这虽然是特殊一些，
但未至于很出格。尤其她就是个寄读生，学籍不在这里，学校也管不了那么多。

　　但要把一个正规的老师弄走，她还真不敢说爸爸是不是有这个能耐。要说完
全没关系，这事情怎么刚好偏偏发生在那件事之后？

　　「对了，我爸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递了一个纸袋给肖安凝，袋子是今早下
车时程允诺给她的。

　　肖安凝看了一下，里面不单止是她那天借给程思贝的衣服，还有一套全新的
女装，是现在时下流行的潮牌，价值不菲，至少几千块。

　　「哇哇！你爸眼光忒好！」 肖安凝安心地拉着她团团转，差点想立马回宿舍
试衣服。

　　程思贝有点勉强的扯一下嘴角，她知道爸爸可以很细心。「你喜欢就好……」

　　那么细心的爸爸，却刻意地忽略那天她病得迷糊时的表白。

　　不错，她虽然病得迷糊，却还是记得清楚。

　　日复一日，父女之间的沉默无限延长，他们没有吵架，爸爸仍然对她很温柔，
却没有了之前建立起的亲密感。

　　放暑假前一天，她还在考虑是否要回去母亲那边，吃完晚餐后爸爸却特别叫
住了她。明知故问来一句：

　　「贝贝明天开始放暑假了？」

　　不知道爸爸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但她还是应了。「嗯」

　　程允诺看了看她：「明天开始放假，那你有安排什么事吗？」

　　她愣了一下，想着他的意思？是她想那个吗，他要约她出去？

　　「我我明……明天……没什么事」

　　程允诺说：「那我们明天出去逛逛？买些新衣服？」

　　天呀！只要跟他出去，买什么都没关系！

　　程思贝原来那不笑就严肃得像个老学究的模样，一笑起来不单露出酒窝，更
是柔化了她冷淡的面容，像融雪后看到娇艳的鲜花那般鲜活明媚。

　　只要想到明天，她便开心得要命，立马跑回房间试明天要穿的衣服，楼梯上
传来咚咚咚的声响，反映出少女的兴奋心情。

　　　　　　　　　　　＊＊＊　　＊＊＊　　＊＊＊

　　炎炎的夏日，用来形容七月中的广东热浪，程思贝还嫌说得不够精准，一下
车离开了冷气，人便有被晒干的感觉。

　　幸好程允诺找的这个大型商场冷气很充足，她真正晒到或是热到的时间也不
多。

　　他们去了几个潮牌店、名店，本来程思贝没很大意欲买的，爸爸之前早买了
不少放在她的衣帽间里，平常上学穿校服，并不需要那么多。但是夏季衣服已经
在打折，秋冬衣服都出来了，她也就按程允诺的意思，随意的选了一些。

　　程思贝是觉得只要跟爸爸在一起，去哪都好，买不买东西她都开心，本就没
想买什么。

　　但是这个想法得快被被打破，原来她也有不想跟程允诺去的地方

　　因为吃过午餐之后，爸爸便把她带到了商场旁边的一个高级商业大楼。

　　楼下大堂的楼层介绍，他们要去找的是十楼的……临床心理学家、心理谘商
师叶初晴。

　　叶初晴拿的是国外的临床心理学博士，含金量高，回国后她换到了证照，本
身在高校挂职做教学工作及学生心理谘商和治疗。在行业内也十分权威。但她还
是比较喜欢私人执业，偶然受邀参加教育讲座，客席教授，几乎都是座无虚设。

　　到了十楼，程思贝看到玻璃门外的名头，已经想离开，要不是程允诺一直握
住她的手，她应该会走掉。

　　而程允诺的步伐没有停顿，推开门进了里面。

　　她的心，逐渐掉到了谷底，鼻子酸酸的，眼眶热热的。

　　「爸爸？」

　　印像中他好像很少弯下身来与她平等对视，但在这一刻，他这样做了。

　　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这事情他想了很久，而且也等到她放
暑假了，不能再拖了。

　　「贝贝，你跟我一样，都不是很会交流的人。也许，有些事情找人说说看会
好些。」

　　她确实理解，也明白，因为她跟他一样。

　　「叶初晴你也认识的，就是谈一谈，爸爸在外面等你，」他抚摸着她的发顶，
就像平常那样表示亲昵，但这一刻她却觉得这动作恁地残忍。

　　一边跟你表示亲密，一边却要跟你说，你喜欢的这种亲密可能是病态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地板，机械化的等着叶初晴的助理安排，然后推门进
了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简单舒适，跟她想像中有点不同，中间有一张单人用的长躺椅，
也有放满了软枕头的单人沙化，看起来就是会坐得很舒服的感觉。

　　叶初晴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她来了，便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她穿着一身剪
裁合身的套装，跟程思贝之前两次看到的风格都差不多，但这次她在套装外面披
了一件白大褂，竟莫名更让人觉得信赖。

　　「贝贝，你来了？随便挑你喜欢的位置坐吧，躺下来行。不用客气，都消过
毒了。」她的笑容非常真诚，说话的声线都柔和而恰好到处，令人心生好感。

　　程思贝不知道别的心理医生，心理谘商师是怎样的，但她觉得叶初晴天生就
吃这行饭。

　　她看来好像没做过什么，但短短时间，程思贝却又感觉舒服了不少。她顺着
自己的直觉，挑了个沙发坐下，然后把枕头抱在身前，呈防备姿态。

　　叶初晴看她一系列动静，不禁失笑：「看起来好像准备好跟我作战了？」

　　她看似随意地坐到程思贝对面的椅子上，行止优雅，脸上一直保持柔和的笑
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程思贝从进来就积压的一腔怒气，却也无法向着叶初
晴发泄。

　　「没有的……」她放松了肩膀，没有刚刚那样防备。这些身体释出的讯息，
皆被叶初晴一眼看穿。

　　叶初晴轻笑：「程允诺肯定没跟你说清楚就带你过来吧？他这人就是这样，
我让他不要把你搞得很紧张，让你先放松一下，好好跟你说。前半段他应该做得
到，后半就肯定没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你进来的时候都快哭了呀，整个被背叛的难过样子……」

　　程思贝脸色微变，感觉在她面前什么都藏不住。

　　「诶，先不忙把你的爪子都伸出来。有什么事好好说哦……」

　　等了好一会，程思贝才开口：「你认识我爸爸很久了？」

　　「多久呢？嗯，让我想想……十几年了，那时我像你这年纪，十四、五岁，
才转学到了美国。你爸呢，就是个地头蛇，混得很不错的了。我们不打不相识，
从此呢他罩着我了……」

　　程思贝的兴趣来了，赶紧接着问：「不打不相识？爸爸跟你打架了？」

　　「没真打！就是打了个赌，看谁全级考第一。要知道那时我也挺大虚荣心的，
觉得美国那些ABC，哪有我聪明，有我聪明的也没我刻苦用功，结果……」 她没
说下去，耸了耸肩，程思贝便明白了。

　　所以当时爸爸考了全级第一……那是怎样的概念

　　「那他」她好想再问多些，只要有关爸爸的事，所有她都想知道。

　　「好了好了……不能让你一直问呀，要不我今天工作不达标了！」她做了个
挺苦恼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要不……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

　　程思贝刚刚放松下来，这会又提起了心，知道她要问的什么，但又禁不住想
知道更多爸爸的事，便同意了。

　　「好，那刚刚的都不算，算你送的。」

　　「那么狡诈？好好好……之前的都不算，还让你先问，行不行？」

　　不得不说，叶初晴让她感到放松，就像可以交谈的朋友，而不是一个等着治
疗的病人。

　　她开口问：「那你们一起上一个学校几年了，你没喜欢过我爸？」

　　「喂，你这是偷着问两个问题呢？」她挑了挑眉，也没执着。「大概两年吧，
我刚转学过去的时候，刚结束一段感情，没什么心思。而你爸呢，那么多女孩子
围着他，一个都看不上眼，以前我经常怀疑他的性向。我们那时都说好一起考哈
佛，结果他回了国，就在这边念大学了，有了你跟你母亲。」

　　程思贝还想问那这些年又如何，彷佛知道她的意思，她也爽快一次回了。

　　「我是最近几年才回国的，你爸给我不少建议和帮助。但是吧，要问有没有
喜欢过，我觉得我已经失去了那种单纯的喜欢一个人的能力。以我对他的了解，
他没法正常喜欢一个人，甚至这些年来我没见过他喜欢过谁，执着过谁。所以就
我这么现实的女人来看，挑挑拣拣，也是绝不可能撞上去的。因此……我没有喜
欢过他。」

　　她的回答着实让程思贝惊讶，她没想过会得到这样坦诚的回答。

　　她深呼吸了一下，准备接下来对方的提问。「那你可以问了。」

　　「好，放轻松，不用紧张。你可以当我是闺蜜一样聊。贝贝，你有没有想过
未来跟他……会是怎样的？」

　　程思贝愕然了，对方说了那么多，却竟然不是问那些个问题。

　　「你……不是要问我其他问题？」

　　「你以为我要问你什么呢？问你为什么喜欢你爸爸？那不是很容易吗？他那
样的男人，别人都看不上眼，单只全心全意的对你好，你能不上心？」

　　这话说的程思贝脸上一红，小女儿的情态表露无遗。「那是……他……」

　　「所以你要回答我，或是回答你自己的是，你能不能想像出跟他的未来会是
怎样。」叶初晴顿了一顿，接着才说：

　　「你喜欢他，喜欢他对你好，但未必会喜欢跟他发展亲密关系，而他对你好，
也可能是因为你就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就像其他父母一样，毫无选择的爱你，会
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这些话，对程思贝打击不少，但她没完全屈服。「我可以跟他亲密的……我
可以的……」

　　之前的亲吻，拥抱，甚至爸爸摸她，她也只有感觉喜悦。

　　「这就是你爸担心的部份，作为父亲，他永远会想给你，她的宝贝女儿最好
的一切。而他……不确定自己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程思贝的手紧抓住枕头，听到这话，却好像看到一点点光。「你不觉得……
这样的感情……不正常、污秽骯脏？」

　　叶初晴的表情和笑容一如开始那样真诚，并没有批判。「我觉得世上所有真
挚的感情都很美好，都值得尊重。如果你是成年人，我相信我甚至不会在这里跟
你谈话。」

　　此时外面传来助理的敲门声，程思贝这才发现她待在这超过一个小时了。

　　「那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鼓励着说：「如果
你想找人聊聊，比方说怎样对付你爸。我们下次再约，你可以直接跟我微信。不
用担心，帐单我都会挂在你爸帐上找他要的。」

　　「好……谢谢您。」

　　22.真情告白

　　亲爱的爸爸：

　　你好吗？我比之前好些了！虽然我没想到我会那样说，但是你把我送去见叶
初晴，也许是一件好事。当然，我还是没有原谅你没事先跟我商量，那是两码事
哦。

　　你大概不知道吧，面谈时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有没有想像我和你的未
来会是怎样的。那不得不说我真没想过，而当我认真想这问题时，让我想起跟你
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你还不是我的爸爸，我还不是你的女儿。

　　如果我说，希望那个才是我们的起点呢，你会愿意吗？

　　等着你的回复。

　　爱你的

　　贝贝

　　「最后一件事，我跟你说的话，你不会跟我爸说吧？」临走前，程思贝如是
问。

　　「如果你不想，我便不会说。」虽然程思贝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但在叶初
睛来看，如果无法取得对方的信任，这个工作她也做不下去，因此她毫不犹豫的
同意了。

　　「但是我还是会跟他报告你的情况，只是不会把我们谈及的详细内容告诉他。
这是我的工作，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了。」她站起来，点头致意，随后离出。

　　叶初晴想着程允诺来问她的时候，什么都不跟他说，会不会把他气死？如此
想着居然满心欢喜。谁想到那个从来都年级第一，做什么都一丝不苟，好像一丝
丝错误都不会犯的程允诺。

　　居然十几年前就中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美人计，完全打乱了人生计划；十几年
后又让女儿把他搞得焦头烂额呢。

　　车子开回澄园，程思贝还是保持最高静音品质，一句话都不跟爸爸说。

　　如果他早些跟她说，她肯定不会像个白痴一样期待这个约会，从昨晚就一直
在选衣服打扮。结果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然后把她骗去做心理治疗。

　　她决定不要那么快原谅爸爸！

　　下了车她便直接上了楼，也不管爸爸要干嘛，他今天买的东西，她也一件都
不拿。

　　等程允诺停好车，把东西都拿上，敲她房门的时候，她却不在了。

　　他很失落，不是没怀疑这么多年缺席了女儿所有的一切，当她回到他的身边，
他想把一切补偿给她，可是这份感情却又变了质。

　　也许这就是来自家族的遗传，那不伦的肮脏血脉本就断不了，无论他逃避得
多远多久……

　　现在连对他来说像天使一样的宝贝也逃脱不了，不……不能，至少贝贝她不
能跟着他身陷在这泥沼中……

　　他那美丽的深琥珀色眼眸中，透出了决然，似乎程思贝要改变他并不容易。

　　程允诺留了下来，仔细地把一件件今天买的新衣服和其他东西都逐一放在程
思贝的衣帽间，他才下楼查看监控。知道程思贝没有离开屋子，只是进了画室，
还是偷偷松了口气。

　　出于对女儿的尊重，他并没有打扰她。

　　而程思贝自那日起，除了吃饭睡觉，大部份时间都在画室，温习题目也变少
了。

　　刚好放假，她的学校里交往的朋友也不多，这暑假肖安凝放假回了家，也就
少了联络。因为他不用上学，有时候连程允诺也想不到方法看到她。

　　「贝贝，你吃那么少？」

　　他尝试主动跟她说话，但她通常只是抬头看他一下，也不回答。

　　「贝贝，最近有新电影上画，你想看吗？爸爸买票带你去看！」

　　这时程思贝冷淡地瞄他一眼：「你确定只是看电影，不会带我去哪卖掉？」

　　　　　　　　　　　＊＊＊　　＊＊＊　　＊＊＊

　　如此大概一星期过后，突然有一天程思贝主动地到温室里面找到程允诺。

　　早上开始就在下雨，他正在把不能淋雨的花和工具移到室内，其实这些工作
都很繁锁，之后天气好些，他又要再搬回去。

　　看到女儿亲自来找他，让他感到受宠若惊。事实上他已经快按捺不住向她投
降了，他无法难受女儿对他的冷淡，

　　「爸爸等会来我的画室吧，我有一幅画，想让你看看。」

　　知道爸爸正在忙着，她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事实上，她是怕露馅。这一星期，她都在全心全意的画画。那一幅她第一次
见到程允诺的时候画的素描，她用那个来画正式的油画。

　　画了很多都不满意，今天完成的是最满意的一幅。而且她也不想再跟爸爸冷
战下去，她是希望可以打动他。

　　叶初晴叫她想想她跟爸爸的末来，她想不到太远。但是，她想像不出来再也
不能跟他一起生活，重新回到两个不会交汇的平行线上做陌生人。

　　她不想，她不愿意。

　　等了大概半小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程思贝让他进来，那画她暂时反转了向着墙，所以程允诺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爸爸，你来了，真好。」她向她展露了久遗的微笑，程允诺一时竟看得入
迷，伸手把她拉入怀中。

　　他一手捧住她的脸颊，轻轻抬高她的脸，问她：「不生爸爸的气了，嗯？」

　　她没有回答，而是拉起了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背。

　　「爸爸知道吗？其实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我在帝都见过你。」她一瞬不瞬的
牢牢看着他的脸，就是想知道她说这件事时，他是什么反应。

　　果然，程允诺有点不自然，显然没想到她要跟他说的是这件事。

　　「是吗？但我没见过你，会不会是认错了。」他下意识否认，甚至没想清楚
撒这个谎，程思贝根本不会相信。「那时候我还没见过长大你，你也不认识我，
见到也不可能认得是不是？」

　　他这理由换了别人可能就蒙混过关了，可这不是别人，程思贝肯定自己没有
认错的。

　　她直接走到画架前面，把她画的那幅画转过来，那画有半人高，加上木架，
差不多就是程思贝的高度了。

　　而程允诺也终于看清她画的这幅画，如果刚刚他先看到画，那么他一定不会
扯谎。因为他第一眼就认出来确实是他上次去帝都时穿的衣服。

　　这画画得很精细，色彩运用精心独特，把他的神态，脸部都画得很好，虽然
她载着墨镜，但他身上所有的细节都贴合，整副画还透露出淡淡的孤寂。

　　只要是认识他的人，就不会看不出来画的是他。

　　程允诺实在是太惊讶，他那时候对身边任何人都不敢兴趣，自然没留意到她。

　　「当时有很多人留意到爸爸，包括我，或许如果我不是你女儿，你并不会多
看一眼。」她隐约知道的，虽然叶初晴没说清楚。但是爸爸对她无条件的爱，源
自她是他的女儿。

　　所以当她向他祈求超越父爱的感情，无论最后他是否答应，也抹灭不了他爱
她，因为她是他女儿这个原因。

　　这是最好的事，也是最坏的事，但她已下了决心。

　　「那天我生病，我已经说过了，但爸爸可能不相信。所以我画了这副画，就
是想告诉你，我有多认真。」

　　她这时的神态，坚定而美丽，虽然没有特意打扮，却比旁的任何时候更光彩
耀眼。

　　「程允诺，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永远。好吗？」

　　23.你骗了我

　　程允诺琥珀色的漂亮眼睛里，有一团火闷烧起来，使他的眼睛闪亮无比，有
那么一瞬间，程思贝觉得他会答应。

　　只是许久之后，这闪亮的火花，终于归于沉寂。

　　是了……他连有没有去过帝都这事都要向她撒谎，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回应
她，接受她？

　　成年人的世界便是这样充满欺骗和虚假吗？

　　「我很抱歉……贝贝……」

　　这一句话让程思贝如堕冰极，呼吸都不敢用力，怕承受不住。

　　他看到程思贝的反应，声音更加低哑。「如果我早些知道你在帝都见过我，
我便不会对你说谎。我承认我去过那里，只是……有些事情是我的隐私，我不想
说。」

　　她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珠落下。「跟我说也不行吗？」

　　他压抑住想要安慰程思贝的冲动，双手抓成了拳头。「知道那些事情对你毫
无好处，贝贝，爸爸希望你永远拥有单纯的快乐。」

　　「那如果我不问你那些事呢？」程思贝再退一步，她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
了，只知道她一步步的后退。

　　心房的位置开始有种钻心的痛，她更用力擦掉眼泪。

　　「如果我什么都不问，我们……我们能在一起吗？」

　　「贝贝，我很感激你给我这样纯粹的爱，但我们是两父女，这点永远改变不
了。未来你会有你自己的路，我们没办法永远一起。」

　　他的话每一句都在把程思贝的心凌迟，而执刀行刑的人，同时也在受刑。

　　每一刀，都在两个心上划过，只是程思贝不会知道。

　　她终于忍不住，无法冷静，无法假装不痛。她哭喊：「爸爸也喜欢我不是吗？
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为什么？」

　　「是不是……贝贝做错了什么？爸爸……为什么」

　　她哭得站立不稳，最后跌跪在地上，脸上泪流不止。

　　程允诺控制不住也跪下去抱住了她，程思贝趁机搂住了他的脖子，额头抵住
他的额。咬牙道：「你又骗我了，爸爸，你也喜欢我，也爱我是不是？你舍不得
我跌倒……舍不得我受伤……」

　　说罢她凑上去，吻住了他，她还不是很懂接吻，只是按着之前的回忆，又啃
又含，吻得激烈又投入。

　　程允诺被吻得心软，小姑娘把整颗心给了他，他怎么会全不感动，只是他不
能，不能接受她……

　　他爱她，便不能毁了她。

　　他用了些力，要推开程思贝，她却发了狠咬他，把他咬得出了血，接着她把
他推开，由于两人都跪在地上，这一推使得程允诺跌了一下。

　　她却站了起来，急冲冲的跑着离开。

　　他其实知道不应该这么直接拒绝，知道这样对她伤害最大，但他实在怕自己
也会背叛自己，才会想着快刀砍乱麻。

　　因为怕她太激动会不小心伤到自己，程允诺还是跟了上去。现在还是下着细
雨，他看着她走到她心爱的梨树下，抱着粗大的树枝痛哭。

　　他感到无比心疼，却不敢再上前去安慰，怕带给程思贝更多伤害。

　　彷晚的时候，程思贝仍未回来，程允诺不放心，又去后面看了一下，这时他
才发现，程思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不在原地。

　　他吓了一跳，向着梨树跑过去绕了一圈，都没看见程思贝，接着他迅速地找
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贝贝，你不可以有事！

　　他拿出手机，打了程思贝的电话，响声就在屋里，他开了门，没看到玄关里
她穿出去的鞋，但是他还是把家里都找了一遍，接着他查看了监控，也没有线索。
最后他把澄园都走了一遍，仍没有看到人。

　　出外要开电子锁，开锁他的手机上会有系统纪录，那么可以肯定她没有出外。

　　那她去了哪里，能去哪里？

　　走到屋子前面，他才发现自己有个盲点，澄园里除了一栋新屋子，还有一间
旧屋。

　　他向着旧屋走去，雨势越来越大，他没有打伞，也没有穿雨衣，就这样走进
了旧屋，浑身湿透但他毫不在意。

　　这是他们多年前一家叁口住的屋子程思贝从没表示过想进去看但是也没别处
了

　　走到屋子外面，才看到里面亮着了灯，他稍微松了口气，推开门向着灯光走
去。

　　这才想起那里有一个他布置好的房间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程思贝正站在那个房间。

　　里面并不像爸爸之前所说的是木工室，而是整个屋子最好的房间，看得出来
经常打扫，也布置得非常细致舒适。

　　这个房间，爸爸要留给谁？

　　房间的柜子上，放了一张老照片，至少十多年前。

　　上面是一男一女，女的是程思贝这辈子从没见过那么美的人，那种美超凡脱
俗，而她笑得甜蜜又无忧。旁边的男人，程思贝再清楚不过，那是她的爸爸，程
允诺

　　24.重要的人

　　程思贝只觉浑身冷得发抖，那种冷不止只身上的冷，而是来自被心爱的爸爸
背叛的冷意。

　　她不敢相信，又觉得证据都摆在面前，不信又如何？

　　这时她感觉到背后有人，转过身便看到同样身上滴着雨水的程允诺。

　　她下意识退后，知道自己闯入了不该闯入的地方。

　　但……下一刻她又觉得她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退缩。

　　做错的是爸爸才对……他欺骗了她，欺骗了妈妈，可能……也欺骗了所有人……

　　她没有向前，但是把身子挺直，下巴微微地扬起，她决定昂头挺胸地面对。

　　「爸爸，那个女人是谁？」她的小脑袋瓜转向后头，让程允诺看到那照片。

　　「她就是你藏着的秘密？你当年不要妈妈，也不要我……是因为她吗？」 她
咬住唇，不住微微抬头，强忍住不想让泪流下来。

　　「是不是……她……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一字一句她都说得很艰难，
声音越说越小。

　　指控他的话竟像锋利的刀，把程思贝自己的心头刺痛。她不住想着。爸爸原
来是真的不爱她，不喜欢她，原是她自作多情。

　　程允诺看着在她面前快要崩溃的女儿，感觉体内有两个他在撕裂，一部份的
他想立刻上去抱住她安慰她，一部份的他却阻止他要求他严格地跟女儿保持距离。

　　他沙哑地开口：「不是那样的贝贝，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他似是而非的解释，程思贝感到自己怒气大大提升！

　　……他为什么不承认下来，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出轨又抛妻弃女的渣男？

　　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

　　她叁两步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前襟，大喊道：「不是那样是哪样？」

　　那张照片，两个人都是十几岁的年纪，最多只比她大一些。他们相识于微时，
是爸爸多年来放在心上的人。

　　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把一切都对上了，她恨恨地咬住牙道：「你去帝都，
是去见她是不是？所以你不敢对我承认？」

　　「爸爸是不是以为我很好骗？是不是骗了我，也骗了妈妈！」她激动无比，
一字一句地哭滴成霜，又冷又痛。

　　「贝贝……」

　　突然间，她再也没有了力气，跪倒地上，一地的水滴，如冰如霜。

　　彻底昏过去之前，她好像看到……爸爸紧张地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了她。

　　程思贝醒来的时候感到在一个很暖和，很舒适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人保护着
她，她感到很安全。

　　这种感觉，只有她跟一个人在一起才会有。

　　接着她竟莫名又感到心酸，还没睁开眼之前，她便无法再恨他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间灯光昏暗，屋外还传来沥沥的雨声。她
试着动一动，发现自己竟是不着一缕，而她的背后，有人一直抱住她。

　　程允诺在她动的第一下便醒了，只是他没有做声，想先等她适应。

　　他调整了一下躺姿，却仍继续抱住她。

　　「醒了？」

　　没穿衣服让她感觉赧羞不安，她无补于是的拉起被子试图盖住自己，努力忽
略背后贴着的赤裸胸膛和那围在她腰上和肩上的一双手臂。

　　她有些僵硬地道：「嗯，现在……什么时间？」

　　程思贝感觉他向另一边微微翻身向另一床头柜，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才
道：「半夜差不多3点，不再睡一下吗？」

　　她摇了摇头，想转头看他，却又不想。

　　他清了清喉咙，迅速地道：「你淋了雨又晕倒了，这样暖得比较快……」

　　他的声线比往日有些不同，程思贝忍不住回头看她，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关系，
竟看到他耳朵特别地红。

　　「爸爸」

　　「冷静下来了吗？」

　　她眨了一下眼，感觉自己忽然就没了脾气，只得点了点头。

　　这时程允诺按开了床头小灯，房间比之前亮了一些，她才发觉他们就在刚刚
那个房间里，一直没离开。

　　之前的昏暗因为程允诺只留着远处角落的一盏落地灯亮着，如今房间还是昏
黄，却比刚刚一开始看得清楚。

　　她看见程允诺直接下了床，程思贝看到他赤裸的颀长背影，感觉他身上每一
条线条都如诗如画的美，他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宽肩窄臀倒叁角，他的下身，只穿
了一条平角紧身黑内裤，那大长腿和修长的小腿让她惊叹，这样完美的身型，都
快让她忘记了一切。

　　他走到柜子前面，把之前程思贝看到的照片拿起，走到床边，把照片递到程
思贝手里。

　　程思贝不明所以，却还是小心地接了过来，重新再看了一次那张照片。

　　「贝贝，照片中的人对我确实重要。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他
停顿了一下，接着声音比刚才的又轻了一些。「她是你的祖母，我的妈妈。」

　　25.见不得光

　　那是祖母？祖母那么漂亮，难怪爸爸也那么漂亮！

　　程思贝感到如释重负，告诉自己果然是误会了爸爸，但没多久理智回笼。这
里面的女孩如果是祖母，这照片得是多少年前的？

　　虽然就算是三十年多前也有彩色照片了，但是……如果是这样爸爸应该还没
出生吧？

　　她抬头看着爸爸，这个逻辑他当然不会认为她想不到。

　　「嗯，那也不是我，是我……爸，就是你祖父。」他说起爸爸的时候有点明
显的停顿，就像说出这字颇为艰难。

　　但程思贝在这时并没听出来异样，甚至还很惊奇。

　　「祖父，那就是爷爷了？爷爷年轻时长得跟爸爸一模一样？！」她的声音不
自觉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有着难以遮掩的好奇。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那么像他。」他的声音有着几分落寞，程思贝
一下子又为他揪心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看到他有一点点不好，她便会难过。

　　「爸爸，我冷了。」她克服了羞赧，在床上跪坐了起来，轻柔地拉开被子，
邀他回到床上。程允诺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听从心中所愿，回到了床上，让程思
贝靠在他胸前。

　　「小时候，我就跟妈妈一起住在一个非常美丽的花园大宅里，妈妈像天使一
样美丽又温柔，对我也很好。但是慢慢地我发现妈妈经常很忧伤，跟她放在床头
的这张照片，完全不一样。」

　　程允诺顺着女儿拿着照片的手，隔着透明玻璃框，轻轻碰了一下照片里面的
女子的脸，回忆会潮水翻涌。

　　「爸爸很久才会来一次，后来我长大一些，大人便跟我说妈妈身体不好，不
能再亲自照顾我，爸爸便带我去跟他一起生活，每隔一段时间才回去见妈妈。要
说我真正知道发生什么事，那要说到我十岁那年，参加我祖父的60大寿……」

　　过去仅仅几次的见面便让程允诺知道，祖父并不喜欢他，眼神中总有种嫌弃
厌恶。他无法理解，将这个归究为他不喜欢妈妈，不接受妈妈做媳妇，所以他只
是私生子的身份。

　　父亲接他参加祖父的寿宴，当时程家有很多人见到他，一些是程家沾带故的
亲戚，还有很多受邀而来的宾客。他们之中有些人小心翼翼地讨好他，有些热诚
过度地夸赞他，有些在背地里三五成群地讨论他，却几乎没人真心实意地接纳他……

　　但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个人人都不敢小觑的天才学霸，他倒是不想浪费精神
跟这些人寒喧，因此他从宴会大厅走到楼上书房，不想却听到父亲和祖父的对话。

　　「你为什么带他来？你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一回事？」祖父的声音恶狠狠的传
来，再一次让程允诺知道，他在程家有多不受欢迎。

　　程宇当时已接手家族一段时间，再不是懵懂少年，被父亲说几句便惊得什么
话都说不好。因此他不急不徐，也不随他人起舞。「就是知道才要带诺诺来，你
这个祖父都要替他找后妈了，他不得先看看？」

　　「荒唐！那孩子怎么来的，能见得光吗？」

　　「我的孩子，怎么就不能见光了？」他的话说得坚定，好似天塌下来也能稳
住。

　　十岁的程允诺就站在相连的门廊处，稍稍隐藏一下，两个大人也没发现他。

　　「你真敢说！那是乱伦，那个贱人勾引我儿子，生下这么个……」半响老人
好像都想不出来要怎样形容程允诺，便只好中断了……

　　程宇却仍是不疾不除，并没有被揭穿的难堪，缓缓地道：「那是你亲妹妹，
你怎么捨得那样说她？她只是跟我们不一样，你们就硬说她有病，把她扔在一边
对她不闻不问，她何曾有过怨怼，您抚心自问，她怎样对不起您了？」

　　有关妈妈的问题，程允诺并不是这时候才知道的。他已经十岁，而他几年前
就发现，他的妈妈……从来没有都没有老过一天！

　　永远的十八岁，永远的年轻……

　　26.完美的吻

　　「我不管，总之你要有合适的妻子，生下正式的继承人！」老人不厌其烦的
提醒，却不知道儿子早已不是他能左右之人。

　　「我已经有了最完美的继承人，这个家以后都要交给诺诺的。」他脸上忽然
有了一丝叛逆，令他整个人气质都改变了。

　　「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没其他人比他更有资格了！」

　　「你……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老人气得心梗，不知是否因为前半生太
劳心劳力，他看起来比原来的岁数老了不少，跟他的妹妹倒是完全相反。

　　程宇心情并不受影响，微微一笑，那俊美无匹的脸，配上脸上那甜酒窝，简
直让所有千金贵女都难以抵抗。

　　「当然不是，爸，我想您长命百岁。我想你能看着，程氏集团交到诺诺手上
那一天。」他语气充满期待和一个父亲的骄傲。

　　那一天的事程允诺藏在了心底，没有告诉别人。但他越发努力读书学习，因
为他终于知道，父母永远没法子公开站在一起。

　　但他是在父母期盼下出生的，他应当活得好，应当要成为他们最好的儿子，
而他的成功，也能让母亲再也不被别人看不起。

　　他甚至同意到美国留学，这意味着他会减少很多见到母亲的时间，但他当时
太急着想长大，想为他母亲遮风挡雨。

　　天知道徐宇其实是因为不想儿子在内地的应试教育下成为读书机械，想让他
眼界开阔，所以才送他出国，结果因为他太努力学习，还参加各种奥数比赛等等……

　　程宇只得嘱咐他不要忘记锻练身体，于是他还参加了骑术、剑击等等项目，
全部都大放异彩，甚至徐宇曾接过来自美国代表队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让儿子
入美国籍，入籍后可以让他参加奥运云云……

　　程允诺17岁那一年，祖父终于快熬不住，他特意赶回来见他最后一面，不是
想表现多孝敬祖父，就是想告诉他，他始终会站在最高点，可惜他已经看不到了。

　　祖父走了以后，他的怨气竟就消去了很多，加上思念母亲，又已经获得了哈
佛大学和其他几所长春藤大学的提前取录。

　　于是又决定留下来参加国内的高考，试试自己不在国内那么多年，是否还能
跟上国内水平。

　　他就在那时候认识的陈金水，原名陈鑫淼，只是因为那名字难念，大家都叫
他金水。陈金水这个高三上学期被评顶多能冲个985末流或211的学生，竟靠着程
允诺挑的重点，两人一起冲了不足半年，竟就上了985顶流，学校任他们挑。

　　从当时起他就自认为程允诺最佳损友……不是，最好朋友，生死之交，两肋
插刀。

　　程允诺这位高考前半年入学的学生成为当年理科状元，学校自然高兴，因此
陈金水包下酒店宴会厅要为他办庆祝会，学校也十分支持，除了他们学校的学生，
不少人都拉了附近几个学校的高三朋友一起去玩。

　　那天，便是程允诺第一次认识林绮罗。几个小时以后，他们一夜情。那天之
后程允诺再不喝不在他面前打开的酒，放榜之后林绮罗经过陈金水找到程允诺，
通知他已经怀孕。

　　程允诺为了能看到女儿出生，于是放弃了美国的学位，选读了北清，陈金水
一路相随。

　　这段时间他处于人生太大的变化，以至于他完全没有仔细想过，既然祖父已
经不在，为什么父亲不接回母亲，光明正大一起生活。

　　按理来说，没人可以再阻止他们才对，为此他暗骂自己愚蠢。

　　「妈妈一直跟我说，她习惯了原来的生活。我早应该知道……那男人改变了
主意……」 说到这里，程允诺握紧了女儿的手，彷佛想从她那里得到力量。

　　他闭了一下眼，才说：「大学的第三年，我作为建筑系交换生去了法国一年
左右，听说他跟那女人就是这时候认识的。我毕业之后，他跟我说他要结婚了……
希望得到我的祝福！」

　　程思贝这刻才明白，爸爸拥有过深刻的爱恨情仇，只是她从未没参与过，所
以并不晓得。可她现在知道了，她想安慰他，于是说：「或许……祖父……他只
是想掩饰这一切……」

　　她开始认真的想这件事，想找出最合理的解释。

　　「因为……爸爸你要毕业可以进公司了是不是？所以他……他只能结婚了……
他是为了你……」

　　「不错，那女人年纪是能做我妈，四十岁的时候他找了个38、9岁的女人结婚，
把我的户籍移在一起。如果是真的，我宁愿不要！」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太过重要，
十年来他的心结也解不了，可能永远也解不了。

　　「或许我可以这样说服自己，安慰自己，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进门没多久就生
下儿子的话，我几乎都要信了！但是，他现在已经有了全新的儿子了……他已经
不需要我了……」

　　这些话太过残忍，她都不知道他怎么说得出口，程思贝终于看到了平静面容
之下，那个伤痕累累的男人。

　　他离开帝都，是自我的惩罚和放逐……

　　「那上次你去帝都，是去见袓母了？」 现在程思贝已经明白，这个房间，爸
爸是特意改建给祖母的，甚至这个屋子、这个澄园，这一切一切……

　　一开始都是因为，他想接他母亲来住。

　　「嗯，我想接她过来住，她喜欢住在种满花的地方，我告诉他我在这里建立
的一切，可是她不同意……她为什么不同意？」

　　她感到他的沮丧，却又庆幸终于看到一丝丝真实的他。平常的他实在太完美，
太一丝不苟，他有洁癖非常爱干净，他喜欢把东西全部摆得整齐，否则他便看不
顺眼。他对东西的执着，源于父母这段感情带来的伤害。

　　程思贝在这刻忘了羞赧，转身紧紧抱住了他，甚至不介意一双乳儿就这样贴
上他的胸膛。她靠在他的耳边，柔和地安慰他说：

　　「或许她真的是住习惯了不想换地方，你说她虽然看起来一直没变，但她实
际上年纪也大了是不是？爸爸……」

　　程允诺并没推开她，反而轻搂了她，认真地说：「贝贝，你知道吗？我并不
恨他，那男人……我相信他曾真心真意地爱过我妈妈，但是……二十多年后，他
还是后悔了。只是，我那可怜的妈妈又算什么？」

　　程思贝还想说什么，他却伸出食指，直放在她的唇上，阻止了她。

　　「所以……贝贝，答应我不要走这条路，我不想你后悔……以后，你一定会
遇到你喜欢的人，爱你的人，爸爸永远会你的最后的堡垒，最后的避风港，所以
我们不能在一起……答应我好吗？」

　　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你更爱我，无条件的爱我，不是吗？

　　无论再遇到多少个喜欢的人，都不是你……

　　她想大声地说，她不要别人来爱她，只想要他的爱。

　　但是，在知道了爸爸身上发生的一切后，她能理解他。

　　所以，她同意了。

　　在提出最后的要求之后……

　　她说：「给我一个最完美的吻好吗？我想记住这个感觉……」

　　程允诺也没有拒绝，也许他内心根本也不想拒绝，有些东西，他刻意地隐藏，
他不想让它见光，但他知道是存在的。

　　他那双好看的大手近乎虔诚地捧住她润白晶莹，闪着泪光的脸，这些泪是为
他而流的，他一一地舔去，他的唇很软很暖，轻轻地吻住她，含住她的嘴时，她
觉得自己快要溶化了。

　　他的舌进到她的口腔里，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他的吻轻柔又热烈，缠绵又
固执，就像夏天里快要溶掉的冰淇淋，滋味如此美好，却又如此的不可挽回，不
可重来。

　　他把她每一颗牙齿都细细地舔过吻过，不放过任何地方，他把她口腔每一处
都吻得彻底。唇上每一处都含弄得红通通，才慢慢改为轻轻啜吻。

　　如此彻底的侵占，给她慢慢来回感受这最后的道别，暗暗地把这个吻当成她
最后的护身符。

　　「爸爸……」

　　如果……我还是放弃不了呢？

　　27.永远朋友

　　自那日父女谈过那些心底话之后，程思贝遵守承诺，再也没有在程允诺面前
提起喜欢他的事情。

　　因为暑假的关系，她不用上学，大部份时间就留在房里学习或和在画室画画。
父女俩很有默契的减少见面的机会，甚至吃饭时间有时候都是错开或勉强一起吃
一会，以程思贝匆匆说吃饭告终。

　　原本程允诺以为只是需要给小姑娘多些时间理清楚，拉开一距离，慢慢也就
会好……但情况没有好转……

　　不到两个星期，程思贝瘦得脱了型，程允诺劝她多吃一些，她也为了让他安
心勉强吃了，但吃了之后回房间便忍不住会吐。

　　程允诺跟着她到房间，看到过几次她坐在洗手间地板，向着马桶吐得一塌糊
涂，她不想哭，但生理性泪水还是一边吐的时候一边流。

　　他替她抓住头发，扫着她的背，安慰着她，一切却都改变不了。

　　好几次他想狠下心来让她回去跟妈妈住，却还是舍不得她。

　　想过医生这些生理上的不适都是源自心理，因此最后程思贝不得不再次去叶
初晴的办公室，将见面定在一时间一次。

　　治疗不是很理想，因为事关程允诺的隐私，有些话程思贝不想告诉叶初晴。

　　「最近好些了吗？」叶初晴问。

　　「还好」

　　「还是吃不下东西？你瘦了很多……」

　　程思贝看得出来叶初晴非常心疼她，但是她也没法帮到她。

　　没人可以帮到她。

　　「任何时候也不要放弃希望，只要熬过了也许以后你会笑着说起如今的自己。
亲爱的，你是不是还在失眠？你知道你可以跟我说任何事情……」

　　她对叶初晴的话开始会听一些，但说多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有在偶然的叶初
晴提到一、两句关于程允诺的事情时，她会表现出一些兴趣，但也仅仅是如死水
般深寂的眼睛里多了一点点亮光。

　　她甚至不再如往日一样追问她，她抑制着自己，不再对一切有关程允诺的事
情感兴趣。

　　她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叶初晴难以理解她一夜长大的原因。

　　事情似乎毫无转环的余地，直到一个契机来临。

　　那是暑假完结前的一个补习班，本来可以不用去的，但是程思贝想去，程允
诺自然是同意。

　　可以把这个归类为溺水的人的自救本能，因为无法忍受在家里铺天盖地的属
于爸爸的气息，想要逃离，想要自救。

　　补课的日子比正常上课时间自由一些，为了能留在学校的时间长一些，程思
贝甚至要求程允诺延后来接她的时间。

　　肖安凝第一次补习班看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过了一会才勉强道：「你不是
吃了什么减肥吧？你以前那最多算有一点点点婴儿肥……真不需要减那么狠……」

　　这话虽然想逗她笑，也没真很好笑，但程思贝莫名笑了。

　　笑着笑着，肖安凝发现那笑里很苦涩。

　　「我的话有那么好笑？」

　　程思贝没说什么，但是她们两的距离拉近了。常常课后还一起，因为补习班
肖安凝提早回到宿舍住，程思贝下课还会陪她过去一起聊一下补习内容，有时纯
粹聊些室友的无聊八卦。

　　肖安凝自然看出来她经常推迟回家的时间，也没像以前看到爸爸来接她时那
么兴奋，默默看着也留些空间给她，并没有问她。

　　这天如常下了补习班，程思贝跟着肖安凝来到宿舍，她刚好借用了洗手间，
洗手时发现了一瓶阴道清洗液放在旁边。

　　即使程思贝这种对性知识认识不深的女孩，也知道她们一般女孩不需要用到
这种东西。肖安凝几个室友，也还没搬回宿舍。

　　所以东西只能是肖安凝的，她拿着看了一会，正在想要不要问她，却是肖安
凝似乎想起了这事，紧张地冲了进来。

　　她紧张地说：「那个……我不小心落下了……」

　　说罢将东西拿回去，也没解释一句。

　　接下来自然场面尴尬，程思贝再过一阵便说先回去，也不顾还没到跟程允诺
约定的时间。

　　于是肖安凝又陪着她出去外面停车场等，期间多次欲然又止，程思贝都看在
眼里。其实她没打算问了，她的事肖安凝也没问，她何必去揭穿。

　　「那个……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等就好了。」

　　「你要不打给你爸问他到哪了……」

　　「没事」

　　半响无话，肖安凝不走，程思贝也没催促。

　　「我……我陪我叔上床，换他供我考大学……」她轻快迅速地说，似乎有意
想让她听不清，却又义无反顾地说了。

　　程思贝过了好一会也没回应，她在重新整理听到的话，肖安凝一直是她的开
心果，她一直以为她没有什么烦心事……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也许太久等不到回覆，肖安凝又问。「觉得我很脏？」

　　她开始细细碎碎地说一些：「我也觉得很脏，所以每次……我都想洗干净……」

　　「没有，你很好，对不起……」她说。

　　对不起，一直没看到你快乐坚强下的脆弱……

　　沉醉在自己的问题里，好像所有人都没有在她眼里，没有真正看到过他们。

　　「对不起，是不能再跟我做朋友……」肖安凝问。

　　程思贝摇头，跟她说：「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会是我的朋友。」

　　「……还有，我喜欢我爸，喜欢到想跟他上床那种，你觉得我是变态吗？」

　　28.高二开学

　　肖安凝脸上有一剎的惊讶，接着又觉得不是很意外，程允诺这样的男人，让
人怎能不喜欢？她在旁边看着，有时候都很羡慕程思贝有这样的爸爸……

　　「……如果我叔有你爸那么帅那么好，我可能早几年就跟他睡了……」她认
真地说。

　　程思贝认真地看她，想看出来她是否说笑。

　　不要怪她，因为肖安凝实在逗她太多次了，一本正经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等她决定要信她了，她才笑着说：这样的话你都能信？

　　对望十秒不到，果然肖安凝大笑，程思贝有些恼怒，感觉一颗真心喂了狗。

　　肖安凝立马敏感知道她要生气，拉住她的手，软软道：「别生气，我笑不代
表说的不是真心话。」

　　程思贝处于被狼来了骗很多次的阶段，不知还信不信，摔开她的手。

　　「别嘛……别生气……我只是想缓和气氛……我受不了那种窒息感……」她
低头小声地说，又再次拉住程思贝的手。「我把这件事当时人家说的援助交际，
感觉就会好些，我想好了，我考到大学便会出来打工……到时候便不需要了……」

　　程思贝知道她不可能编这此话来骗她，脸色缓和下来。开始替肖安凝想想，
感觉她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自己衣食无缺，甚至过着比很多同龄人更优越舒
适的生活。

　　她觉得很愧疚，甚至自己不配得到那么多，

　　「如果……如果你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如果我有能力的话……」

　　「不用不用，你继续做我的朋友就好了……不过」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
下了决心……「你爸给我买那套衣服我拿去卖了……你不会生气吧？」

　　「……」这次换程思贝笑了出来，而且好久没这样真心地笑。「那个卖得多
吗？」

　　「多！比原价还高一些，原来那套是限量的，一出没两天就断货了！」肖安
凝兴奋了说，可想到这些天她都没吐露半句有点小委屈的。

　　两人就站在停车场聊了很久，直到程允诺到了，可以明显感觉到程思贝的心
情与之前相比，好了很多。

　　「有什么好事吗？」他问。

　　她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但起码算是个回应，程允诺都不知道他们父女有多
久没有说过话了。

　　甚至连简单的，好、不好、喜不喜欢，都无法从她嘴里吐出。他只能很留意
她的脸部表情，她的眼神，她的嘴角，她无意识喃喃自语，想要从这些小地方了
解她。

　　之后程思贝的情况似乎有了一点好转，不是很明显，但是在学校她的心情好
了些。高二开学的时候，肖安凝又跟她考到一个班里，还有……周瑜明，听说他
是吊车尾的来到一班。

　　这个学校没规定男女生同桌，新的班主任也很顺应民意，喜欢一起坐的，都
可提出来，所以程思贝又跟肖安凝同桌了。

　　原来是觉得很不错的，唯一的不顺，可能就是……周瑜明就坐在她的后桌。

　　他的头发剪短了，可是却好像更适合他，阳光而俊朗，班里一看到她不少女
生要尖叫的。私底下还免不了说程思贝和肖安凝好运道地安排坐在周瑜明前面，
因为他的位置就在最后一排靠窗那边，同桌是个满脸青春豆的男同学，位置最接
近他的女同学，真的就程思贝和肖安凝了。

　　早上开始上课没多久，他便从后面拿笔敲了程思贝的背好几次，但她都不回
应，接着他又一脸可怜地塞了张字条给肖安凝转给她，她迫不得已接了，但还是
没看。

　　拉着中午就把人堵住在班房了，连肖安凝都不知这是不是因为一直都是女生
主动接近他，程思贝对他没有兴趣，他得不到才那么紧迫盯人。

　　「我就想你说几句，我们现在是同班同学吧？说几句话不过份吧？」

　　程思贝没法，示意肖安凝先去打饭。

　　「别担心，我待会帮你打。」他说。

　　周瑜民的身型也很高，这么近看着发现他应该也有180公分了，因为程思贝个
子小，他都要微微弯下身才能看着她的脸跟她说话。

　　「其实我是，想正式跟你道歉……」他柔和地说。「上次的事虽然不是我……
但是……跟我有关……」

　　确实跟他关系不大，那几个女生做的事情，虽然因他而起，但他也不知道，
后来班房里老师说她的话，更加跟他无关了，没怎么跟他接触过，想不到他还专
门为这事道歉。

　　「你能接受我道歉吗？」他温和地说，如果其他认识他比较久的人，可能都
不会相信他对女孩那么温柔。

　　「……我接受……那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他咧嘴而笑，不让人讨厌，却没有她记忆中某人的酒窝，她想起来的，还是
那个人的笑容。

　　「你接受了，那我们就是好同学了！以后可以跟你说话了吧……我给你去打
饭！」

　　男生匆匆说完，笑着扬长而去，并不给机会她反驳。

　　「……」

　　29.她在害怕

　　周瑜明原来早叫人排着队给程思贝打饭，而且买到她最喜欢的西红柿炒蛋，
算是讨好到了点子上，而且位置也给占好，简直不能太舒服。

　　肖安凝跟程思贝一起，少不了受到些照顾，自然吃人嘴软，少不了帮着说些
好话。

　　「你不是说跟你爸没可能了……找个男朋友分散些注意力，你也没那么难受
不是？」

　　程思贝低头吃着饭，本来没想回她，但是最后还是说：「那我不是利用他吗？」

　　「他自己喜欢你、来追你的，你就试试看嘛……要真不成了也是他没能力让
你喜欢上他，那是他无能。」

　　程思贝没再说什么，肖安凝也习惯了她这样的性格。想想当初会主动跟她做
朋友，喜欢她，大概也是因为她不是个多话的人，把秘密告诉她，也会很放心。

　　虽然没说，但不代表程思贝完全没想，那些难过的、痛苦的，煎熬的、焦躁
的，迫得自己水深火热的情感，简直超出了她所能负荷，让她生理也跟着不适。

　　她吃不下、睡不着，在地狱里盼望着拯救。

　　她会考虑肖安凝的话，不是因为这样她能忘记爸爸，不是为了能够重新生活……
而是为了活下去……溺水的人都会拼命抓住浮木，抓住能抓到的东西。

　　分散注意力，想想其他事情，叶初晴跟她说了好几次，但之前她都没法子做
到。肖安凝的事情是一个契机，让她稍为改变了想法，也真的分散了一些注意力。

　　那也只一点点，有些事情连她自己也改变不了，叶初晴怕这样会变成抑郁症。

　　有时候她连上课也不能专注，还是肖安凝下课后一直和她温习，她才没退步
那么多。因此这学期她已经自己选择了上晚自习，合理的减少跟程允诺相处一屋
的时间。她甚至要求自己坐车上、下学，只是程允诺澄园位置偏僻不同意所以作
罢。

　　有一天，程思贝突然问肖安凝：「小凝，你说……这世上的人为什么会感到
孤独？」

　　肖安凝最近经常被她问到各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正
经想了三秒才回道：「因为身边少了个人？」

　　「不是……是因为多一个人……」她的目光投向远处，也不知在看什么，淡
淡地道：「如果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又怎么会知道有人伴陪的感觉，再失去之
后，才会感到难以承受的痛苦。」

　　……如果她不曾来到爸爸的身边，也许……她便不会因为要把他从生活中割
走而痛苦……

　　「你知道让我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她又问。

　　这次她根本没等肖安凝回答，便自己回答了。「是绝望之中还不想放弃那一
丝希望……他越对我好，我越是放不下，越是觉得……也许……也许……」

　　因为放弃不了那一丝希望，所以感到无比痛苦……

　　怎样才能毁了那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老子是跳过女主无病呻吟的分界线——

　　晚上，程允诺等了很久都不见女儿回来，车匙抓在手里，他随意套了双球鞋
便准备出门。准备拿车时，就看到有人开车进了澄园，这个时间只有他们父女才
能开锁，果然一辆宾士轿车的车门打开，程思贝匆匆从车上下来，甚至没跟后面
跟着下来的周瑜明打招呼。

　　程允诺当然更不想跟那男孩子说话，不发一语跟着进了门。

　　程思贝急冲冲地上了二楼，然后把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来，开始番箱倒笼地把
自己的东西扔进里面。

　　其实一个行李箱根本放不下她从林绮罗家里带过来的东西，更别说后面寄过
来的部份，还有住在这里大半年程允诺给她买的东西。

　　但她就是不断把看得到的东西一股脑的推到行李箱里，接着看到程允诺进来，
更是讯速地关上行李箱，眼看着拖住就又要往外走，程允诺拉住了她。

　　「贝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他紧张地问。

　　程思贝非常激动，跟平常可说是判若两人。她哭着说：「我想回家了……现
在，我想现在、立刻回妈妈家了……」

　　程允诺心惊，这断时间以来她已经很少在他面前哭了，就算是吃不下东西，
无力地吐到晕倒，她也不在他面前哭，也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要回妈妈家。

　　怎么突然会这样？

　　「宝贝……是不是跟……那男孩子处不好？他对你不好？还是要……跟你分
手？」程允诺艰难地说，天知道他自从知道女儿多了个小男朋友时，受到多大打
击。

　　如今他还一次都没叫过那男孩的名字，但是女儿因为跟对方吵架就是丢下他
这个老爸走了？

　　「那不干他的事，他对我很好，是我……」想分……

　　这件事情已经逐渐跳出她的控制，她不知道继续下去她会做到什么程度。

　　「宝贝……现在很晚了，要不先等到早上？等到早上你想去坐飞机也好，高
铁也好，我送你去！」他本能地拖延……只是因为不想失去心爱的女儿……

　　「我想去……我可以在旁边住一晚酒店，天亮就可以马上买票出发了……」

　　她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门，程允诺又追上来，拉住她道。「宝贝，是不是因
为爸爸？」

　　程思贝因他的话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程允诺更觉自己猜对了，把她抱入怀
里不让她走。「宝贝，能不能再给爸爸多次机会，爸爸有什么做不好你可以跟我
说。我们……我们可以找些事情一起做，或是去你想去的地方……」

　　程允诺从没在她面前如此卑微，但她知道就算这次被哄得留下，可是那也不
代表什么，爸爸依然不会接受她。

　　而她……她只会更变本加厉……

　　今天……她让周瑜明吻了她，她对他根本没有那种感觉，甚至今天那个吻让
她的神经线都拉了警报，手紧紧地握嘴了，但她硬是没有拒绝……

　　她在害怕！

　　而她害怕的是……不是今晚她做了的事，而是她将会做的事……

　　30.圣诞派对

　　亲爱的爸爸：

　　你还好吗？我不好，我很不好……也许你应该也知道，毕竟我们还是生活在
一个屋子里。每次觉得难受得活不下去的时候，我都想跟你说……救救我、救救
我爸爸……但是你始终没出现……

　　……每个晚上，我都睡得不好，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您来到我的梦
中，告诉我之前你说的都不算数，告诉我你很爱我，我们会在一起的……

　　梦太美了，以至于我每天都哭着醒来……发现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有我一
厢情愿地逃避实现……

　　原来让人最绝望的，不是失去所有希望……

　　而是……怀抱着希望，而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一次次的破碎……

　　所以，我想了一个方法。

　　我想要打碎所有的希望……活在没有任何希望的境地里，我觉得情况大概也
不会更差……

　　而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只除了……我自己……

　　爸爸有洁癖吧，所以我想到如果我把自己弄脏了……爸爸一定不会再要我了
吧？

　　那么，我便能毁了最后的希望……也许可以称之为痴傻的奢望，也许你也根
本不在意……

　　那一天，我躺在别人的身下，一点湿意都没有，干涸的身体不断承受着侵犯，
我终于感到失去希望的恐怖……

　　我好疼，好疼……爸爸……

　　我一直叫你……可是你都没有出现……

　　失去希望的

　　贝贝

　　周瑜明对程思贝展开追求，基本已是众人默认，本来周家的家世就很不错，
是广东地区的富豪世家，按以前上一代广东人，有那么些钱都送孩子到香港或海
外念书。只是近十多年内地师资和环境都不断变好，所以才把孩子留在内地走高
考。

　　但是，高考不理想的后路全都早早准备好，就算高考考得不错上到好的大学，
到时候读研还是会申请海外，既然没有孤注一掷的压力，周瑜明一直以来成绩就
算中游靠前一些，就没进过尖子班。

　　这次因为追求个女孩学业成长了，家长觉得还没错，老师觉得有好的进步，
也没什么好说的。况且，周同学就在追求，没理由就泼孩子冷水，觉得孩子不配
跟优秀的女同学一起。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也许是每一次的打饭和占位？也
许是程思贝开始留下来看周瑜明打球？也许是前后桌的小字条传情？也许是……
周瑜明在所有同学面前撂下话说程思贝是他罩的？

　　谁都没有比程允诺清楚，因为从那天开始，周瑜明剥夺了他接女儿回家的权
利。

　　他还记得那一天，程思贝跟她说因为现在要上晚自习，下课9点多，不想程允
诺特地开车到学校接她。

　　然后……她说……有个刚开始交往的男同学，以后下课会送她回家。

　　程允诺一开始以为程思贝是不是故意跟她闹脾气，说这些话只是想引起他嫉
妒，可惜当他见到那个男生送来回来时，他笃定的想法全部瓦解。

　　虽然他谈恋爱的次数贫乏，经验乏善可陈……但他还是能从男生的眼神里看
到他对程思贝的喜爱。

　　即使每个晚上他看到对方都没给好脸色，他仍是每天准时让司机先送程思贝
回家。

　　他们开始频繁地约会，程允诺严厉地警告过周瑜明不能占程思贝的便宜，但
是实际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做的什么他也不会知道。

　　起初他们约会时，周瑜明还会约肖安凝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凑热闹，也让程思
贝较容易接受他，后来自然觉得他们都是电灯泡。

　　他们的第一个吻，便是在回程的车后座上发生，周瑜明探过去亲她，而她没
有拒绝，任凭他探索的舌头，翻搅她冰冷如水的世界。

　　当周瑜明以为那是女孩第一次被亲吻的羞赧，其实是过度的冷静和愧疚。

　　程思贝彷佛完全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无法去感知男孩对她的真心，也无法顾
及日后揭穿事情，是否会伤害对方。

　　周瑜明也大概不是想得很深的人，她把程思贝的少话沉静，当成了迷人的神
秘感，约会经常是去图书馆念书，也居然耐得下心。

　　有时候程思贝也会想，如果不是她全部的爱与心神都紧紧缠在爸爸身上，她
会不会真正喜欢周瑜明这样的男生。答案是没有如果，因为这一切都改变不了——

　　老子是终于写到承上集结尾差点收拾东西回妈妈家的分界线——

　　天亮时，程允诺在程思贝的房门外睡着了。

　　为了阻止女儿冲动地走，他一整晚上守着，刚刚才困极睡着。接着程思贝打
开了门，便看到睡着的程允诺。

　　她很少机会看到睡着的他，也很少能毫无阻碍地近距离看他。

　　因此她一直蹲在他身边，看了很久。程允诺醒来之后，程思贝再也没提起要
回妈妈家的事。

　　如果程允诺知道留下女儿，却会让她走上一条不归路，不知他会否后悔。

　　圣诞节学校没有特别放假，但刚好是周末周日，星期六上半天课便可以放学
了。周瑜明约了程思贝去他表哥家参加圣诞生日会，他家表哥陈凌大他一岁，刚
好生日就在圣诞节，每年都会办生日会庆祝。周陈两家的家世差不多，都做布料
生意。

　　之前因为口罩原材料中的布料刚好早早掌握生产技术，口罩需求这几年大大
提升，他们两家的生意一帆风顺，生意做大了，自然没那么多时间管儿子学业。

　　陈凌比周瑜明大一岁，学习上却因为不放在心上，成绩远远不如，一直想着
混到高考完了出国念大学。

　　幸好他对自己唯一的表弟还是不错，两家人来往也多。

　　派对地点在青桂园别墅区一栋3层豪华别墅，这里的别墅十几年前开始连排建
造出售，当时国内人民并不那么富裕，但是陈周两家不少人开始做中港生意，陈
家人甚至都转换了香港身份证，只是仍在内地居住罢了。

　　程思贝今天换了件衣柜里的新款深色连身裙子，上了点粉底、涂了唇蜜，整
个人看起来更精致漂亮。她跟着周瑜明去跟陈凌打了个招呼，礼物都是周瑜明买
的，陈凌看到程思贝，那双眼发了光，紧紧盯住不放。

　　「在哪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早些介绍给表哥认识？」

　　他一语双关，话中竟毫不掩饰对程思贝的欣赏，程思贝听到他的话，甚至不
想跟他握手。

　　「哥，介绍给你，还会是我女朋友？你那么帅，我怎么跟你争……」周瑜明
爽朗地回应，化解了尴尬，也提醒陈凌他女朋友那么多，何必要抢兄弟的女朋友。

　　陈凌的眼神让程思贝挺不舒服的，就像要把人脱光一样。

　　幸而他们兄弟说了几句，陈凌终于放过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玩玩，等12点切
蛋糕再过来。

　　在场的人程思贝都不认识，后阳台架设的扩音机传来Disco音乐，所有的饮品
甚至橘子汁都加了酒，本来就不像她会喜欢的聚会。

　　程思贝会跟他出来完全是因为听说圣诞节失身特别容易，她安排这件事情有
一段日子了，为此甚至特意让肖安凝给她打掩护，说她们一起出去玩。

　　当然，肖安凝并不全盘知道程思贝黑暗的想法，她只是以为程思贝答应跟周
瑜明一起，是为了忘记跟爸爸之间的孽缘。

　　程思贝试喝了那杯加了酒的橘子汁，大概就几口，但她立刻觉得喉咙不舒服。
她不想那么矫情，但她确实立刻就想要吐。

　　周瑜明带着她到了三楼的洗手间，那里因为不开放给一般来派对的参加者，
只有像周瑜明这样的亲戚才能上楼，因此没人在用。他在外面等着，让程思贝进
去。

　　她洗了脸，漱了口，看着镜中的自己，无数次想退缩，最后又把剩下那杯子
里的东西都喝光壮胆。

　　出来的时候，她的俏脸因为酒精影响而胀红一片。

　　「宝贝怎么啦，你没事吧？」

　　她勉强清了清喉咙，回道：「不要叫我宝贝！」

　　……只有爸爸可以叫我宝贝……

　　周瑜明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脸，猜到她是酒气上来，也不跟她计较，笑着回道：
「好好……不是宝贝，是贝贝！」

　　他搂住了她的肩膀，又说：「要不要去沙发那边坐坐？」

　　陈凌就在沙发那边，程思贝自然不想过去，她拉着周瑜明，踮起脚尖在他耳
边说：「我们能离开吗？」

　　她实在不喜欢这里，但周瑜明有点迟疑。「现在？我们来没一会，而且我哥
12号要切生日蛋糕。」

　　「但是我想单独跟你在一起，」 她太想离开这里，有点焦急地说：「带我离
开这里好吗？去哪都好……」

　　番外介绍

　　今天会上一篇番外，还不知道要分几多集。

　　故事是这原本故事的另一个平行时空

　　女主程思贝在15 歳那一年没有到广东与爸爸生活，之后两年就与爸爸失联，
父女二人从程思贝5岁后就没见过对方

　　然后在2035年29岁的程思贝穿越时空回到过去与37岁的程允诺相识相恋的故
事

　　番外限免2小时，过后需要收费。

　　但是不看并不影响原本的故事发展

　　所以也可以不看？只是作者的一个脑洞

　　感谢各位支持！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01）

　　（平行时空）

　　2035年

　　2030年起，VK33病毒肆虐全球，传染率惊人，病毒可以经空气传播、物件传
播、人传人，感染病毒的症状开始时很像是得了流感，所以一开始大家并未发现
是新型病毒，只是染病后很难自主痊愈，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五十。以势如破竹之
势，横扫地球上一半的人口。

　　病毒先是在A国流行，由于A国过往每年都有几千万人会患上流感，也会有几
万人死亡，只不过死亡率大概只是0.05%，万万想不到这种新型病毒死亡率那么高。
当A国政府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染病的人已经多得医院都塞不下，街上尸体都清理
不及的程度。

　　以A国政府祟尚自由民主的风格，当然没有进行封闭出入境，因此病毒被带出
境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世界。

　　少数人对病毒有更好的抵抗力，隐性带病毒，没有严重病征或完全没有发病，
也不会死亡，各国政府针对这些群体称之为S型人，希望从他们身上研究如何抵抗
病毒，但是由于病毒传染的速度太快，从VK33病毒大流行第叁年起，全球几乎就
没人不带病毒/没感染过病毒。

　　群体感染过后，剩下活着的一半人或庆幸、或哀悼、或四处宣告这是神之旨
意降临人间清洗一半人类。无论如何，各国政府的关系达到前所未有的友好，他
们会互相交换资源，交换技术、交换情报。

　　接着C国的实验室首先发现，所有感染过VK33病毒而康复的人，生育能力大大
降低，降低到不足1%，而那些只是隐性带菌并没发病或轻微症状的S型人，大概保
留25%或以上的生育能力，女性的个别例子会提高，男性的却降低，现存已知女性
最高生育力是45%，男性的只有13%。就算能成功怀孕，能顺利过渡整个怀孕周期，
生下健康孩子的少之又少。

　　起初各国都不以为意，毕竟在感染全球性病毒期间，大家都危在旦夕的情况
下，谁还管有多少孩子出生？后来各国元首回头一查，不得了！

　　从2030年VK33病毒大流行（以下简称大流行）起，婴孩出生率大幅下降，夭
折率大幅上升，全球出生人数，一年竟不到一千人了，而且比例失衡，男多女少。

　　各国每有一位孩子诞生，电视台都争相采访，政府送楼送车这现金，全国用
最高标淮来抚养这些世界「未来主人翁」。

　　年底各国都不拼GDP了，拼的都是生育率。

　　2035年时，某些国家内部已经有强制进行配种生育，让生育能力较好的女性，
都去强制配种，只要能生一胎，下半辈子生活都不用愁了。

　　——老子是回到女主以前的分界线——

　　程思贝15岁那一年母亲林绮罗与郑少聪结婚之后，她选择了留校寄宿，自此
很少回家。

　　她与爸爸程允诺的一月一信，维持到她17岁那一年开始，再也没收到他的回
信。程思贝不吵也不闹，只是看着一封封打回头的信，内心结成了冰霜。本就不
善言辞的人儿，从那时起变得更沉默。

　　后来她考上了国内知名的医科大学的病理学和病理生物学，她选这科的原因
是她能够在实验室工作，待在干净，整洁的环境让她舒心，更不提可以完全减少
及避免跟人接触。

　　毕业之前，她就在考虑读研，她这一科本科生读完也不算什么，基本都要读
研，到外国读研更可开阔眼界，但她不知道母亲还愿不愿意资助她，毕竟她已经
又跟郑少聪有了两个孩子，能留给她的钱可能不多。

　　只是不等她提起，林绮罗便交给她一张银行卡，说卡上的都是多年来她爸爸
打给她的钱，可以留给她自由使用。

　　这些年她越发沉静，清丽淡然的脸上没表现什么，但她内心是极震撼的，她
一直不知，这几年的学费都是爸爸给的，而且还留给她钱继续读研。妈妈说，他
留下话是让她去外国多开开眼界。

　　她拿着卡到到银行办理手续，想查一下卡上打款的资料，发现自从她跟母亲
离开起，每一年生日他都给她打款3186（生日快乐），其他日子也经常打款……

　　她回到家里把以前她给他发信后，收到回信的日期对比，发现那都是她按着
母亲要求，向他要钱买东西、学兴趣班的时候，他都会很迅速的打款过来。

　　然而最后一笔入帐，是她20岁生日那一年，5201314（我爱你一生一世），他
一次打了五百多万，之后林绮罗一直从卡里面拿钱替她交的学费和生活费。

　　她不明白……爸爸不是抛弃她了吗？

　　突然很想找到他问一问……

　　她查了他以前读过的学校，可能认识他的人，都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后来她逼问了母亲，才找到一个据说跟爸爸最铁的哥们，叫做陈金水的大叔，
只是那个人说，他也不知道爸爸的下落。

　　「余生，我还能再见他一面吗？」她忍不住问。

　　陈金水觉得不忍，只得回她：「会的，他会找到你的，你想像不到他有多爱
你。」

　　找不到人，她只能顺着他的期望，到了A国读研。

　　于是在大流行那一年，程思贝恰恰正在A国，硕博连读。那一年她24岁，起初
情况没那么差的时候，她还没打算回国，只是先向C国领事馆报到过她这个人，方
便计算及通知。

　　后来C国封锁抗疫，她就更回不去了。

　　全球各国因为大流行后的资源问题，各国货币制度崩坏，有一段时间各国甚
至只接受以物易物。她从C国转过来的存款，也不能维持很久，幸好因为程思贝本
科专业过硬，对口也刚好能研究病毒，才能继续半工半读。

　　「Hey cecilia，你今年还没下决心去配种？还不抓紧机会，明年便要强制执
行了。」一位实验室的女同事提醒她。

　　现在的规矩，叁十岁以前，像她这样的S型人可自由婚配可由政府安排人选配
种，这样的配种一般还不止一个人，得每月连做7日。但每做一次，政府都有特别
配给。

　　如果叁十岁后便是强制配种了，之后只有成功怀孕才能有特别资源分配，捐
出卵子是另外一个替代方法，但是根据他们的研究，在实验室里的精子和卵子配
对成功率比大流行之前的低很多，甚至低于传统生育方法。

　　大流行之前有人提前储存的精子和卵子，不少也给政府征用了，但是这样的
精子和卵子一暴露在空气中，因为没有抵抗过病毒后的能力，基本都生存不了。

　　也有人研究过在无菌房中结合精子卵子，再寻孕母，或是索性在实验室里完
成整个程序，在实验室中让胚胎成熟出生婴孩，这技术之前已经有了。

　　只是各国有些共同的道德标准，不容许这样做，但是不少国家为提高出生率，
已隐隐有这种实验在私下进行。

　　只说无菌房也不能完全无菌，VK33病毒分子结构微细小，还能分散和结合，
因此至今不在母体里怀孕生产的，并无一例成功。

　　程思贝是在叁十岁这个大难题之前，接到了领事馆人员要求，参加各国政府
联合的一次行动。

　　简报会之前，程思贝并不相信穿越时空，至少应该不是在这时代发明成功，
尤其大流行之后，各国科研已有没落之势。

　　不是全部，而是资源都投入到生物、病理研究这一块，相反机械、太空、物
理结构这一块是慢下来的。

　　但是A国政府却无声无息发明了Time Machine？可是那又如何，VK33病毒到
如今也没有做出疫苗，只是全部熬了过来罢了。回到过去，他们又能改变什么？

　　除非……

　　「我们能够去到未来，找到疫苗，然后带到过去吗？」简报会上，不待程思
贝先提出想法，已经有其他人先提出来了。

　　「很可惜，这部Time Machine 并非由我们制造，这是来自未来世界人类的一
份……礼物。」讲解的学者对这事情仍表示疑惑，但看得出来，跃跃欲试。

　　就是说这部Time Machince是凭空送到这个时代，这个时间点的。

　　「可以去的时间线已经被指定为2025年，不能去未来，也不能去其他时间点。
就是大流行之前5年……而且机器所需的燃料，只供使用一次来回。」

　　事实上，这么件大事，各国元首、大人物们肯定已研究过一段时间才决定执
行，这次也不过就是通知执行而不是商量。

　　「往好的方面想，人类能够提前五年获得示警，拥有更多的预备时间，我们
也可以把现时已知的各种数据和结果带到那边。我们A国已与各国代表商谈好，每
国派出一名代表，联合国的常任理事国可派出两名。」

　　这是确保没有任何一国偷跑只顾警告自己国家而忽略其他国家，而且好像还
有些什么，程思贝觉得很奇怪，但现在还想不到。

　　程思贝接受了任务，负责回到过去时空，向C国领事馆及研究中心提交病毒何
是进入C国，以及现时各国的最新研究成果，并提示推延VK33病毒大流行的目标防
范策略。

　　C国还派出了另一位高级军官跟她一起去的，但是她们的任务不同，双方也不
能过问对方的任务内容。

　　由于任务的机密性，也不容许她联络家人，但她可以留下录影视像，如果她
回不来，政府会交给她想交的人，前提是内容会被查阅，也不能提及这次任务。

　　几天的时间，所有人进行了无数次身体检查和监察，以确保可以接受任务。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当看到那部机器的时候，程思贝还是有点惊讶，那东西
不像车，不像飞船，就像一部圆柱型电梯，嵌在一栋大流行之后结束营业的一个
集团废弃建筑内。

　　与程思贝一起进去的有二十多个人，相信如果不是有警告超重，还会塞更多
人。

　　这个过程像小时候玩的机动游戏，关在里面把人转得晕了头，机器停顿的时
候，每个人都有人不同程度的不适，但终归是成功抵埗。

　　「你们每个人手上都戴了块电子表，我们再确认一次时间同步。时间到之前，
大家必须回来集合，一起回去，超过时间，便回不去了。」

　　约定的时间是十天，这个时候各国没有封闭政策，大家要离开A国返回各自的
国家，也有足够时间来回的。

　　程思贝在原地逗留的时间比较久，眼见所有人都各自离开了，她还待在原地。
与她一同来的军方女少校方娜，也就拉着她离开原地。回头一看，那建筑物现在
仍在施工兴建当中，他们算是幸运的，没引起什么关注。

　　临走之前，程思贝拍下照片及定位，确保之后能够找到。

　　方娜对她说：「出发前给你那个药丸呢？你先吃了吧，吃了可缓解不适。」

　　她确实感到不适，便从身上的包里拿出药丸吃了。这药之前介绍时说，不止
缓解不适，还能有饱肚感，维持营养。这种发明本来是为了太空人做的，现在对
他们来说也是刚好。

　　方娜又问：「好点了吗？」

　　程思贝点了点头，于是方娜跟她分开行动。

　　她需要先找到市中心，C国领事馆，然后是研究实验室。如果可以，她准备把
事情通知家人，让他们提早有所准备。

　　出发前每个人都带了些旧钞、金币，倒是不担心这十天的生活，她叫了计程
车，隐晦的问了一下今天是哪天……

　　竟然很接近她的生日3月26日，十天后，刚好便是。

　　坐在车里没多久，她便感觉身体有点问题……口干舌燥，敏感不适，她下意
识夹紧双腿……好像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要从她身体深处流出来……

　　她马上意识到她一直忽略的问题！

　　……该死……在参加简报会的时候，她就发现虽然这次不乏高头大马的军官
执行任务，但她们清一式都是女的！

　　所以这次本来就是一个配种任务？

　　国家派给他们的任务半真半假，能提前传递资料是好事，但是要阻碍病毒传
播甚至消灭病毒根本都不可能。

　　现实一些来说，这个时代的男人比2035年的繁殖力好很多……十天时间要怀
上不算困难……

　　难怪有几个国家临出发前换了人，那是因为不在排卵期……

　　难怪他们那么细心的检查又检查……也许一开始挑中她便是因为她是S型人，
从未发病，而且她保留80%以上生殖能力。之前她在实验室工作，一直掩盖这个事
情，就是不想被强迫配种。就算是等到明年，她也只是打算捐卵子罢了。

　　现在……难道她真要被迫在这里随便找个男人？

　　「司机，停车，我要下车！」她大喊。

　　「Miss……这里比较偏，还是我送你到比较人多的地方再下车？」司机是个
黑人大叔，看起来心肠不错，但程思贝无心纠缠。

　　「停车！！！」

　　车箱局促，她不舒服，她感到自己开始失控，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司机拗不过她，停车让她下了，她把钞票扔给司机便向反方向走，没多久便
晕倒了。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02）

　　「思贝，我的宝贝女儿为什么不开心了？」 男人温温柔柔的声音传来，

　　是谁跟我说话呢？程思贝看看自己的双手，小小的，白白胖胖的……像小莲
藕一样……

　　「爸爸……想要新鞋子哦！」她不由自主的说出这些话，感觉怪怪的。

　　接着她更自动把穿着小皮鞋的脚伸高，就想爸爸看到她鞋头刮花了，快要开
小洞洞的鞋子。

　　话落程思贝想一想，自己真有说过这样娇嗲的话？

　　「小孩子不能想要什么就买什么，新鞋穿过就会旧了，而且她现在走路就是
容易左脚磨擦右脚鞋头。她的右鞋本身就更容易被她走路时磨蚀，教了那么多次
都走不好路。」林绮罗的声音适时传来，把小女娃打击得都不想再说话了。

　　说罢又有点严厉的瞄了程思贝一眼，后者马上藏到了爸爸身后。但她也不去
安慰孩子，又接着说：「她这年纪也长得快，半年不到又买新的不划算，不如等
真不能穿了再买。」

　　那个小黑皮鞋，是上幼稚园规定要穿的，她不喜说话，上学经常被欺负，也
不会向老师求助，更加会被欺负更多。

　　她的小皮鞋不止鞋面，鞋底都快要磨穿了，她刚刚就是想把鞋底的小洞洞给
爸爸看。

　　爸爸实在太高，她奋力仰望都看不到，但她感受到他轻柔的用手揉了她的发
顶，回覆道：「那没事，现在买可以买大半号，到时脚大了些她也能穿。」

　　那就是决定要买，林绮罗不喜欢他挑战她的主妇地位，不发一言走掉。

　　程思贝有点害怕，最近爸爸妈妈好像经常吵架。

　　他弯下腰，仍是很柔和地对她说：「不用怕思贝，爸爸会买新的小皮鞋给你，
买两双一样的好不好？爸爸收起来一双，到时候穿坏了再换，妈妈就不知道了！」

　　她听了终于开心地笑了……虽然只有右边脸颊的小酒窝，但那时候的她真可
看，只因为爸爸答应给她买一双小皮鞋便能笑了。

　　可惜，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穿过爸爸买给她小黑皮鞋了。

　　她想喊人，喊爸爸，但她已经没有爸爸了……

　　老子是现实与梦境分界线——

　　程思贝从梦中醒来，下意识伸手抹去脸上的泪，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有泪
水才对。

　　花了几秒才回想起，刚刚发生什么事，她晕倒在街上了。

　　她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过了一小时，她不再像刚刚那样难耐，于是她悄悄环
顾四周，她发现自己在车子的副驾驶位置上，旁边没有人。

　　突然，有人敲了车窗，她还没看清是谁，那人便打开车门，再次回到了驾驶
坐。

　　「你醒了？」面前的男人淡淡地问她。

　　程思贝这才慢慢地抬眼打量她，对方长得非常英俊，眼睛狭长，眼眸呈琥珀
色，睫毛平直又浓密，东方人的修长身型，虽然坐着也看得出来十分高大。

　　他看起来顶多叁十岁左右，穿着连帽卫衣，牛仔裤，长外套。这样的人在程
思贝的快叁十年的生命里都没遇到过，也许有……也许是另一辈子……

　　因为她竟感到对他有种熟悉感，实在太过奇怪。

　　「醒了，是你救了我？」她摇了摇头，想摇去那奇怪的感觉。

　　男人显然不想居功，只是轻描淡写。「只是车子经过时看到你一个人躺在路
边，想说顺便送你过来诊所检查。虽然你醒了，要不还是进去检查一下。」

　　她的脸上非常犹豫，大概也知道是因为吃过药的关系，出发前她才检查过身
体，现在再进去检查只会浪费时间。

　　对方见她的凝重表情，竟自动脑补了一下。又说：「是不是没有证件？或是
没有钱？你是C国人是吧……」

　　她下意识地想跟着他，于是点头。「是C国人，没有……证件，你会通知……
警察吗？」

　　在A国居住好几年，她当然知道，一般警察不查身份证明文件，只有移民局才
会抓非法入境者，但她刻意装作不知道。

　　「我不会通知……别人抓你，你有要去的地方吗？我送你去。」

　　他原也没多想，就想送她到安全地方，今天本来有工作，现在他都决定不赶
过去了。只是程思贝一听对方说要送走她，便拉住了她的手。

　　「我没地方去……别……赶我走……」她无法解释从他一出现她便下意识地
想依靠他的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如果她想的没错，她大概知道今天她吃那药
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是在她工作的实验室发明的药，用来配合提高配种女性的配合度。因为需
要配种，女性往往在每个不同周期换配种对方，随着对方是否合心意，当然会令
她们配合度提高或降低。

　　如果是意愿和配合度低，有可能便成不了事，这可能导致浪费一整个可以怀
孕的周期（即28天，大概一个月）。

　　因此便发明了这种被命名为「阿芙洛狄忒」 的催情药，这并不会令人失去神
智或记忆，以春天发情的猫儿作为研究发明，刺激女性情欲尤其见效。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药一吃，药效能维持7天，效果是从轻微到严重的，要是
不能满足性欲，等下一次发情时，效果会加倍。即是说，刚刚她强行把药效忽略，
压下去，下一次可能便会更强。

　　而她从刚刚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已经决定假使必须进行强制配种，她的人
选不作他想了。

　　本人非常抗拒别人胡乱触碰的人，在这一刻竟然一点也不在意面前这女人拉
住他。程允诺今天不知第几次质疑自己了，但他就是放心不下她。

　　于是几乎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如果程思贝仔细看他，应该会发现他的耳朵红
了一片。

　　只听得他淡然地说：「那你暂时去我家吧，等你找到你的家人再走吧。我叫
Ryan，你叫什么名字？」

　　听得他同意带她回家，她喜出望外。

　　老实说她并没什么把握，或许这男的有女朋友或老婆，那他可能不会同意。
而且这里不是2035年，不是听到她的生育率特高，所有男人便会对她像发情期的
动物那样疯狂求偶的时代。

　　「我叫Cecilia ，你可以叫我Ceci……」她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来到这里终于有件顺心的事，程思贝的眉头舒展了，浅浅一笑，露出那许久
不见的半边小酒窝，一时间程允诺看得痴了。

　　「Ceci……」

　　怎么会……那么像……我的小思贝……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03）

　　（网络上找到的照片，心目中的长岛靠海屋子大概就是这样）

　　车子驶进距离市中心一个多小时车程的一栋临海现代独立建筑，落地玻璃和
胡桃木色主题，临海、干净、简洁，整个感觉就像他本人那样乾净、纯粹。

　　不知怎的，虽然只认识了一个多小时，但程思贝总觉得对男人似曾相识。

　　男人把车停进车库，带着她下车进入屋子里。沿途的草坪和所有地方都打理
得乾净清洁，连枯叶什么都没有。进入屋子更是从里到外，用一尘不染来形容都
不为过，整个屋子那么多落地玻璃，全都是光可鉴人那种，除了还那些傢俬沙发
在，看起来真像样品房。

　　程思贝马上就更满意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特别喜欢乾净的地方，透明、
白色、木板颜色、灰色，尤其待在实验室让她感觉乾净、舒服。这个地方也很符
合她要求，但她在A国待了那么多年，都没来过这区就是了。

　　男人大概是看到她眼底淡淡的疲惫，也没多说便带她去了客房。「你先休息
一下，我还有些工作，如果饿的话厨房还有些东西，或是晚点我们可以去吃饭。」

　　程思贝确实在些累了，也不客气，微笑着回应。「谢谢你了。」

　　走到书房，男人便拿出手机，看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然后选了其中一个号
码先回拨，电话很快接通。

　　「天呀，大哥，你终于回电话了！」电话另一头传来女声。「你没事吧，你
从没这样爽约过。」

　　「嗯，没什么事……」男人下意识咳一声清清喉咙，又道：「这次对不起你
和你老公，看你们什么时候再约？我请你们吃饭……」

　　「嗳！程允诺，你不对劲！」电话另一边的女人居然从这几句话中便找到些
许蛛丝马迹，又笑他：「难道……有艳遇？」

　　男人……程允诺拍拍额头，真觉得那女人真的太神，什么都猜得到，但声音
却仍淡然镇定。「叶初晴，嫁了个好老公不要以为就能转行当红娘。」

　　在程允诺看不到的地方，叶初晴扯着一脸姨母笑。「哎哟，我不做别人的红
娘，就看你这棵铁树开花替你开心嘛！」

　　「不跟你说了，还有些图则要研究一下。」

　　「好好好！下次有机会约出来一起见个面吧。我想看看谁能把你这高岭之花
都给摘下来……」

　　「没这样的事，别乱说了。」程允诺实在被这女人的灵敏吓到，还没影的事
就说成真的一样。

　　「知道知道，恋情萌芽，肯定要给些机会才能茁壮成长，放心哈！我懂，我
都懂！」叶初晴笑得开怀，挂上电话，便看到自家老公盯着她。

　　「人家有艳遇你那么关心，是不是以前就对人有意思？」

　　话里话外酸得要死，叶初晴怎听不出来，却不想纵容。「我有人家也没有，
如果人家对我有意思，早没你什么事了……」

　　「你！你这……」泼妇……

　　「这什么，你说，你敢你说！」

　　「美丽高贵大方明艳照人的叶女王老婆大人，小的在你五指山里飞不出您的
手掌心……」叁十多岁才终于找回的她，男人拍都拍不走。

　　「哼！算你聪明。」

　　——老子是准备给你上肉的分界线——

　　程思贝留在客房，收拾了一下手上的东西，她对男人撒谎说没钱，那她带着
的钱自然要收好了，衣服什么的当初就说好因为重量不能带，身上穿的是2035年
最新科技特制的紧身运动服，虽然外表看不出，衣料也不厚，但是这是从潜水衣
的料子改良，轻薄又能御寒。

　　她决定先洗澡，但又想起没有衣服替换，便又出去找了一下程允诺，看到他
果然在书房，正对着平板电脑在绘制建筑图样。

　　「Henry，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借一件衣服给我？」

　　程允诺抬头看到她，想起刚刚叶初晴的话，耳根不由得又红了。他确实喜欢
她，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为了她打破了很多他平常不会做的事。

　　但表面上他却很淡然的样子，程思贝也没看准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我去找一下，要不你先去洗，浴室有毛巾，衣服我到时候放在你房里。」

　　程思贝想一想，他是不想她跟进他房间里看他找衣服吧。于是她点点头，转
身就离开回房了。

　　还没走到房间，她便又感受到一阵燥热感从小腹上来，接着是饥渴、慾望攀
升，她的皮肤开始敏感发红，她忍住想尖叫的冲动，快步走进房里。

　　她的手指开始颤抖，随即感到下体传来的痒意，排山倒海而来的潮湿。她应
该去找那男人，但她才认识他几小时，她原是想晚上跟她一起吃饭，多一些认识，
或许明天……明天她可以主动些……

　　但却不是现在，此刻……如果她扑上去了，简直像个急色难耐的饥渴熟女，
她还想保留一点点尊严。

　　因此，她没去叫他。

　　她抖着手把身上的衣服拉扯着，胡乱地扔在地上，一边扔一边走进浴室，把
水调到最冷的温度，站在花洒水柱下，不住的承受着冷水冲击，试图找回理智。

　　「程思贝你可以的……可以的……」她咬牙忍着冷水刺骨的不断冲刷，身上
颤抖得快站不住。

　　这便是程允诺进到房间所看到的，本来他是想把衣服放下就出去，但浴室没
关，一地凌乱的衣服，浴室传来的水声，让他放心不下……

　　「Ceci？你没事吧？」

　　程允诺想起今天找到她的时候，她也是晕倒在地，可能她真的还是不舒服。

　　给了自己充份的理由解释，男人跨进了浴室，便看到整个瑟缩在花洒下淋着
水，颤抖得快要晕倒的女人。他马上冲过去把水关了，拿起大毛巾把她包好抱到
床上塞进被窝里，她的唇几乎冷得变了紫色。

　　程允诺想都没想，凭着本能便吻了过去，她唇的触感冰凉如霜，却又柔软得
像棉花一样。看到程思贝并不拒，他又试探着撬开她的齿关，含住她的舌头轻轻
吮咬。

　　程思贝的神智还是清醒的，只是她与身上的药力抗衡得失去力气了，程允诺
的吻让她舒服得想叹气。

　　她也真发出声音了，从喉咙深处溢出微弱的呜咽声，给了他很大鼓励。

　　他含着她的唇，吮吸着她口腔里的一切，那唇也被他含得又红又肿。

　　但他似乎已不满足于亲吻，他的大手拉开包裹着程思贝的毛巾，摸上她一双
圆润盈白的双乳，她的乳尖颤颤儿地挺立着，程允诺的指腹沿着她娇嫩的乳晕画
着圈儿，偶然又捏几下，把她的乳儿捏成各种成状。

　　程思贝羞赧得几乎晕倒，身体的反应却又那么诚实，她舒服得不想抗拒。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04）

　　程允诺浑身像着了火一样烫，裤子底下的硬物更是滚烫灼人。压在程思贝身
上却让她感觉很舒服，她抓住床单的娇嫩无力样子真让她太想操她。

　　他再也不想抗拒，低头含住她的乳尖儿，用力地吸吮舔咬。

　　她开始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白嫩的小手紧紧攥着他身上的卫衣，她好难受……
好难受……像猫儿一样，她软软地喊：「求你……求你……」

　　他的气息灼烫，声音格外沙哑，情欲被勾了起来，但他仍是忍住，无法忽略
程思贝那有点不对劲的行为和反应。「宝贝，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只要你让
我停下来，我就停下来。」

　　「不要停……不要，求你……求你」

　　她很难受，她调整位置，上半身贴近程允诺，不住吻他的脸，他的额，他的
脖子，都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下吻着，就像小女孩一样。

　　程允诺突然想起小时候带女儿去打针，她不想打针，求他带她快点走的时候，
便是这样一下一下的吻他脸。

　　这种感觉让他心动又熟悉，可是来不及细味，程思贝已对他的停顿不满，她
坐起来拉他的卫衣下摆，程允诺配合地脱掉。

　　他压下她再次吻住她，伸手去摸她的阴户，她那里毛发稀疏，漂亮红润，底
下是粉嫩的阴唇，竟已经被淫水润得湿淋淋一片。

　　他不假思索便低头吻住那湿软的小馒头，舌尖轻扫，毫不介意地将那些蜜水
也吃进嘴里。

　　这不是程允诺第一次做爱，却是他第一次用口去舔女人，不说他本身有洁癖，
这却是他第一次这样接纳一个女人。

　　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一部份，而不觉得骯脏。

　　程思贝羞得叫出声来，想把张开的两腿收拢，却只是夹住了他的脑袋，她伸
手去推他，却被下身传来的快感逼到浑身发软，「呜呜……停下来……不要了……」

　　程思贝一直单身，到快叁十岁，还没有过男人。

　　不是不想试，只是不想随便交付，结果守着守着，竟变了个老处女。

　　她看过A片，却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极致的快感，她感觉自己不止身体，连理智
都要守不住。

　　程允诺没有停下，没多久她就在他的含弄下达到高潮了……下身流出大量的
蜜水，比她没弄干的长发更湿，但此时已无人理会。

　　他退开一下把裤子和内裤都脱了，事实上他刚刚硬挺着很久了，只是照顾着
程思贝的感受，不想一来就直奔那里。

　　他重新压在她身上，分开她的腿，将硬物抵住她的穴口，程思贝还没胆子直
接去看，但也已经感受到那硕大物事的灼烫温度……

　　程思贝前一刻觉得自己已经从高潮下来回复理智，下一刻又感觉自己全身都
热得快要爆炸，控制不住地伸手去下面，扶着那热烫硬物，想推入自己里面。

　　「求你……操我……」她的声音娇媚得令人无法抗拒。

　　程允诺喘息着把她的腿拉得更开，扶着性器一寸寸抵进她嫣红的穴口，那里
蜜水又湿又多，却让他感到自己在撞一个打不开的门。

　　他不断地挤进去，一下一下地推，终于让他像是寻到缺口，他凑上去吻住了
程思贝，双手捏住她的腰，下腹用了力，一次、两次，叁次，终于破开大门，顶
了进去。

　　男人粗壮的性器一劈开那层紧致的媚肉，立刻被紧紧包裹住，那紧致快感从
脚底窜上来。他倒吸一口气，十几年的禁欲，这刻爽得险些就要当场射了。

　　程思贝痛得忍不住喊了出声，接着便咬住了唇，被撕裂的那片薄膜与她共生
了差不多叁十年，此刻流着血彷佛向她告别。她好半晌也发不出别的声音，身体
紧绷着，泪眼模糊。事到如今不知应该感觉庆幸，还是哀伤。

　　程允诺此刻才知道她是初次，原本他对她生涩的表现也有猜疑过，只是因为
太想要她而故意忽略。更直白地说，如果他再正人君子一点，本就不应该趁人之
危。

　　他也不后悔，只是如果可以，刚刚他应该再花多些时间。

　　他凑在她耳边，轻咬了她耳珠，舔她的耳贝。「很疼吗？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是第一次……」

　　程思贝摇了摇头，知道他的表现已非常克制。「没事……我没事的」

　　来到这刻，无论她怎样回答，他都不会出来了。但他还是想尽力让她舒服，
他的大手安抚地搓揉着她的一双乳儿，她感到自己又更湿了，等她缓了缓。男人
这才开始轻轻地动，幅度很小，几乎是拉出一些，又再推进去，想那小穴适应他
的存在。

　　接着他慢慢感到小穴接纳了他，抽插也更顺畅，便开始加重力度，抽出来，
又用力推进去，那层层迭迭的软肉像无数张小嘴又紧又密地吮着他，爽得他能飞。

　　「还疼吗？」他低下头去吸她的乳尖儿时又问她，那时她已开始像风筝那样
慢慢攀上天空了。

　　「没有……不疼了，啊……」程思贝咬着唇，怕程允诺觉得他太浪，却还是
控制不住地洩出美妙的呻吟声。

　　疼痛已被快感取代，她无意识地扶住手臂，把双腿张得更大，下意识地配合
他急速加快的抽插。

　　程思贝觉得下身变得又热又酸，快感层层迭积，她流着泪想，她跟面前的男
人，只认识了几小时，但他现在却进到她体内深处，做着最亲密的事，成了她最
亲密的人。

　　男人与女人，竟可如此奇妙地连结。

　　程允诺挺腰重重地又插了几十下，程思贝感觉自己又攀上了一个高潮，哭着
掉下来，小穴剧烈的收缩，夹得程允诺射意又来了。

　　他知道这次再控制不住，想要拔出来，程思贝却收紧了双腿夹在他的腰上。

　　「不要出来，射在里面，我想完整地感受一下。」

　　程允诺没有戴套，本就想着只能射在外面，听她这样说也就不折腾，扣住她
的细腰继续重重插了十几下，才终于趴在她颈边喘息着射了。

　　程思贝感到下身热热湿湿地，本该厌恶不喜欢，却只感到心满意足，伸手搂
住他的后颈，身体每一寸都紧紧地贴着他。

　　没多久程允诺从喘息中抬头，轻轻吻住她的唇，抱住她转了一个身，让她躺
在他身上。程思贝浑身软绵绵的不想动，甚至由着他那已经软了的性器继续留在
她体内。

　　程允诺双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不时轻轻地吻她的唇和脸，让她舒服得想睡
着，再也没感到药效催逼的痛苦。

　　「宝贝，你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快要进入梦乡前，她听到他问，他的声音真好听。

　　「29岁，家里还有妈妈……爸爸」

　　得到回覆的程允诺似乎心情更好，他伸手去摸了下他们还交合着的地方，揉
了几下她的小珍珠，程思贝舒服得打了个颤，穴里又有水流出来，接着她便感着
到留在她穴里的硬物又再苏醒，她小声地想抗议，他的大手这才又抚住她的背。

　　「乖乖的，宝贝，让我来。」

　　程思贝累得把脑袋完全挨在他的怀里，闭上眼也没张开，但也能感受到他轻
轻地推着她的小臀儿，上上下下地套弄，她感觉自己在浪涛里浮浮沉沉，接着这
波海浪越越来激烈，他越进越深，她觉得又疼又爽，最后那热热的白浊又全部射
进了她里面，暖得她肚子好舒服。

　　等她完全地沉入梦乡时， 程允诺才抱着她在浴缸泡了一会热水，然后再替她
吹干了头发，套上了一件他的T Shirt，才又抱着她睡到了他的房间。

　　程允诺把被子替她盖上，看着晚上时间十点，才又走到书房，用手机打了个
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了，现在是C国早上10点。

　　「林绮罗，我女儿呢？」他的声音低沉，林绮罗差点认不出来。

　　「发什么神经？当然是在大学了，我亲自送她去注册的！诶你……突然不联
系又要找人……你」

　　捏断了通话，他再拨了另一个号码，这次等得比较久才接通。

　　他劈头就是一句：「帮我派人去西市医科大学看看大一的程思贝……」

　　虽然没头没脑，但对方还是接下了任务。「好……还有其他吗？」

　　他顿了一下，想一想才道：「拍几张她的照片。」

　　对方没有问什么便答应了，很快挂线。

　　程允诺心里有些不安，却控制不住自己又走进房里，重新躺在女人身边，把
她抱进怀里。

　　他轻吻她的额头，微微出神。

　　程思贝半梦半醒，轻轻地动了下，调整着睡姿，半睁着眼眸看他，凑过去笑
着吻了他一下。

　　那吻，甜得他忘了东南西北——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05）

　　程思贝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被车来回碾过，手指动起来都觉得有点困
难。睁开眼睛发现房间还是很暗，只有一盏地灯开着，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

　　说起时间……她便想起来她那只手表昨天不是扔到哪处了……身体紧张地动
了一动，程允诺随即便醒了。

　　「醒了？」他轻声问她。

　　「嗯」

　　她感到自己的背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他呼吸的热气就在她耳边。身体的某个
地方还火辣辣地疼，可是醒来便有人抱住她的感觉真好。

　　躺在他的臂弯里，他光裸的手臂环在她颈边和腰肢上，有种难以形容的甜蜜
跃上她心间。

　　过了一阵，她才鼓起勇气，转身面对他。细细地看他，发现他下颔有些新生
的胡茬，有些好奇的伸手摸了一下：「长得那么快，昨晚还没有……」

　　男人听见她天真的话，感觉自己遇到了个宝贝，女人拥有着成熟迷人的身体，
在男女事情上却如一张白纸，不懂也不会装老练，纯真又不做作。

　　他用胡茬轻轻扎在她的掌心，最后更亲溺地吻了一下。「你的男人就这样，
不喜欢？」

　　程思贝听了一时怔忡，「你的男人」……对，这男人现在是她的男人了，她
对这个说法感到神奇。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希望他也是她最后一个男人……只是她终究是要回去的……

　　可惜，这一切从他们没遇上之前，已经注定了。

　　看到她苦恼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小脑袋在想什么，怕她还疼着，他轻轻地抚
着她的腰，温柔地问她：「还疼吗？」

　　「一点点……」她羞红了脸应道。

　　「今天我有事要出门，你跟我去吗？还是留在家里？」他是不想跟她分开的，
奈何昨天已经推了工作，今天必须要补上的。

　　「我也有点事，你……能送我去市中心吗？」她还是得先去领事馆一趟，并
且做一些安排。

　　「好，到时我再去接你。」

　　既然决定好了今天的安排，程允诺便起床了，温乡软玉在怀，确实会让人沉
迷。平常这个时间，他早起来晨跑完了，家里都打扫一遍了，今天还一件没做。

　　他一起床，程思贝便发现他只穿了一条平脚黑色内裤，简直让人想尖叫。

　　目测他差不多一米九的身高，身型比很多男模特男明星的好了不知多少，他
的线条流畅，六块腹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大腿和小腿简直是得天独厚的漂
亮比例，那双小腿更是比很多女人都长得更精瘦好看。

　　可能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回头看了程思贝一眼，她立刻红着脸拉起被子遮住
自己，就像驼鸟那样，但谁不知道她偷看了。

　　程允诺也不介意，甚至有点被取悦了，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先走进浴室给她在浴缸开了水，再到淋浴间冲了澡，回头看到水满了四分
之叁才关上了。下半身包了条大浴巾，走出来把程思贝抱了进去。

　　程思贝还有点不习惯与他赤身裸体相对，但他已经替她把身上唯一的T-Shir
t 给脱掉，然后把她放进浴缸里。

　　「你泡一下热水会好些，我昨晚帮你洗了衣服，等一下在干衣机烘一下应该
可以穿。晚一点我带了你买一些换洗的好吗？」

　　程思贝用双手抱住赤裸浑圆的双乳，尴尬地发现这样露出深深的乳沟，也没
仔细听他说什么，便嗯嗯地应了。

　　等她在幻想着在这可以容纳好几个人的大浴缸里，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可言述
的事情，程允诺已经走了出去。

　　所以那些小黄文、A片嘛都是假的，不是说男人早上都冲动，要不就是起床再
在床上来一发，要不就是泡澡时在浴缸来一发，怎么什么都没有？

　　虽然她下体是还感到疼痛，但是今天只是吃那药后的第二天，如果今天不做，
是不是晚点药力还会发作？

　　如果发情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那她只能随便找一个人做？

　　不！她不想！

　　所以她只能想办法尽快回到他身边了！

　　打定了主意，她也不磨磨蹭蹭，泡了一阵缓解了不适，便洗干净起来了。

　　洗手台上，程允诺已给她准备了洗漱用品，牙刷、大小毛巾、杯子等等都是
全新的。但风格却都是中性甚至偏男性化的，毛巾也是灰色的，可以想到他应该
是贡献了自己的备份用品给她，跟他之间的亲密感大增，心里更是甜丝丝。

　　出来的时候看到他把床都整理好了，还把她的衣服折好放在床上，连内衣内
裤也折得小小的放在衣物上面。她闻着衣服上的洗衣液香味，闭上眼笑了笑，心
里却莫名感觉哀伤。

　　在她的时代，怎没遇上像他那样好的男人呢

　　无奈，只能安慰自己

　　也许，她长久以来的等待，只是为了在这个时空、这一刻跟他遇上。

　　而她除了跟他一起好好地过完这十天，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WOO18。VIP/books/743683

　　穿好衣服出来，在开放式厨房里，程允诺把西式早餐煮好，有炒蛋火腿、吐
司、通心粉，这些竟都是她爱吃的早餐。他一一摆放在桌上，看到程思贝，挥手
便招呼她过来坐下。

　　这时她才看到有人站在柱子旁边，她多看了几眼。发现那是个挺年轻的华裔
女生，穿着白色的精致衬衣和包臀窄裙，外面套着一件高档的韩式大衣。

　　她看起来像大学生，身高至少172，比她高了不少，女人盯着她看，让她有点
不自在。

　　察觉她的不自然，程允诺主动过来替她拉好椅子，坐在她旁边，对她说：
「那是公司的实习生，过来监督我了。」

　　知道他试图改变气氛，她也配合地低头笑了笑。

　　她确实知道时间紧迫，在客房里她找到自己那支手表，除了那个正在十天倒
计时的计时器功能。它的其他功能都跟几家大牌流行的电子手表差不多，一到埗
之后按卫星定位了现在的时区，她是能看到现在A国东部的时间的。

　　程允诺因为不想她睡得不舒服，所以房间灯光一直调得昏暗，电动的窗帘也
没打开。她就一直没感知到天亮，直到刚才看手表她才知道超过早上8点了。

　　因此她也不多说，低下头就开始吃，只有程允诺一边吃还一边给她的吐司涂
上草莓酱。

　　站在一旁甚至没得到程允诺正式介绍的实习生安妮，看着自己脚上套着一次
性的纸拖鞋，被叮嘱不要碰任何东西。再看看面前这位不知打哪来的女子，赤脚
踏在程允诺家里一尘不染的全实木地板上，那巨大的落差，使得安妮的心中不由
得涌上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从小到大她从没嫉妒过别人，因为她想要的都能得到。她家境很不错，家人
在C国内地超一线城市做地产生意。除了供她来A国读大学，公寓的租金，给她买
车，还每个月额外给她10万零花钱，有需要买东西时还能刷卡。这样的优越条件，
加上她自身样貌不俗，身材高挑，学习能力又好，她觉得自己从来都过得那么顺，
也永远都会过得好。

　　为了累积经验，她从大叁开始到建筑公司实习。一进公司她便知道程允诺这
个人，他在建筑设计上有过人的天份。听说荒费了至少十年都没在这个行业，但
是这两年一出来做建筑设计便拿了好几个大奖。

　　他的设计结构沉稳之中又见创新，融合艺术却又有独特风格，而且他还能兼
顾实用性和功能性，一个人就能把结构工程师的工作都兼顾，头脑又灵活，每次
要跟甲方委托人、规划局和其他政府部门讨论一些不通过的问题，他总是很快找
到合适方案解决。

　　无论多难的案子送到他那，几乎都是迎刃而解的。

　　跟他工作每天都能学到很多，因此明明公司已经安排了私人助理给他，她还
总抢着帮忙跟进他的工作项目。

　　今早也是她自告奋勇要来跟进他出门状况，因为昨天已经爽约了一次，甲方
委托人要求今天必须有程允诺到场的。

　　这一处临海宅子，也是她看着他买了地，从无到有，由零开始，在几个月间
建成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有机会被邀请进来的。

　　毕竟，程允诺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她听说他以前结过婚，想着自己是最靠近
她的女人，不是有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然后，也许她只要主动些……就能成
为他的女人

　　学校里那些男生有聪明的、好学的、俊美的，风流不羁的，她却觉得没一个
比得上这个大他十多岁的成熟男人。

　　她一直都以为，只要她愿意先往前走一步，他便会是她的了。

　　因此看着面前的男女，旁若无人亲密地吃早餐，她真的感到嫉妒又愤怒。

　　凭什么！她有哪一点比不上面前这女人！？

　　虽然这女人看起来她也就二十多岁，比她应该大不了几岁，但她矮矮小小的
一只，怎配得上高大的程允诺？她的脸是好看，但不笑的时候嘴唇向下，像个苦
冬瓜一般，怎能让男人开心？身材算是玲珑有致，但她那么娇小，耐得住程允诺
那么高大的男人操弄吗？

　　她没发现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放在脸上，程思贝觉得被人这样盯着吃东西挺
不舒服的，也就不太吃得下。

　　看她吃剩很多，程允诺于是问她：「不吃了吗？」

　　她摇了摇头，但程允诺还是坚持。「乖，再吃几口。」

　　他轻柔地哄程思贝，回头却淡淡地跟安妮说了一句：「你还是去车上等吧，
我们很快出来。」

　　安妮深呼吸了一下，极力让自己声音平稳正常：「但是……我们赶时……」

　　「你留在这只会让我们更慢，出去！」程允诺已经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安妮忍着没再说什么，转头便走了。

　　接着他几乎是用喂的，把几口通心粉送到程思贝的小嘴里，末了还凑上了吻
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越来越深，程思贝不敢再拖时间，正想推他，他才退开。「我收拾一
下餐具，你先去穿鞋吧。」

　　程思贝点头，她带上了背包，便到玄关穿了鞋，先推门去了外面等。

　　她隔了一段距离，看到了安妮就站在她自己开过来的车子旁边，看到她先出
来，也没哼声。出于女人的第六感，程思贝知道这位女实习生对程允诺肯定有点
什么。

　　只是看程允诺对她的态度，似乎也只是一厢情愿。

　　如果她能长长久久地跟程允诺在一起，肯定不会容许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
还经常一起工作。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许……她离开之后……

　　「不要想，不要想……」那不是你能想的事情

　　程思贝只能把这些都藏在心里的一个角落，把情绪藏起来。告诉自己这是个
十年前的世界，而她……并不属于这个时空。

　　程允诺换了一身较正式的深灰色西服出来，外面也穿了同色的大衣。虽然已
是叁月份，但A国东部这时平均大概也只有摄氏11度，在海边更加冷了。

　　程允诺迅速地打开车门，把程思贝送了上车，又开了暖气。车程要一个多小
时，程允诺原本是让她睡一下，她却来了兴趣，一首一首地翻找着程允诺车上的
储备音乐库。

　　纯粹就是想知道，他喜欢听什么歌。

　　她虽然没恋爱过，但她听说如果恋人之间能找到一首主题曲，是很浪漫的事。

　　这些事情，没人跟她做过，但她想跟面前的男人做。

　　安妮的车一直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程思贝可以想像到，当她看到程允诺绕
到了市中心中央公园附近，就是为了方便她下车，可能会气得头顶冒烟。

　　她自己下了车，程允诺却跟了下来，把大衣给她披上，还把手机给了她，并
且在手机上输入了她的指纹方便她使用。

　　「你的事办完了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可是你把手机给我了，你……」

　　「我车上有台机，能收到电话的，我到公司之后，你可以打到公司找我，号
码都存在手机通讯录。」他仔细的交代一切，好像很怕跟她失散。

　　其实程思贝对他来说很多东西仍然是个谜，很神秘，但他愿意相信她。

　　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其他都不重要。

　　「好……」她感动上头了，不太说得出话。

　　「有钱吗？」他把皮包拿出来，掏出一迭钞票。

　　「有的……不用给我了，我昨天撒谎了，我身上……还有钱的……」她不想
拿他的钱，只能自己揭穿自己。

　　就算男人会生气，她也不能再骗他。

　　程允诺却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那你昨天说没钱，
岂不就是想跟我回家？」

　　程思贝脸上一红，不自在地挣脱了他。但他又踏前一步，捧住她的脑袋便吻
了上去。

　　这吻浓烈、炽热，含住她的唇带着他清新的须后水香味，和火艳燎原的决心，
把她的心也烧得如火般热炽——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06）

　　程思贝先在第五大道找到一家苹果旗舰店，借用了电脑，在那边认真地发了
一封电邮给过去的自己，她记得自己有一个十年前就开始用的电邮，也有云端备
份，可以把资料藏起来。

　　她非常小心，这些资料如果运用不好会影响很大，她不打算让这个时代的
「自己」立刻知道，她需要计算自己大概在什么时候打开。所以还做了一些加密
措施和设置。

　　最好是到了A读研之后，不来的话可以完美避开病毒传播不能回本国的问题，
但她就会错失来到十年前的机会，这一部份不能出错。

　　而且现在各国政府还没知道VK33病毒这回事，她就这么踏进领事馆，也不知
会不会出问题，就算是没有问题，她私下里传送来自未来的讯息也是不对的。

　　一起来的人，都默认会这样做，那是在没被抓到的前提下。

　　一些人突然走出来说自己来自未来，不被抓起来审个几天几夜也难，幸好当
初派来也是准备了确认身份的东西。实在不行，那位女少校方娜也肯定会完成任
务。

　　其实程思贝也在怀疑，对方到底还有什么任务，除了哄骗她吃下「阿芙洛狄
忒」，方娜和其他人都是自愿执行的配种任务？

　　接下来她到C国领事馆走了一圈，仔细认清环境，其实这里她非常熟悉，只是
现在的保安排班人员和她那会有点不同。她有几个想法，最终因为不想再浪费时
间，直接找了领事馆负责人说事。

　　她被领着过了好几层关卡，东西都被查过一遍，最后才见到了人。只是这位
负责人并不是十年后那位，程思贝想着，五年后不是死了就是升官了，但她绝不
会多说。

　　「程思贝，根据我们调查，你现在应该正在国内医科大学就读，为什么会出
现在这里？」这位负责人皱着眉，对事情仍很不能置信。

　　「你是现在我国在这的总领事馆最高负责人了？刚刚不是已经拿到我手上的
加密数据和资料了？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来意。要是您还不清楚的话，建
议你先跟国内更高级人员报告和了解。」对方那皱眉的样子令程思贝觉得有点熟
悉，她想来想去，却也真是没见过。

　　「可真是很巧，敝人也姓程，程燿，这里的总领事。」

　　如果程思贝与父族有多些了解，或是程允诺在场，也许会知道，这位程燿，
是他们程家人，关系也不算疏离。政商合一，程家人总是互相照应。

　　「既然如此，小姑娘留下来吧，我们先查清楚。」这原是程序上的事，加上
她身上带着那么大的谜团，不是一时能查清。

　　面前这姓程这姑娘，刚才一查背景，怎么像是他们家的小后辈？

　　「不行！程先生，我不是什么小姑娘，明人也不说暗话。」她看一下角落一
边的特勤人员，压低声音说：

　　「我敢跨越了时空来到这里，便有各种准备。你们要查东西可以让你们拿着
查，我还有其他任务需要去处理。你们查清楚了，准备好实验室和信得过的团队，
我可以再过来。但现在我必须离开了！」她的语气硬定，向对方清楚展示，她是
作为科研人员过来的，而不是所谓的小姑娘。

　　程燿还在考虑，这时有人走了进来，程思贝抬头看了一眼，竟是方娜。

　　显然方娜比她更先与这边取得联系，而且以方娜的官阶和身份，确实更易取
得这些人的信任。

　　「让她先走吧……」方娜看了她一眼，好像对她的情况了然。

　　程思贝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若是在别的场合，她可能立刻便会提起方娜昨
天骗她吃药的事，如今时机却是不适合了。

　　程思贝站了起来，把手摊开。「我的背包、手机、手表！」

　　这次方娜没作声，程熠便挥手让人把东西拿过来。程思贝也不多说，直接走
了出去。

　　「飞机安排好了吗？」

　　只听方娜说起安排飞机，大概她是要回国内一趟做正式汇报。毕竟要让领导
人相信就不是那么简单一回事，国家未来发现的方针可能都需要跟着调整的。

　　「需要派人跟踪她吗？」程熠问。

　　「跟着就行，人要确保安全，其他的不用管。9天后我们要一起回去的，省得
到时找不到。实验室的事先安排着，等我回来便要开始了，这部份是她专长。」
她突然像想到什么，皱一下眉。「A国这边也来了两个人，还有其他国家，都不是
省油的灯，他们要是有什么动作，要看紧点才是。」

　　「是。」 程熠这两天知道的实在太劲爆，原本这些按他品阶还未必有资格知
道。

　　但是他是总领事馆总领事，就是现在驻A国东部的最高级人员，方娜只能和盘
托出，才能得到他的资源帮助。

　　这可是个大事，他既然知道了，总要慢慢想办法把自己拉出来，幸而总领事
都有任期。任期届满，只要想办法出事之前离开C国，至少能提高存活率。刚刚的
小姑娘如果真是程家人，那是不是能从她那知道更多？

　　老子是想看程大小姐主动肉肉的分界线——

　　走出总领事馆，程思贝还能感知到有人跟着他，如影随形。她从第五大道走
进最热闹的几条街，她灵活地穿梭在里面。然后找到一个很受欢迎的汉堡店停留
了好一阵，停到那种感觉消失才再走出来。

　　不知道是真没跟上她，还是他们距离拉开了，她没法再感觉到他们。

　　是她想得太浅，只要接触过总领事馆的人，他们便很难任由她像断线风筝一
样流落在外。就算是自己站在他们的立场去也考虑，也不会这么做。本来这点她
也不担心，在她的年代，由于人口大量减少，各国对人员的管制也是非常严格的。

　　只是她现在才想起来，担心这事情把程允诺扯进去。

　　也许，她不应该再回去他那里……

　　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程允诺给她的手机便响了，因为手机刚好拿在手上，
她下意识便接听了。

　　「喂，程允诺！我和我老公商量好了，后天约在我们那新屋子见面行吗？最
好带你家那位来……我给你掌掌眼哦……」 因为习惯每次都是她先开口说话，又
怕拖太久他程允诺不耐烦，因此她都是很快地说事，没料到这次接电话的人却不
是他。

　　「你找Henry吧，他……那个手机在我这，这样……我待会跟他碰面，会让他
回电给你。」程思贝耐心的回应，其实心里却有点乱了。

　　「哦哦……不好意思，我是他朋友……叫叶初晴，你是他的女朋友是吧？我
也好想见见你呢！」电话中传来友善和气的话语，不知怎的那位未曾谋面的女子，
竟令程思贝觉得很温暖。

　　「呃……算是吧……谢谢你……」她也友善的回答，实在她也给不出什么好
答案。

　　她跟程允诺现在算什么呢？男人、女人，一夜情对象……然后……

　　电话中的人彷佛就知道了她的犹豫，竟又安慰她说：「你别看他好像很人女
人黏上去，十几年了，身边母猪的影子都没看到……他把手机给你，你对他来说
肯定是很重要的，不然他连身上一块用过的手帕都不会给别人拿着的。」

　　她的说法让程思贝感到有趣，虽然她对刚刚对方说的话还有些耿耿于怀。

　　「是吗……你跟他是好朋友，你说他中文名叫程允诺？」她问，语气有点紧
綳。

　　「哎哟，他还没把中文名字告诉你？那可能只是因为我们在A国这边住久了，
都用的英文名字……一定不是他故意不告诉你的……」

　　「没什么，就是……之前不知道罢了……那……我要去找他了，见到他我再
叫他回你。」

　　再客套了几句二人才挂了电话，程思贝接着便打电话到了程允诺的办公室，
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Eric。

　　「Cecilia 是吧 Boss让我接到你电话便跟你确认一下位置，他会很快过来接
你。」他说。

　　「他还在忙吧？是不是还在开会？」

　　「Um……这个……」

　　她大概是猜到的，否则他便会亲自接电话了，现在他却留了助理专门接她的
电话。

　　「你们的地址在哪？我打车过来吧……」她直接说。

　　对方有点意外，只得说：「可是Boss 会生气，他说会去接你。」

　　「你把地址告诉我就可以了，其他事情我来担心。」

　　拿到地址后，发现其实没有很远，她直接打了车，没多久便到了。

　　Eric 在公司办公大楼前面等着她，然后把她接到程允诺的办公室。

　　印在男人办公室门外玻璃门上的，除了他的英文名字 Henry zheng，还有中
文名字程允诺。从5岁到18岁之间，她写过上百封信给她的爸爸，寄出的信封上的
名字……就叫程允诺。

　　小时候那几个字对她来说曾不容易，但她练习的次数也很多。因此对那位完
全缺席她人生的父亲，记忆最深刻的，可能就是这个名字。

　　她站在办公室里，也不理Eric招待她坐下，径直站着。

　　她试图整理思绪，找出这个程允诺跟她爸是不是同一人的重要资料……那个
男人会是她消失多年的爸爸吗？

　　只是除了名字、都是华人，年纪似乎跟她爸爸相似，她对自己的父亲一无所
知。

　　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就算真是同一人又如何，你本来就不知道，只要在剩
下来的时间继续装作不知道就好了；另一个声音却说，你还要脸吗？这男人很大
机会是她的爸爸。

　　这时突然有人推开了门，程思见看了一下，还以为是Eric拿了茶给他，却不
料是程允诺来了。

　　「怎么自己来了？不叫我去接你。」他一来便抱住了她，在她唇上迅速偷了
个吻。

　　「没有很远就自己来了，我又不是孩子会走丢。」她猜想自己现在脸色不会
很好，但是她也无从掩饰。

　　程允诺自然看出来了，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那个……你朋友打电话找你了，你回一下。」说罢她把手机交回给
他，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竟是捧着咖啡的安妮。

　　「咖啡我不喝了，你拿回去吧。」

　　程允诺拿起程思贝挂在一旁的大衣和笔记本电脑，竟已是一副准备离开的模
样。

　　「我们先走了……其他的交给Eric。」

　　他也不多说，牵着程思贝便走了。下了楼到了大街上，程允诺才问她：「宝
贝，你想先去哪？吃饭还是买东西？」

　　程思贝的心情竟在听到他叫那句宝贝之后，莫名地变好了……

　　她指了指旁边一个购物商场，本想说先吃饭。这时她却感到身体里又传来熟
悉的悸动……

　　没有之前两次的强烈，但她知道，若不及时得到满足，势必一发不可收拾。

　　「先买衣服！」她看着商场外大型的广告牌，想到某品牌广告标榜的特别舒
适试衣间体验及优化客户服务……

　　她拉着程允诺快步走，虽然程允诺不解买衣服为什么要用跑的，但也配合着。

　　冲进店里程思贝在衣架上随意地拿了好几件0号到2号之间的衣裙，便拉住程
允诺进了角落里一间试衣间，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程允诺不明所以地看着程思贝把她拿到的衣服随意扔在衣篮里面，然后开始
脱掉鞋子、裤子、上衣、内裤和胸围，直到完全赤裸。

　　她的那双清澈的眸子，已染上情欲。

　　她拉住程允诺的手，覆在她的左胸上，让他感受她的心跳，她浑圆挺立的嫩
乳。

　　「操我！」她喊道。

　　每过多一刻，她都在理智的边缘挣扎……

　　「现在？」

　　「现在！」—

　　跟彭格列Boss奔现后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07）

　　程允诺是有些懵的……天知道，他这辈子就没在自己家的房子外做过这事……

　　别人说的男人都有天生冒险精神，尤其是性事方面，这对程允诺来说并不存
在。林绮罗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们之间的性事，从来就在房里进行。

　　这其实不难理解，他有洁癖，他能掌控自己需要的干净程度，就都在自己家
里。事后他可以立刻洗澡，清理床单被子什么的。在其他地方进行，他不是完全
没兴趣，但是再全盘考虑之后，他便会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在跟林绮罗离婚前一年左右，他们已经没有性生活。因为种种原因，十几年
来，程思贝是他的第二个女人。

　　昨晚是他们的第一次，而现在……她要求在商店里的更衣室做爱。

　　平常这么强悍坚忍的一个男人，被她一来就脱光衣服的阵仗吓住了，程思贝
有点想笑场，可她知道若是笑出来，便真的收不了场。

　　她当机立断地推他把西装外套脱了，拉掉他的领带，又把另一只手伸到他裤
头，拉开了拉链，摸了进去，幸好她发现他并非毫无反应，甚至在她的轻轻爱抚
之下，性器迅速苏醒抬头。

　　程思贝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色女，正在引诱年少无知的男学生，但其实她自己
所知的也只是偷看A片和小黄文学来，缺忽实战经验，只是拿出平常做实验的精神，
试着挑逗男人。

　　她手上摸到那家伙变得越来越大，程思贝有点害怕，难以相信昨晚这东西是
怎么捅进她身体里的。就这么想一想，她的小腹里就生出了空虚的湿意，口干舌
燥，很想他立刻将她填满。

　　他推程思贝贴在试衣间的连身镜上，皱眉看着程思贝，表情非常隐忍，额上
甚至渗出了些许薄汗，他低哑着声音说：「。宝贝，你怎么了……不要闹，我们
回家再……」

　　程思贝脸上有点耻辱性的委屈，一双闪亮水光的眼睛看着他，问他：

　　「你不想要我？」

　　她的高度不到160公分，对程允诺来说算是非常娇小，她的身型比例却很完美，
体态纤细，皮肤白晳幼嫩，胸前如山峦起伏，形状优美，颤颤的粉红乳尖更是让
人难以忘怀，腰肢又细又圆，私处毛发不多，柔软好摸，下面那小馒头更加可爱
的让人想立刻吃一口。

　　高二开始便有大把男同学追着她后面，给她写情书，各种求爱，那会她的身
体比现在更纤瘦，胸部也没现在那么大那么圆，除了长得不够高，她的身体真的
没一处不美。

　　程思贝就不信他不动情，抓过他的手，顺着她的大腿摸到她的腿心，那里湿
滑得狠了，要不是她把内衣内裤都脱了，这会大概都湿了。她轻喘一声，咬住下
唇：「我想你现在进来……」

　　一个男人能忍耐的也就这么多，挑逗他的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儿，那些顾忌早
被他用刚刚那一小段时间完全抛弃了。

　　他贴上去手掌按在连身镜上，也把她压得了上去，狠狠地咬住她的唇，他的
力度比之前的吻都大，亲得特别用力。由于她跟他的身高差距挺大的，这样的站
姿，他必须得弯下腰来，没法很好使力。

　　于是下一秒，他把她双腿捧了起来，悬空架住，压向连身镜。他双住捧住她
的一双娇嫩臀瓣，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挤进去，探了探她的小穴儿，那里还有点
红，但是却紧紧含住程允诺的手指。

　　她有种触电一样的感觉，刺激得她发麻，从脚指头头皮，她忍不住哼了一声，
程允诺又吻过去，刚好堵住了她声音，也把她难耐的呻吟声含在了嘴里。

　　这个店算是很受欢迎的中层价位店，午饭时间人也不少，试衣间外不时有人
在走动，各种换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一些人换好衣服的人，在外面跟亲
友好友交流分享衣服的意见。由于这样的试衣间有十几间，也没人留意到他们逗
留的时间长。

　　程思贝的脸色已见潮红，她开始感到十分难耐了，伸着小脚叉去撩程允诺的
背，小手也去拉他的衬衣，把下摆从裤子里拉了出来。

　　感受到她的迫切，他用上半身暂时压住她，匀出了双手解开钮扣，拉下裤头，
那沉甸甸的性器终于被释放出来，已经完全挺起，向着面前的女体立正敬礼。

　　他似乎也已迫不及待地重新架住她的臀腿，程思贝嫩白的藕臂圈住了他的脖
子，细腿挂在他的手臂上，程允诺用力挺身一送，便插入了大半。

　　程思贝舒服得想喊出声，程允诺似早料到，吻住了她，把她的娇喃都含进了
去。她的穴里又湿又热，里面的媚肉紧紧咬住他，于是他更用力地抽出来，又推
进去，两人的交合处汁水四溅，他越插越深，越深越紧窄，虽然艰难，却是他的
天堂。

　　世上竟有能让他那么快活的地方，不是天堂还是什么，他拼了命的想挤进去，
完全忘了刚刚的各种顾虑。

　　「好胀、轻点……轻点……」程思贝还是忍不住呻吟，幸好她的声音不大，
像猫儿叫春那样，外面的声音，刚好能盖过。

　　虽然昨天才破身，但她这次并不觉得痛，只是很酸很胀。

　　然后开始感到舒服，她紧紧地抱住程允诺，他的每一次抽插，都让她震撼，
填满了她空虚的心灵。

　　她不想再管，他究竟是不是她的爸爸，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一跳过那关口，她感到欲望迭加的欢愉，她咬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低地喊：
「爸爸，操我，爸爸，不要停，好舒服……」

　　程允诺听到她的喊声，登时像被雷劈了一样，他抬起头盯住了她，一瞬间像
是猎人抓住小兔子那样犀利。

　　他低头用力含住她被他顶得不住幌动的乳尖，含完了左边又含右边，含过的
地方都红了一片，彷佛被人咬过的蜜桃。下身的性器更加凶悍地顶弄操干，每一
下都又深又重，汁液不断从她的花穴向外喷溅 ，她穴口红艳的媚肉被操得往外翻，
程思贝咬他的肩膀更紧，眼神开始迷离，脚指因为快要高潮爽得并拢蜷缩。

　　一波波的快感让人上头，不止程思贝快要高潮，程允诺也爽得上天，从没想
过自己会在人群里隔着小小一扇木门，做这样荒唐的事。

　　跟程思贝在一起，他却也不感到厌恶，他被撩拨，被迫打破自己的界线，却
感到满足。

　　她是属于他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他走了。

　　感受到她穴里一阵陈紧缩，紧紧绞住他的巨龙，这是她高潮的讯号，他埋在
她的颈边，猛然一阵迅速用力的抽动，然后把热烫的白浊都射到她子宫深处。

　　「宝贝，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08）

　　程允诺抱住程思贝休息了一阵，便贡献了自己的手帕替程思贝事后清理，只
是她流的水实在太多了，加上射进穴里又流出来的白浊，小小一方手帕并不抵事。

　　程思贝干脆把那套自己穿来的特别布料衣服用来抹身，然后才穿上内衣和内
裤。

　　程允诺也默默地在一旁整理衣服，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注意着程思贝的，他也
是现在才发现，看女人穿衣服也可以是种享受。她的动作，不是经过世家大族训
练过的那样规范优雅，但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自有一股风流媚态。

　　尤其是在跟程允诺上过床之后，她像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女孩和女人的身
份转变，程思贝不止适应良好，更是初吐芳华，自带闪光灯一般耀眼。

　　如今只是简简单单地穿着内衣站在连身镜前，都让人移不开眼，程允诺情不
自禁地从后搂住她的腰肢，轻吻她的脸颊，含舔她的耳贝，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宝贝，你真美！」他在她耳边说。

　　毫不吝啬的赞美，令程思贝羞红了脸，连身镜里的她被映照得更是动人。

　　又温存了一会，在程允诺的「帮助」下，她从刚刚带进来的那堆衣服里，试
了好多件，最后挑了一条黑色连身裙子穿上。那裙子衬得她更加肤白胜雪，简单
的设计尽显玲珑她的身材，程允诺差点不让她穿着出去，最后是又把他的大衣披
在她身上，才勉强出得了试衣间的门。

　　本来程思贝就想只买一条裙子，付钱的时候程允诺却把她试过的都买了。

　　「那么多我穿不完的！」她轻声道。

　　能留下来的日子也不多，买那么多件几乎都可以一天一件不带重样了……

　　「没事，你需要多些替换的衣服。」他笑着对她说，话落他挑了挑眉，让她
知道他暗有所指。

　　程思贝也被他逗笑了，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腰，男人抓住她的手，也就没有放
开了。

　　「Your boyfriend is so generous……（你男朋友真慷慨）……」 黑人收
银员的语气真心赞叹，一般A国人都喜欢AA制，男女财政独立，各付各的帐单，真
难得看到一个这样帮女朋友付帐的男人。

　　她旁边的收银助手是个来自C国的工读生，看到这一幕也是羡慕到不行，还直
接用中文跟他们说：「你们笑起来都有酒窝，看起来有几分相似，有夫妻相哦！」

　　听到这句，程思贝笑意收拢，上一刻阳光普照，下一刻大雨照头淋，再装也
装不下去。

　　程允诺没好多少，但也就是默默接过打包好的购物袋，一直牵住他的手，也
没放开。

　　出了店门，他问：「要去吃东西吗？」

　　程思贝没有回答，因为被指人出她刻意忽略的事情而 恼羞成怒，挣脱了他的
手。

　　刚刚还跟自己说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是……她不能不管程允诺的想法……

　　她也不知想走去哪，然而没走几步，程允诺便再次抓住了她。

　　「不想吃饭便回去，等你饿了我再煮给你吃。」他认真地说，神色凝重认真，
甚至有点强硬，抓住她的手力度不轻，抓得她有点疼。「但是不可以再放开我的
手，知道吗？」

　　程思贝突然就觉得委屈，明明之前还对她柔情蜜意，现在却那么强硬对她。

　　她眼睛红了，却没流泪，没人珍惜的话流泪也没用，所以她早早便学会坚强
了。

　　程允诺也不是不想哄她，只是商场里大庭广众，也不是适合二人说话的地方，
于是只能先搁下等回家再说。

　　车子刚驶进宅子停好车，程思贝也不停下便推开车门下了车。

　　程允诺原想跟上去，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按开手机连接车子免提，声音便传
了出来。

　　「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人在学校里面，照片已经传过去了。」

　　他听到手机的接收声音，才从外套里拿出手机打开照片。照片中的女孩今年
19岁，眉目精致秀丽，身材娇小可爱，却处处表现得端庄持重，照片拍得她非常
漂亮，唯独是……她没有一点笑容。

　　再过没几天就是她20岁生日，放开她是他送给她的一份礼物，可是如今她却
也并不快乐……

　　老子又是预告有肉吃的分界线——

　　程思贝是有些赌气的，她什么都没拿，便把自己关在客房里。

　　他是嫌我脾气坏呢，所以不想管我了？不追上来是不是不要我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为什么都只有她难过，果然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
男人身上……

　　自己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门外才传来了敲门声。

　　那都已经是程思贝心里说再不过来就不原谅你的第一百次之后了……因此她
卷缩在床上，就不想理他。

　　没多久男人便自己打开门进来了，那个寄人篱下让她委屈不痛快事件簿，又
要添上一笔了。

　　程允诺走过来开了床头灯，弯下腰拉开被子查看她。程思贝敌不过她力气，
被子被他拉开来，她偷偷瞄了他一眼，看起来跟她一样还没换衣服，不过身上只
剩一件衬衣和西裤。

　　可是还是该死的帅！

　　「还没饿？」

　　「不饿！走！」她咬牙切齿地道。那个气……随手拿起一个枕头，朝他扔过
去，竟然正中红心……

　　他的头发好像都被扔得飞起来了呢……

　　知道闯祸了，程思贝在床上翻了个身就想从另一边下床，这时却被程允诺抓
住了脚，把她拉了回来。

　　程思贝正想挣脱，被感到他把她裤子下摆推上下，拉下了她的内裤。

　　「啪啪……」她的臀部传来啪啪声，被他大手打了几下，真的有火辣辣的痛
感，她很努力才忍住不哭……

　　「你打我？」她质问。

　　「那你把我扔下来自己关上门不理我，刚刚还拿枕头扔我，是不是很不礼貌？
是不是要罚？」他回道。

　　程允诺感觉圣人也要被她迫疯了……

　　「那你打完了没？还是打完了还要赶我走？」她气的声音都是颤颤的。

　　他的表情有点不可置信，想说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完全没道理可言……

　　下一秒钟，他便凑过去吻住了她。

　　这次她不太配合，程允诺整个把她的小嘴含吞吮弄，双手也不闲着，从她裙
子的前襟摸了进去，有些粗鲁地搓柔她的双乳 ，推开她的胸围，手指捏住她的乳
尖儿，用手指夹住来回搓弄，带来不一样的刺激。

　　她挣扎，她床上爬着，内裤顺势便被拉掉了，程允诺压住了她，手指伸到她
穴口里探了一下，已然有了湿意……

　　「放开！」她喊，喊声却媚惑动人。

　　「不放！你个妖精！」

　　他的手指在她穴里撩了几下，便开始吐水儿，他捏了捏她的小肉珠，她的水
流得更多，声音越来越娇媚。

　　「嗯……放开」

　　「放不开了……」他低哑地说：「这辈子都放不开了……」

　　他一只手抓住她那双作弄的柔荑，另一只手解开了裤头，释放出已然暴怒抬
头的巨龙，抓住她的腰肢，压着她推了进去。

　　女人的阴道一向生靠得比较后，这个后入的姿势，让程允诺入得更深，一进
去便被紧紧包裹住他。

　　「疼，好胀……不要了……」程思贝其实渴望与他亲密，却又没下这口气。
「出去……」

　　「放松……宝贝……放松些，让我进去……」

　　他终于放软了声线哄她，安抚了她的惶恐，不自觉的放松了身体，程允诺感
受到了她的顺从接纳，性器入得更深，却并不像一开始那样重重地撞，而是不断
转变角度，慢慢地抽插。

　　「好胀、太深了……太深了……」她被操得头皮发麻，趴在床上死死地抓住
床单，又把剩下的一个枕头抓来咬住……

　　没过多久便不满意她身上的裙子，他去拉她背后的拉链，却卡住了拉不下。
他便用了蛮力，把衣服都扯坏了，才勉强脱了下来扔在地上。

　　他贴在她背上，又咬又舔，双手从后捧住她的乳儿，捏弄成各种形状，下身
却是没有停歇地推进，彷佛不跟她贴在一起，他便活不下去。

　　「宝贝……叫爸爸」

　　快感上升到某个程度，二人都把刚刚那一段忘得七七八八，这时听程允诺说
这么一句，二人都默认了这是床上的骚话……不能当真……

　　他抽插得越来越快，囊袋把她的阴户都给撞红了，程思贝却只感到又疼又舒
爽……

　　「嗯爸爸操用力些不要停爸爸」

　　程思贝开始越喊越没了顾忌，程允诺也被激得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她穴里流
出的水儿，让他入得越发顺畅，她甚至生出一种痒意，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只
有他的性器能插进去帮她解痒。

　　「爸爸爸爸」她喊得声音都有些沙哑——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09）

　　抱着程思贝泡了澡洗乾净，便又回到他的主人房，程允诺静静地打量着熟睡
中的女人。

　　她的皮肤很白皙，睫毛也纤长浓密，闭上眼睛像两片扇子一样，很美很可爱。
她的嘴唇不像一般美女那样上翘，而是微微向下弯，不笑的时候像个严肃的老学
究，或是别人都欠她几百万银子那样。但是一笑又如冰雪融化，初见暖阳那般动
人心弦。

　　她睡着的时候也不放松，皱着眉头，咬紧牙齿，好像正在承受什么折磨，程
允诺低头揉了揉她的眉心，轻声说：「乖乖，不能这样经常皱着眉，会长皱纹……」

　　也不管她听没听到，说罢又把她抱进怀里，亲亲她的眉心。

　　程思贝其实没睡沉，她还没习惯在男人的怀里入睡。母胎单身到29岁，还独
自在A国生活了差不多8年。她性格安静独立，本就不爱说话，之后更是收起了各
种情绪，战战竞竞地小心生活，像这样在心爱的男人身边，安逸地睡上一觉，本
是种奢想。

　　她醒了也没有叫他，而是抓起了他放在她腰上的一只手，跟她的对合在一起，
手掌对手掌，手指对手指。

　　他的手修长又好看，她的则了小而纤细的，跟他手这样并放在一起，她的好
像小Baby的手。

　　幸亏她不是外科医生要替人做手术，不然先天就硬件不过关了。

　　程允诺也不急着跟她说话，而是等着她想说话的时候再说。

　　她抓住他的手玩了一会，才开口问，也没看他：「你为什么刚刚一直不来找
我？」

　　程允诺叹了口气，把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想让你冷静下，所以去了煮
饭……」

　　一刹那，程思贝觉得男女想法果然不在同一频道上……

　　她眷恋、爱慕这个昨天才认识的男人，却发现他可能是自己5岁后未曾谋面的
爸爸。她觉得自己陷入太快，内心挣扎，又对这段关系不安，希望得到安抚，只
要听到对方喊他一声宝贝，她便什么都不想计较。

　　可是，男人却想着让她冷静，所以晾着她，并不知道因为没跟他和好，她心
里难过很久。

　　她眼中的亮光逐渐暗淡，眼眶开始转红，却并没流出一滴泪。程允诺心中一
紧，感觉有什么慢慢地离开消失。

　　他突然抱住她的腰，低头吻住她的唇，用力地吮吸着她的口腔，以舌头含吞
住她的小舌，力道很重的，就像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

　　这个吻与之前他的温吞和游刃有余都不同，激烈到程思贝无法不回应，吻得
喘都喘不过气，两只手推搡着他胸膛，直到这个吻变得细雨和缓起来，她才慢慢
地回应他。

　　「我怕你会饿，你今天只吃了一点早餐，负责照顾我自己的女人，把我的女
人喂饱是我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如果这让你更不开心，那我道歉，我会学习你
喜欢的方式。」他解释。

　　程思贝这才抬头，漂亮的杏眼看着他，心里恨自己没出色，立马便原谅他了。
只是一想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何必执着。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那以
后我生气、不开心，你要立刻哄我！」

　　「好！」

　　「打勾勾！」她伸出小指头，彷佛终于找到那个让他尽情做小女孩的人。

　　「嗯，打勾，盖章。」 宠爱的意味流泻出来，他说话越发磁性温柔。

　　大概是因为他的话，程思贝再叁思量，竟把压到地下仓库的话一股脑说了出
来：「你喜欢我吗？」

　　她其实想问的是你爱我吗？

　　话到嘴边又改了，因为她记得有恋爱经验的舍友都说，不能先问男人爱不爱
你，因为一问就输了。

　　「喜欢。」 他回答，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有多喜欢？」

　　「喜欢到有点危险的程度」

　　「为什么？」

　　「危险到打破我的底线，为了你改变我自己。」

　　他的话让没谈过恋爱的程思贝羞赧脸红，可是转念又想：「那你怎么不问我
喜不喜欢你？」

　　程允诺笑了，这笑魅惑得让人晕眩，脸上的酒窝衬着他俊美无俦的脸，谁都
能给他迷倒。

　　程思贝被他抱住，竟也有种多看一眼就晕倒的感觉，却又移不开视线。

　　「我知道。」他说。

　　她跟他回家，陪他上床，把女人最宝贵的初次给了他。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亲吻她脖子优美的线条，一直下滑到那白晳又浑圆的
乳儿，又抬头用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看她。

　　「我都知道，宝贝。」

　　程思贝整个身子都软了，感受到顶在她肚腹上的硬物，立刻知道之后会发生
什么，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打开大腿准备迎接他。

　　突然咕咕声从程思贝肚子里传出来

　　她尴尬得想找个洞钻下去，男人却只是笑了笑：「先吃东西？」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10）

　　程允诺终究没有继续下去，他这人对自己的控制很严格，非常自律，让自己
的女人饿肚子满足自己慾望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做。

　　程思贝套了一件他的T恤，被他牵着来到开放式厨房和饭厅，现在还是天气比
较冷的，放在桌上的所有菜现在基本都是冷掉了的。

　　「我热一下？或是重新再煮？」他问。

　　他心里面是倾向重新煮的，就是怕程思贝太饿了等不了。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不知怎的离开房间冷得她发抖，程允诺立刻开了暖气，
现在午后有摄氏14、5度，他原来觉得这天气还不错，现在想想可能程思贝刚来还
没习惯。

　　「有泡面吗？煮个泡面就好了。」

　　程允诺琥珀色的眼睛瞧她转了一下，就像在说我怎么可能给我的女人吃泡面……
我不！

　　可是她就沉静地回看他，一分钟不到，他认命地拿出平常他一个人才会吃的
快熟食粮，然后去烧水。

　　但他并不甘于只给她吃一个单纯的泡面，3分钟不到的时间，他还迅速的给她
的面加了颗蛋。煮好了，放到餐桌上，然后把其他东西一一倒掉或收起。

　　「你不吃？」她问。

　　早上吃到现在已经8、9个小时，不生气了，真的感觉很饿。但拿着泡面，她
还是没立刻吃。「你呢？不吃吗？」

　　「你先吃……我很快好……」

　　听他这么说，她才似头慢慢地吃面。喝了几口热汤，感觉活了过来。抬头看
了眼程允诺，他刚开始再烧水。

　　他看到她抬头看着她，于是问：「好吃吗？」

　　「好吃！」

　　她的舌卷了一下，嘴唇不知是不是被烫到了，红得娇艳，程允诺忍不住凑不
过吻住了。

　　他分享了泡面在她嘴里的味道，竟觉得比平来吃起来好很多。「嗯，是好吃。」

　　他轻柔地抚着她的发顶，突然发现只要有她在身边，吃个泡面都有滋有味，
以前的人生好像就是荒芜。

　　他想了想又说：「我有个朋友，以前说要送我个新型家居机器人给我，我嫌
麻烦没要。你说我要过来好吗？那我可以更多时间陪你。」

　　程思贝感到好奇，她是知道A国现在的技术，机器人水准应该非常不错，但是
水准高的都价值不菲而且有钱也未必能买到，是什么朋友要送他机器人呢？

　　「……这是你的家，你想怎样就怎样，话问我干嘛呀……」她的话中充满小
女儿的娇意，程允诺只当她是害羞。

　　「以后……也是你家，你是这家的女主人，不问你问谁。」

　　女主人……

　　她希望，可是……这时空已经有一个程思贝，她是必定要回去的。

　　吃了一半左右，她便吃不下了，剩下的程允诺自动接手了。「给我吧……」

　　看着他吃她吃剩的面，她忽然就感到眼眶湿了湿。她记忆之中，连妈妈都不
曾吃她吃剩下的东西，他却自然得彷佛做过千万遍。

　　她站起来，光着脚便进了客房内的洗手间。

　　她站在化妆镜前，看着自己红红的眼睛，开了冷水把脸打湿，抬头一脸水，
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程允诺跟了进来，看到她在洗脸，替她拿了毛巾放在旁边，转身便要出去。

　　程思贝把T恤脱了，转过身来问他：「要不要趁我清醒，一起洗一次？」

　　程允诺被她这么邀请，眉头一跳，想起刚刚想开始又没做的事，再看她身上
只穿了那套黑色的内衣裤。

　　他亲手洗过那套小小的布料，精致的蕾丝，舒适的布料，他知道这个法国内
衣品牌，因为叶初晴结婚前，还要求他陪她去选新婚夜的内衣。

　　看到她穿着内衣，胸前的乳肉被束缚得饱满又紧挺，就像两颗成熟的白色桃
子，她伸手到后面解了内衣扣子，那双乳儿就这样扑跳出来，那黄豆大小的粉色
乳尖儿，更是惹人怜爱。

　　程允诺凑过来便想含住那颤动的乳儿，她却轻轻推开他，把内裤也脱了下来，
率先走到淋浴间的花洒下。

　　程允诺跟着迅速把上衣脱了，裤子也叁两下扒了扔在地下，他感觉自己在她
面前完全没了往日沉稳。

　　程思贝视线装作不经意看了看，他那地儿已经硬了，向着她45度立正敬礼。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带动她那小酒窝，按开了温热的水把自己从头到脚冲了个
遍，眼角的余光看到程允诺也走了进来。

　　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跟她一个娇小的女生，站在一起反差，可爱又性感。
她脑海里出现了以前看A片时的画面，看了一圈发现这淋浴间其实挺宽的，很适合
两人酱酱酿酿。

　　她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任水冲打在她头发上，冷不丁男人按停了水，替她
挤了些沐浴乳过来，往她胸前搓了几圈，弄出不少泡沫，又往她身上每一角落涂
抹，她浑身都泛着酥麻的痒意，下意识躲了一下，咬着唇不哼声

　　　　　　　番外之当29岁的程思贝遇上37岁的程允诺（11）

　　火热的大掌沿着她身上玲珑的曲线四处游走，四处点火，指腹滑过她敏感的
乳尖儿，弄得那处颤颤儿地抖动着，彷佛雨打霜花。

　　不知是因为她有了性经验之后，或是因为吃过「阿芙洛狄忒」，她的情欲很
容易被挑起，湿得很快，一开始湿没多久，便开始觉得那地方痒……痒得想用手
指去抠，又敏感地知道，不知用手指抠一下就能不痒。

　　因此他的手还没摸到她下面，她已经湿得挺厉害了。

　　程允诺的带着泡泡的手游弋到她毛发稀疏的花穴，她有点羞赧和尴尬，靠后
的腰肢形成美丽的曲线弧度，可是他就站在她身后，避也避不开，他的手指挑开
了两片花瓣，在粉红色的穴口一推，没揉几下便流出一股热液。

　　他重新按开了水，搂着她在花洒下一阵冲刷，那些水淋在她被搓揉过的皮肤
上，乳尖上，激刺得她不住喘息，咬住牙齿不住摇着头。

　　程允诺转到她前面，低头含住她的一边乳尖，舌头舔了几下，便整个含裹住，
像小儿吸奶一样不住吮吸。

　　吸完一边又一边，程思贝觉得整个人痒到要爆炸，比药力发作时的情潮不遑
多让。她被舔得浑身发颤，仰着脖颈，迎接一个小高潮的到来。

　　他捧住她的双乳，又吮又吸，在白晳的乳肉上留下红红的痕迹，程思贝喉咙
轻轻地呜咽着，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插进他的头发里。

　　「程……允……诺……」她轻声喊他，娇柔无力的双手推了推他。

　　他会意，手指又伸了进去小穴里，确认她足够湿润，这才把她推到墙上，拉
开她一条腿圈住他的腰，把早已硬得发疼的性器，用力顶了进去。

　　她的穴口虽然已够湿润，但他脖起时的尺寸实在非一般大，程思贝被顶得整
个人要捅穿的感觉，她推着他的肩膀喊，「轻一点……」

　　「轻不了！」程允诺划脖颈和额际一片青筋，他歇力地隐忍，退出些许，借
着湿润的淫水再次顶进去，这次进得顺利些，他一鼓作气，整根没入。

　　他小心地抽出一些，又捅进去，抽出、插入，程思贝被插得浑身发软颤抖，
站都站不住，抱住他的脖子，喉咙里又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喊我……」 程允诺两指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在她的口腔吸吮
翻搅。

　　「程允诺」

　　他抽插得更重，掐住她的腰，一阵狂风暴雨般充满了掠夺。他沙哑道：「叫
我什么！」

　　「爸爸……爸爸操我！爸爸在操我……」她摇着头，感觉理智已远离，本能
地喊叫。

　　「叫老公，乖宝贝，叫老公！」

　　这一刻程思贝恨不得满足程允诺所有要求，然后他也来满足她……自然从善
如流

　　「老公，啊啊老公，不行了」

　　她的声音开始从娇媚变得低哑，双脚是早已站不住的，程允诺也知道，这个
体位要不把她抬高他入得不够畅顺的。

　　于是程允诺把她整个抱了起来，这下程思贝的支力点没有了，整个凌空被男
人捧住插穴，第一下便入到顶，若不是刚刚已经抽插了一轮，她根本承受不住这
样的深入。

　　男人也被激刺得狠了，一边吻她，一边掐住她的细腰翘臀，凶狠地顶弄起来。

　　程思贝被插得双腿都夹不住他的腰，脑袋后仰，不住的鸣咽着。

　　这具身体这两天的欢爱频率很高，敏感度越发增强，被插了一阵，便高潮了
好几次，她偏头靠在他颈边，咬住他的肩头，牙尖儿啃咬着他紧实的肌理，细细
密密地留下了一排小齿印。

　　高潮的穴口一收一缩地死死绞着男人的肉棒，程允诺被夹得舒爽至极，喘出
来的气息同样滚烫。

　　程思贝被顶得意识迷离间，耳边只剩下性器的撞击声，还有她自己和程允诺
的喘息气，一层一层的逼着彼此攀登高潮。

　　她被抛高又接住，深入又拔出，起伏之间，连脚指也因高潮而卷曲。

　　不知过了多久，他用力狂抽了几十下，这才抵在她的深处射了精。

　　似乎除了第一次程思贝的邀请之后，他每次都主动地在她体内射精。

　　他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他们有可能会共同孕育下一代……

　　而她，竟也没想再去阻止。

　　也许是因为太喜欢了，他进入她的身体，他们做爱，他把精液留在她体内，
这个过程无比的亲密，她想像不出自己还会跟别的人做这样的事

字数：11,341 字


　　31.并不平安

　　周瑜明的表情立刻有了变化，喜欢的女孩想跟他单独相处，显然有些特别意
思。他还没有性经验，但是表哥给他看过A片，他也打过手枪，该懂的他都懂。

　　打手枪他并不是很喜欢，因此总是打球来发泄多余的精力。平常他控制欲望
方面也非常好，他这个男朋友，规矩的不能再规矩了，甚至连亲吻也不多。

　　程思贝的回应一直不算热情，他也只是觉得她年纪小，太羞赧，对这事也不
懂。

　　对于平常冷淡的程思贝突如其来的主动，他只能想像为……女孩终于也开了
窍，既然大家都是彼此的初恋，有些事情自然可以互相学习一下的。

　　程思贝圈住周瑜明的手臂，整个身体软软地靠向他，使得男孩整个心头也火
热了起来。

　　今天太多人过来别墅，停车位置不够，他们来的时候也没位置停车了。周瑜
明便让司机12点后再过来接，现在叫人再开车过来也麻烦。

　　因此他把程思贝带到了附近一座公园，那是青桂园别墅区住户共用的，一般
也不对外开放，那里有一片人工湖、白色小码头，水边还有一些特别建造的长椅
供人休憇，白天会有人跑步或是野餐、拍照，晚上灯光昏暗，很少人会停留。

　　这个地方的空气比刚刚别墅好很多，有种清神的树木青草味道，程思贝觉得
呼吸畅顺了一些。只是刚刚喝的酒还是让她不太舒服，头有些晕，思绪也迟缓。

　　这样也好，她对自己说，太清醒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她可能接受不了。

　　周瑜明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在了选好的一张长椅上，拉着程思贝坐在
他的腿上。然后热情地亲吻她，以往他们的吻都是轻柔的触碰，这次他的吻却十
分强势，程思贝尝到他的嘴里有鸡尾酒的味道，比她刚刚喝的不知浓了多少。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对性的好奇心实在强烈，喝了酒更是令荷尔蒙分泌更旺盛，
程思贝几乎不需要挑逗，周瑜明已经色欲上脸。

　　他颤着手一边亲，一边搓揉着程思贝浑圆的双乳，但很快他就有点不满足隔
着衣衫的爱抚。

　　他的手从她上衣下摆伸进去，本能起推起胸围，直接握住他朝思暮想的嫩乳。
那乳肉娇嫩得他很担心粗糙的手搓两下就能揉破皮，而且份量并不算小。

　　他紧张到不住地吞咽，程思贝则是本能地发起小小的抗拒，他沙哑着声去哄
她：「好贝贝，让我含一下，尝尝味儿吧……」

　　也没等她答应，他便想去拉起她的上衣，肌肤接触冷冷的空气，她的抗拒强
烈了一些。

　　「不要！」

　　这声音冲散了周瑜明强烈的激情冲动，只是他还不太想放弃，便抱紧了她，
贴在她耳边吻她的白润的耳垂和优美的脖颈。

　　「怎么了？」他一边吻一边问她：「不舒服？」

　　程思贝的思绪被酒精影响，理智上想要执行计划中那部份，身体的本能却不
想配合，她的身体不想要，在心灵深处叫喊着的那部份，挣扎着想逃出她思想的
掌控。

　　「不是……我……不要别人看见……」她低低地道。

　　男孩听了她的话又抬头看看四周，虽然不觉得会有人，但也想到不知小区会
不会有隐藏的监控，又会不会有保安人员经过。

　　他把程思贝的外套脱了，接着推她躺在长椅上，因为之前已经铺了他的外套，
并不感到很冷，周瑜明压在她的身上，然后才把外套盖在自己背后，一起遮住了
两人。

　　男生可以为了性而无所不能，程思贝开始相信这话。

　　周瑜明盖住她的外套，几乎就没看清什么，但他依然本能地找到她的乳尖，
并且一口含住。

　　很香。

　　很软。

　　看不到但官感更刺激，她的乳尖好像有种甜蜜的奶香味儿，刚一吮进嘴里，
周瑜明就爽到头皮发麻。

　　他的气息火热，含完了一边又去吮另一边。

　　「贝贝，好棒！这里好香好滑！」

　　程思贝什么声都没发出，如果周瑜明能好好地看看她，她其实已泪泪披面。

　　她咬着牙地忍受，可能因为无法投入，她并没有感到愉悦，乳房甚至没有因
为他长时间的吸吮而动情变硬，她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双眼，只希望这一切快点
结束。

　　没多久她便被压得很不舒服，周瑜明身材颀长，不算肌肉型，他也没将全身
重量压在她身上，但她满心抗拒，根本也没多少配合，自然没法得到愉悦。加上
少年人技巧并不够熟练，只懂生猛地吞咽，没一会儿就把程思贝的乳儿吃得发痛。

　　也许是心急往下，怕机会失不再来，也许是真的认为自己前戏做够了，他的
手伸到她的裙摆下面，把她的内裤拉了下来。

　　地点不理想，他勉强把内裤一边仍挂在她小腿上，迫不急待地去揉她下体的
嫩肉。

　　异物入侵的感觉太过明显，程思贝下意识又抗拒起来，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捏得红红的，腿儿也不听使唤地把他的手夹在中间。

　　「贝贝，放松一些……」他哑声哄诱着，实际上他现在好像也只专注在这件
事本身，而完全忽略程思贝的感受。

　　程思贝咬住牙，开始把压在身上的男人幻想成心爱的爸爸，然后松开双腿。

　　粗长的手指破开娇嫩的花唇，一点点在她的花径里探索，虽然没什么经验，
但他知道里面并没有他看过的A片里的女角那样敏感多水。

　　他想起来以前表哥跟他说起处女的那方面反应并不敏感，前面一、两次都不
会很舒服，之后便会慢慢好起来。

　　他被自己说服了，因此继续忽略程思贝毫无热情的反应，甚至把她不舒服的
反应当成她在适应和享受。

　　这一个晚上的天空灰濛濛地，程思贝擦了一把眼泪，睁开了双眼，突然很想
有人来阻止她，什么人都好……

　　其实不是，她想那个来阻止她的人是爸爸……

　　四周漆黑一遍，她躺在长椅上，看不到星星也没有月亮，唯一的光线来自远
处的昏黄路灯，那里围绕着几只不知是小虫还是飞娥。

　　这时周瑜明好像终于留意到她一直没作声，抬头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有点内
疚自己的得意忘形，凑过去吻住了她，手下却在他们之间摸索，并且拉下自己裤
子的拉链。

　　「有点痛是不是？对不起贝贝……」他边吻边说，哄着：「我会温柔些的……
给我吧……」

　　程思贝感受到他那硬硬的东西顶住自己的小腹，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要求她做
些什么。

　　她听到拉开什么包装的声音，感觉他套上了些什么，接着他推高她的裙子，
双手把她大腿拉开，性器尝试着推进她的身体。

　　她终于感受到绝望的苦果，知道再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到了这地埗，她知道或许已经过了能够叫停的时机，她也没权利说不了。她
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好想快点完结，然后回到自己的小洞穴里舔舐伤口。

　　她的那里花穴紧闭，周瑜明只感到撞上了一堵打不开的墙，他用力扣住她的
腿根，不住加强压力，也根本管不了她疼不疼，他不住地冲刺，但是连龟头也顶
不进去。

　　「贝贝……放松一些……放松一些……」他的额头滴着汗水，甚至盖在身上
的外套已经掉在地上也管不了。

　　大概撞了几十下，他失去耐心，把保险套脱了下来。

　　程思贝吓了一跳，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却被他扣住双手。「贝贝，我听说
第一次太紧了可能受不了用套，不戴会容易些进去……」

　　他解释着，希望程思贝再给他机会，也不等她同意，下身又开始动作，肉贴
肉的感觉，不知好了几倍，敏感得他立马想射。

　　「等一下我不射进去，真的宝贝……我不射进去……」

　　他的动作越发粗鲁，她感到下身又干涸又疼痛，她知道湿的时候是怎样的，
显然不是所有男人也能让她出水。

　　这个认知让她迷惑，她的心非他不可，身体也非他不可吗？

　　可是他不要她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束摇动的光线，程思贝吓了一跳，猛力地一推，也许是周
瑜明太专注，没有准备，竟真让她的把人推开了。

　　他有点恼羞成怒，却听得她说：「有人来了！」

　　她迅速地坐好，把内裤拉回，又整理胸围，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穿回。周瑜
明脸上充满欲色，却也没法继续硬来，只得背对着她，重新把裤子穿好，拉好拉
链。

　　保安过来的时候，周瑜明刚穿好外套，不声不响地越过他，拉着程思贝往表
哥家走。

　　时间还没到12点，但程思贝已不想待下去。

　　「我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我送你？」他的车子叫不回来，就算是送也只能叫车，他其实不是很愿意，
但她想走也没法子。

　　「不用了，我今晚没跟我爸说是跟你出来的，要是你送我回去便穿崩了。」

　　他没再坚持，甚至庆幸程思贝一直都是那么不闹腾不黏人的性格。

　　他吻了一下她的脸，看着她上了车记下车牌，周瑜明又进了别墅，派对才刚
刚到了一个小高潮。

　　车上，程思贝给肖安凝打了个电话，让她知道她的回程时间，必要时配合一
下跟她爸撒谎。

　　虽然程允诺未必真会打电话给肖安凝，但他确实问了她的手机。

　　「那么快回去，没做什么坏事吧？」

　　肖安凝试探着她，但程思贝没什么心思回答，说了几句平安夜快乐便挂了线。

　　她回来那么早程允诺也有点惊讶，他布置了圣诞树，可惜程思贝没怎么欣赏。
她匆匆上了楼，只想洗澡睡觉。

　　程允诺跟着她上来，敲着她的门。

　　「贝贝，要不要下来跟爸爸一起看电影倒数圣诞？」他问。

　　「不要我要洗澡了」

　　「那你饿不饿？我煮夜宵给你吃？」他不死心又问。

　　程思贝拿着睡衣，走到门边，背靠着门。「不吃了，我累了爸爸，想洗了睡
觉……」

　　程允诺深呼了一口气，也没再劝她，至少她回来了不是吗？

　　「宝贝，平安夜快乐！」

　　她再也忍不住，流下了一行泪水，又彷佛想遮掩什么地迅速抹去，其实他根
本不会看到。

　　「平安夜快乐，爸爸！」—

　　32.我要你的

　　圣诞过后，差不多便要过新年，程思贝看起来还和平时一样上课。

　　只是，肖安凝还是觉得她有点不一样。

　　趁着晚自习前去看周瑜明打球的时候，只有她们两人坐在一起，她悄悄地问
程思贝：「贝贝，快说，你俩，是不是做了？」

　　「……没有……」程思贝的嗓子有些沙哑，似乎是不小心着了凉，想了一想
又说：「没有成事……」

　　「就说嘛！」肖安凝有点得意，她就觉得自己肯定猜中了。「怎么可能在最
容易失身的圣诞节什么都没发生！我要听细节……」

　　那晚上的一切就真的不堪回想，只是她的自尊不容许她承认自己做的那些都
是错的。

　　「也没什么细节……不舒服……」她只能轻描淡写，就像再普通不过。「没
继续……」

　　肖安凝听得皱了一下眉，敏感地知道有什么不妥。「……不舒服当然不要了……
那个……第一次得疼的，如果你……」

　　她吞了一口垂液，才接着说：「我是说，我之前也问你了，为什么转变那么
快……是不是再给自己多些时间，不要那么着急决定那么大的事……」

　　「什么那么大的事？」

　　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原来周瑜明打球中途过来跟她们拿水喝。

　　「没什么……」肖安凝立马否认，既然是程思贝认定的，她也没什么好说。

　　何况就算单以条件来说，周瑜明也算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好对象，加上他在
程思贝之前也没交过女朋友？肖安凝觉得自己要不让他们在一起也没什么道理。

　　「就随便聊聊……怎么那么快便要喝水了？」程思贝问他，不着痕迹地替肖
安凝解围。

　　「也没什么，突然口渴。那个……月底我生日，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这几天程思贝对他比较冷淡，他也反省过，还找表哥复盘了，觉得平安夜那
晚自己实在太冲动。哪个女孩会喜欢在户外那样的环境交付第一次，难怪那天程
思贝好像都在哭，而他也实在太不体贴，只顾着自己的欲望，完全忽略了她。

　　程思贝是他的女朋友，不是A片女主，也不是泄欲娃娃呢……

　　「生日，可以呀，你邀请我肯定来，有好吃的吧？」肖安凝率先答应，为着
刚刚还想拆散鸳鸯的隐晦心思。

　　「有！」周瑜明马上应承，接着又拉了程思贝的手。「贝贝会来吧？」

　　「嗯……」程思贝只能点头应承，如今是男女朋友关系，不去他生日会就过
份了。

　　听得她答应，他扬起一抹英俊迷人的笑，荷尔蒙朝四周发散。他凑过去她耳
边说：「到时候我们再试试看？」

　　程思贝被她说的话惊到，推了他一下，旁边的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动作
都能看到的。

　　惊觉反应太大，她才又补了句。「快去打球吧你，其他人都在等了。」

　　周瑜明听她那么说，便又捏了捏她的手，接着才回到球场。

　　——老子是让你立刻跳到生日会的分界线哦——

　　周瑜明的生日，没像他表哥上次那样请了几百号的人，只是请了学校里玩的
比较好的二十几人一起到他家庆祝。

　　地点也是在青桂园别墅区，周瑜明家里那一栋，位置靠近另一边湖区，风景
优美，占地更大，甚至还有私人游泳池和私人花园。

　　如果天气不是那么冷，还能再安排个池畔烧烤，如今一月份的天气却是不能。
因此只能安排了厨师到会，生日蛋糕也是高定的。

　　昨天晚上程思贝说要跟肖安凝一起去参加周瑜明的生日会，程允诺便感到非
常心绪不宁。但是表面上来看，那么多同学一起去参加生日会，也没有理由说不
让她去。

　　只是他也留了个心眼，打电话问了一下肖安凝。

　　「肖同学，明天我跟贝贝一起去接你，送你们一起过去。」

　　肖安凝自然受宠若惊，只是这次她们虽然是一起去，但是说好了……到时她
会先走，程思贝留下。

　　他们的事程思贝不多说，但肖安凝作为尖子班高材生，年级从没跌出二十名，
她的头脑本身就不差，只是很多人被她外放出来的性格误导，以为她是好看但无
脑又舌燥的花瓶。

　　她差到周瑜明会把程思贝留下，进行他们平安夜没完成的事，而这种事肯定
也是瞒着她家爸爸进行的。

　　「谢谢伯父……」

　　「那好，先挂了，明天见吧。」

　　最近程思贝看起来好了很多，身上的肉也好不容易养回来了一些，但是叶初
晴一直没说程思贝情况有转，甚至说拖久了情况可能更差。

　　程允诺对叶初晴的专业一直是很认可的，因此近来更是小心照顾程思贝。但
是还没查出来什么问题，程允诺也只能按照程思贝的要求，把她和肖安凝送去周
瑜明生日会。

　　本来是他们自己坐车去，但是程允诺不放心，还是要亲自送，而且这样他也
起码知道女儿去了哪儿。

　　车子开进小区，在那栋别墅前面停了下来，程思贝已迫不及待下了车，要不
是程允诺知道女儿是在耍脾气不让他靠近，他还以为女儿有多么喜欢那男的，恨
不得立马扑上去。

　　也许是真的，那么他现在酸酸涩涩的感觉，便是吃醋？

　　程允诺不知道，有时他觉得自己是嫉妒得发苦，有时又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如
此吃醋，何以又同意让她找了个男朋友。

　　现在他是不如以前有权，但是换个学校，不让他们见面这种事，他要做起来
还是很轻易的。

　　脑补了一场父亲与情敌争风吃醋的一幕画面，程允诺茫还是任由程思贝下了
车进入那栋建筑。

　　肖安凝却没急着下车，上车时她主动坐了后座，让他们父女坐了前面。这会
她才要慢慢拉开车门，程允诺下了车，替她开了车门。

　　这善意的举动让肖安凝心头一暖，要不是心知好友跟爸爸有着一段爱恨情仇，
她说不起也会被吸引住。

　　「进去吧，我看你也进去就走了。」他说。

　　肖安凝听了这么，咬着牙回过头，跟他说：「伯父有没有发现最近贝贝写的
信？」

　　程允诺本要上车，听她这么说又回过头问：「她还有写信？」

　　「嗯伯父知道她的信放在哪吧？」

　　说罢也不等程允诺回答，便也进了别墅里。

　　程允诺听了这几句话却久久不能平静，肖安凝似乎想告诉他什么……

　　他再也没有停留，以限制下的最高速度开回了家，把书房里面所有他能找到
信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每一本书都倒出来看了一次，才又发现了好几封这段时间
里程思贝写给他的信。

　　他还以为她不会再写信给他了……在他那样伤过她的心之后……

　　屏息静气，他拆开其中一封……

　　亲爱的爸爸：

　　你大概是还不错的，我却不是那么好了……

　　我知道你跟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生气。你毁了我对爱情的
憧憬，让我在无止尽的黑暗里独行，从今以后我要坚强，我每次都这么跟自己说。

　　我不会再为你留一滴泪，因为你并不珍惜，那么它就再也不稀罕了。

　　我告诉自己我们完了……再也没有了，可是偏偏我还在写信给你，彷佛我就
没有旁的人可以写信。

　　或许有，但我只想写给你。

　　无论我多么生气，多么恨你，我悲哀地发现我还是爱你……

　　爸爸……不只是信纸上简单的下款上面写的字，而是真实的感情……让我吃
不下睡不着胸口疼得想拿刀子捅穿的感觉……

　　爱你又恨你的

　　贝贝

　　程允诺的手颤抖着拆信，看到那封她写自己委身周瑜明的信，求他来救她，
他的眼眸通红，怀疑自己还能平静地继续读信。

　　还有最后一封，是昨天写的。

　　上面只有简单的几行字……

　　「听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那么上辈子我一定很幸福……

　　如果这辈子注定我只能是你的女儿……那么就让我亲手砍断一切覊绊，

　　下辈子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再也不会记得我在轮回之中曾是你的情人，你也忘了曾经有过我这个女儿。

　　我们，再也没有我们。」

　　程允诺看到这里，再也没法控制，拿起车匙，冲下楼上了车，往周瑜明的别
墅赶去。

　　周瑜明的生日会差不多接近尾声，同学们因为第二天要上课，陆续的离开，
肖安凝磨磨蹭蹭，在洗手间传了个讯息给程允诺。

　　程思贝最后跟肖安凝打了个招呼，便跟着周瑜明上了楼。

　　她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周瑜明是什么安排。

　　他问她要了生日礼物，而她同意了……

　　「宝贝，你要先洗澡吗？」男孩今天的心情特别昂奋，生日会里谁都看得出
来。「还是我们一起洗？」

　　「你先洗吧」

　　上床是一回事，但是跟他赤身裸体相对，程思贝自认没法做到。

　　「那好……你等我一下……」他说：「别担心……我托人买了枝润滑液……
待会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弄痛你了……」

　　其实润滑液就是从表哥那搞来的，原来他是觉得不需要，但是看程思贝上次
的表现和这次也同样不见欢愉的脸，他认为有必要保证这次他肯定能做好。

　　「嗯」

　　「乖乖等我……」他啵地亲了一她的脸，这才进了浴室。

　　这次的环境和安排无疑要比上次的好的多，房间一角还细心地用香熏腊烛杯
排了个心型，床头还放了香槟、保险套，比外面情侣去的情趣酒店服务还上了几
个档次。

　　只是对程思贝来说，一切也只是延长折磨的过程。

　　她所求的，不过一个结果

　　突然间，透过落地玻璃她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没过多久房门便被人打来。

　　程允诺冲了进来，眼眸里泛着几丝血红，有点激动的感觉，看到衣衫尚算完
整的程思贝，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时周瑜明从浴室出来，全身上下只有下身包了条毛巾，看到父女二人，一
下就懵了。

　　「贝贝！伯父……」

　　程允诺拉住女儿，一只手遮住她的双眼，另一只手挥了一个勾拳，正中周瑜
明的下巴。

　　这一拳快得周瑜明来不及避开，也实在有些被家长抓长包的羞耻愧疚，虽然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不敢追上去，任由程允诺把程思贝带走了。

　　程思贝被程允诺带上了车，一路上还一直挣扎，好不容易程允诺才把人抓了
上车，扣住了安全带。

　　这时他才看到程思贝也红了眼，跟周瑜明相反，她并没有一丝被抓包的羞恼。

　　「你现在可以阻止我，但没法每次都阻止我，你不知道吗？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跟他……」她激动地说。

　　「不要再说了！」

　　「我偏要说，我都脏了，你以前就不要我，现在我脏了你也不会要我了，你
放我走吧，让我去我妈那吧，我也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我要你的……」他说。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程思贝！你是我的！」

　　说罢他带着狠绝之势，凑过去扯住她后脑的头发，压住他的脑袋向前贴近他，
然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33.有了期待

　　他吻过来的时候，程思贝觉得他是不是要把她咬死的狂怒狮子，她从没见过
对待她那么温柔的爸爸，会那样的如狮子扑兔那样扑上来。

　　幸好他吻住她之后，并没真的咬她，而是辗转缠吻她，他喷出的气息非常非
常的灼热，让本已冷得入心入肺的程思贝被燃烧了起来，但她还是没立刻回应他。

　　说她矫情也好，为什么他想要她就来把她抓回去，想把她推开就推开……他
知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有多难受……

　　她咬紧的齿关就是不让他把舌头伸进去，程允诺只能反覆地吮她粉嫩的两片
樱唇，一边吻一边哄诱着她：「宝贝，张开嘴。」

　　她湿着眼眸摇头，双手放在他胸前，无力地推了推他说：「不要……」

　　她的呜咽声像猫儿那样又细又娇，程允诺抱住了她的细腰，让她整个贴住了
他，吻得更是肉紧。

　　「不要……爸爸……」她一说话，程允诺便长驱直进，舌头卷住她的丁香小
舌，吸得她无力招架，心跳得飞快，像有无数只蝴蝶在里头拍翼展翅飞腾。

　　「爸爸……不要……在这里……」

　　程思贝没料到爸爸会这样不管不顾，现在还在车上呢，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但她担心的不是自己，她担心的是，爸爸被她拉进这堕落的深渊。

　　程允诺琥珀色的眼睛变得深沉，他的吻由激烈转为细腻，细细密密地吮吻了
一会，把她口腔内的每一寸都含吻过一遍。她的心脏像要跳出胸口，全身开始发
软，要不是坐在车上，她一定站不住。

　　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了她，替她扣上安全带，然后才开车回家。

　　在车上他们一直没有交谈，但程允诺时不时便会回过头来看她。有时候她也
转过头去看他，这时候他又看向前面路上了。

　　这种互相抓对方是否在偷看你的把戏，本应是年轻小情儿之间打打闹闹，但
这时他们父女俩做来，竟也毫不违和。

　　要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性格都比较静而不喜说话，如果是一般情侣，可能因为
没有必须忍受对方的理由而最终各奔东西，无疾而终。

　　但他们不同，因为他们是父女，无论性格再如何不讨喜，也只能互相忍受、
体谅对方所有的短处，又因为他们不止是父女更是亲密的爱人，有些缺点在他们
对方身上的确是视而不见，甚至并不当作是缺点。

　　只是程思贝这一路上还是担心，爸爸急巴巴地亲自把她带回家，那么是看到
她写的信，知道她跟周瑜明的事了？

　　他真的能接受得了么，她跟别的男人有过那样亲密的行为，他真的不会介意？
现在他接受了她，但以后时间长了，就不会挑她刺吗？

　　当初那种有自毁倾向的想法，现在就像坑了自己一样。虽然如此，她也并不
后悔，否定过去就是否定自己，她年纪虽小，但是也知道自己做过的事便要负上
责任，无法推脱……

　　车子终于开进澄园，对程思贝来说，回家带给她非常安全的感觉，但同时间
她又不得不面对，一场爸爸对她的审判。

　　程允诺停好了车，一声不发，自己下了车，然后绕过车头，来到她这一边，
打开车门接她下车。

　　今夜的天空有不少星星，花香、鸟叫、虫呜，这熟悉的一切让她放松了下来，
她握住了爸爸伸过来的手，之前一直灰冷的心，开始有了期待

　　34.他给得起

　　程思贝其实并不是第一时间握住那只手的，那时她怯怯地抬头看着程允诺，
但他竟似完全理解她的犹豫，并没有催促她，而他眼中闪着的光，好像比夜空的
星星更明亮璀璨。

　　要问她是否觉得委屈，这种感觉在未来的每一天都可能会打击着她，但她不
得不跟命运妥协，不得不跟自己妥协。

　　他之前说，他是要她的。

　　但是在这之前，她不知道苦苦痴等了多久，受了多少折磨，才换回来如今他
这一句。但她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除非有一天她能完全把他放下，否则这个
场子是找不回来了。

　　等他真的握住向她伸来的手，她感觉自己被扯向了他，然后他的双手移到她
的腋下，把她整个举抱了起来，就像她是小婴儿那样。

　　她不记得有人这样抱过她，不对……也许有，也许就是前面这个男人，在她
婴儿时间或是孩提时间曾经这么做过。

　　因为这样从高处向下看他的感觉，使她十分愉悦，难怪别人都说亲亲抱抱举
高高。她一直觉得举什么高高，那不是很尴尬？

　　她从来就是在人群中太突出便会感觉不舒服的人，但原来她是那么喜欢玩举
高高的孩子吗？还是因为……抱着她的是他心爱的爸爸？

　　「还想更高些吗？」看出她眼中流露的跃跃之意，他鼓励道。

　　她点头，他便把她举得更高，她感觉自己离星星的距离更近了……视野更开
阔了……

　　也许只是错觉，但是她真的好喜欢。

　　程允诺一直都知道，他有能力让小姑娘开心，但他一直袖手旁观，任由她低
沉痛苦，并非是他不爱惜她，只是他怕自己走出了那一步，便会让女儿走上错误
的道路。

　　只是今晚他看完女儿所有的信，便开始怀疑，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呢？
也许他早早就开始怀疑了，只是看那些信让他真正地改变了想法。

　　为了她好而让她难过痛苦，这条路他走过了，他和她都走不通。

　　他抱住她进了屋，替她脱了鞋，然后抱着她进了他的房，以往她能进他房的
次数也是寥寥可数。

　　把外套随意扔到沙发上，他抱着她坐在床上，程思贝坐在他的大腿上，感觉
有些拘紧，刚刚的轻松感觉没有了。

　　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圈住她的细腰，不让她掉下去，
他甚至一句都没问她，安静地等着她自己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思贝才低低地说了句：「爸爸好过份」

　　「还要我说什么？」她反问。接着她说起好像毫无关系的事情，「爸爸知道
我最近吃饭喜欢吃辣的菜吗？」

　　程允诺还没表示什么，她又接着说：「因为可以一边吃一边流眼泪，而别人
只知道我是吃了辣才流泪的，劝我不要吃，但是我偏偏打饭要吃辣的菜，在外面
吃也专门点辣的。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还有眼泪能流，我还活着。」

　　「我每天都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她说
到激动处，哭喊着不停用双手锤他的肩头，彷佛很想从他身上逃脱，然而程允诺
却抱紧了她。

　　他的身伸到她的背部，一直替她顺着气，等她只剩一抽一抽的轻喘，他才慢
慢地说：「宝贝可能也没留意，最近你都不跟爸爸吃饭，爸爸经常只做个叁文治
吃，还加了很多芥末，辣得喷泪那种。」

　　「爸爸做错了，但不是故意让你伤心的，你能原谅爸爸吗？」

　　原来他跟她，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都做了差不多相同的事。原来爸爸也
会难过吗？也会流泪吗？

　　「爸爸现在改变主意了？以后还会改吗？还会不要我吗？」她的声音有些颤
抖，彷佛又在害怕什么。

　　「不会……之前是爸爸想错了，就算你以后会后悔，改变心意，那也是爸爸
应该承受的代价，只要你不想变，爸爸便不会变。要是有一天你改变心意，爸爸
也能成全你的。」

　　从前是他爸爸改了心意，弃了他们母子，他尝到了苦果，因此怕像妈妈一样
自己守着两个人的承诺，但如今小姑娘是他最爱的宝贝，他何必限制她，日后她
后悔了想走了他自然也不会阻止。

　　她想要的，他给得起，也放得下——

　　估计错误，没什么H，肉渣也不算只能下集了，可能有香的假肉？

　　现阶段反正爸爸是在一个，我不想你伤心，你伤心不如我日后自己伤心的情
况来跟女儿一起的。

　　后面会让有他慢慢又再改变想法并且真正跟女儿成为爱人的转机嗯嗯

　　对，有件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但发生了之后却成为大转机

　　35.太羞耻了

　　「成全我……是什么意思？」程思贝直觉不会是她喜欢的说法，难道爸爸还
是……

　　「殊……」他用食指按住嘴唇，阻止她再一步细问。「让爸爸好好吻你，我
的宝贝……」

　　程允诺收紧手上的力度，扣住她的细腰，把她搂在怀里，他吻上去，含住了
她娇嫩的唇瓣，轻轻吮了几下，带着些许未散尽的果酒味道，她整个身子立刻软
倒在他怀里。

　　她还想再问清楚，他的舌头已穿过齿关，滑了进去，轻轻地挑起她的小舌尖，
吮吻了几下。她呜咽了几声，便开始配合他，张开嘴唇回吻着他。

　　她感到他的大手开始从她的腰部滑向上，在她浑圆柔软的乳房上游移，不时
隔着衣服搓揉几下奶儿，接着靠向她的颈边，细细密密地舔吻着她线条优美的锁
骨，唇瓣贴着她敏感的表肤一阵摩挲，又一点点地移向她莹白可爱的耳珠，吮着
舔着还软软地吞含了进去。

　　她被吻得失去思考能力，软得如一滩水一样，可她还是忘不了一些事。

　　「爸爸……我……想先去洗澡……」

　　有些话，当着他的面，她还是说不出来的。

　　程允诺顿了一下，接着低头在她眼睫的位置吮吻了一下，又替她吻去所有的
泪痕，从她的眼皮、到鼻头、到嘴唇，那个酒窝和她的下巴，他每一处都细细地
吻过。

　　「宝贝不脏，不用洗的。如果要洗，爸爸来替你洗。」为了证实他的话，每
说一句，他便又舔舐她一处地方，就像猫儿清洁洗脸那样，只是更温柔，更令人
着迷。

　　「我接纳你，接纳你的一切，就像我身体的一部份，宝贝。无论你是怎样的，
身为爸爸的我爱你，身为男人的我也爱你。知道吗？」

　　她并没对他说出她全部的恐惧与害怕，但他都懂，他竟然都懂。

　　「爸爸」

　　他抱紧她，把她的衣服下摆拉了上来，便露出她穿着白色蕾丝内衣的浑圆，
乳尖包裹得严实，白白嫩嫩的像包子一样的乳房，美得惊心动魄。这一刻程允诺
却生起了一点嫉妒，想着她那小男友不知是否已见过这样的美景，但因为不想提
起那男孩让她难过，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伸手到她背后解了胸扣，白玉无瑕的胸脯便裸露在他面前，她娇嫩的两点
粉红乳晕颤颤地挂在上面，与她美丽却仍稚娇的脸放在一起，简直是人间魅惑。

　　程允诺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才是有病的人，对那么小，那么幼嫩的、花骨朵般
的女儿动了心思。但看如今虽然瘦细的骨架，却饱满如山峦起伏，不消几年便可
让无数男人神魂颠倒。

　　如此，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石榴裙下臣。

　　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幽深地闪了一闪，喉结滚动两下，下意识吞了两口垂液，
低头覆了下去。

　　程思贝咬住嘴唇，双手抱住他后脑，小声地呜咽声不住逸出，他埋首在她胸
前，软软地含住她的粉色花蕾，跟刚才一样，每一处都细细地舔舐。

　　她全身都发麻战栗，要不是他抱紧她的腰，她都要从他身上掉下去了。

　　「爸爸」

　　男人含着她娇嫩的乳肉，吞得啧啧作响，白晳的胸脯被他吃得红艳艳的，那
本来如黄豆大的粉嫩乳尖儿，也被吸得胀大了一倍，像两颗艳丽的樱桃儿。

　　她不是完全不懂人事，却从没经历自己这样身体上的动情，乳儿变硬变尖，
下身黏黏糊糊地，水泽外流，浸湿了内裤，贴在她的私处，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
痒意，甚至想伸手去抠。

　　跟周渝明一起她总是勉强自己，连亲嘴儿也只是勉强适应，如今她却从身到
心皆无法自控地投入。

　　爸爸的脸深深地埋在她的乳沟之间，如婴孩般吸在嘴中，她险些受不住……
好爽！

　　爽到头皮发麻，全身像触电一样，她难耐地把脚指蜷缩着，她主动张开双腿
夹住他的腰，私处竟不自觉在程允诺身上蹭，难耐地摩擦了没几下，她的脑袋空
白一片，颤抖着泄出一股热热的蜜水……

　　等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捂住脸羞耻得都不想见人了。

　　程允诺这才停了下来，大手轻抚她的后背，一边安抚着说：「这没什么的宝
贝……你高潮了，很舒服是吗？」

　　程思贝觉得太羞耻了，爸爸还没对她做什么，她就自己蹭着磨着高潮了。

这个小说很有言情小说的感觉，充满浪漫的小情怀

　　36.太舒服了（H）

　　程思贝是真的羞耻得想哭，她本就生的腼腆，小时候曾经有过男同学，放学
后拉住她不让她回家。其实男同学是喜欢她想请她吃冰淇淋，但她就是哭了好久，
为此还情绪低落了一阵，后来还是林绮罗帮她换过学校。

　　程允诺耐心哄了她好一会，还不见好转，心念一转，他把她往上托了一托，
上身的衣服和内衣直接脱了下来，这下毫无遮掩的，一双娇嫩的椒乳完全暴露出
来。

　　她不得不放开捂住脸的手，搂在他的脖子后面。她低喊：「爸爸！」

　　他发出低沉的笑声，轻啄了她一下：「不给爸爸亲，不给爸爸摸了？」

　　亲亲……摸摸……

　　爸爸在替她消除她那些不好的记忆，鼻子又有些酸酸的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味那又酸又甜的感觉，他骨骼分明的大掌便先一步掌握住
她一双因为与冷空气接触而毛管直立的乳房，他的十指按进那嫩肉里面轻轻地捏
拢着，搓揉成不同形状，就像白白的棉花那样。

　　「啊！」程思贝的小嘴微张，忍不住从喉间泄出娇软的呻吟声。

　　她的声音真像只小奶猫一样，娇娇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好好地亲
亲。如今程允诺也就把她搂在怀里亲，程思贝敏感地把腰肢向后弯，乳儿更向前
推送，直直把绝美的粉红乳尖，送到他嘴边。

　　程允诺立刻便低头含住了其中一边，一边吸吮着，双手也没停下揉着，她不
自觉地扯住他的头发，发出更娇更媚的喘息声。

　　她的声音喊得程允诺整个身体都硬了热了，他浑身都绷紧了，只能来回含弄
着那一双被他都吸肿了的乳儿。

　　又过了一会，他实她被她喘得受不了，托着她的大腿根，把她抱得更贴近他
的坚硬，然后握住她挺翘的臀儿，顶住他的突起处，比刚刚她做的更情色，更贴
肉地磨擦着。

　　好舒服……太舒服了……

　　虽然磨擦的位置只在花穴外面，但那里有她的小阴蒂，那小珠珠被刺激，让
她简直高潮迭起。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可程允诺好像存心不让她忍住，他的舌尖舐上她的耳骨，吮过耳垂，甚至把
半只小贝耳都吞含进去，湿热的吻滑过敏感的脖颈肌肤，她忍着忍着，像个可怜
的小媳妇。

　　她身上的味道好香好甜，程允诺恨不得把她整个吞吃入腹，却也不敢一次把
她吓倒。

　　他把灯调得昏暗，又把她放在床上，下身的裙子也被蹭脱了，她有点挣扎，
因为刚刚两次的下体相贴，她内裤都湿透了，没裙子遮挡，那不是好尴尬难看……

　　程允诺好像听到她心声一样，把她放在床上，便用被子盖住了她。她躺在床
上，眼睛看都不敢看，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程思贝羞得把眼睛闭上不敢
看。

　　只是这样官感却更敏锐了，她感觉到他上了床，推开她的双腿压在她的身上，
他的上身跟她肉贴着肉，有种让人酥软的感觉。

　　看到她闭上眼睛，他贴近她耳边说：「宝贝……看看我……」

　　过了好一会她才睁开眼睛，发现放大了在她面前的俊脸，她这才知道自己有
多喜欢他，伸出小手描绘着他的脸，他好看的剑眉、长长的睫毛，漂亮的凤眼，
美丽的酒窝，性感的薄唇，那么俊美的一个男人，他……也喜欢她……喜欢身为
女人的她吗？

　　她想立刻知道答案，于是便问了……

　　程允诺有点自嘲地一笑，低哑地道：「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宝贝，如
果不喜欢，爸爸会这样对你吗？还是说你感受不到我对你有多喜欢？」

　　「真的吗？」她只是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太喜欢，所以幻得幻失……

　　因为太害怕失去，所以甚至不敢得到……

　　问出口了又担心爸爸嫌她烦人，太矫情了……有时候自己也在想自己是不是
别人说的「作精」……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她主动亲吻了他，他也立刻配合了。

　　唇齿相接一吮一吸，互相含弄，交换了不知多少垂液，平常有都些洁癖的俩
人，这会子吃「口水」却吃得如此甜蜜，比吃上蜜糖更教人飘飘然

　　37.还是处女（H）

　　程允诺的床上，有着独属于他的气味。

　　他并不用香水，长年与花为伍，身上总是自带花香，玫瑰、蔷薇、月季、兰
花、梨花、橙花、绣球、铁线莲，甚至熏衣草。那么多种气味混在一起，在这男
人身上却并不违和，他总是非常好闻。

　　如今，躺在他的床上，嗅着他枕头上他留下的香气，感受着被阳光充份晒晾
过的床单，带着自然阳光的气息，让程思贝越发的放松。

　　他匍匐在她身上，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吋，有些地方，甚至是她洗澡的时候用
手也碰不到的。隐隐约约，身为女性的自觉告诉她，她喜欢他的触碰，喜欢到……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内裤不知何时已被褪下，程允诺试着分开她的双腿，那个最私密的花穴儿，
向着他打开。她闭上眼睛，用手背遮掩住迅速凝聚的泪水。与那晚几乎一样，但
是意义却完全不同。

　　「对不起……爸爸……」她一开口，嗓子像冒烟一样，泪水流得更急。「我
我……」

　　我想把最完整的自己给你……

　　所有的第一次

　　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如果那晚上的一切无可挽回，如果今天晚上爸爸没
来接她……

　　也许并不是他的洁癖让他们没法在一起……

　　一直以来她以为被别人碰过自己，弄脏自己，以爸爸的洁癖便不会再要她，
她便不会再怀着希望等待绝望……

　　其实不是这样，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再干净而觉得自己恶心无比，然后迫着
自己去放弃他，迫着自己断了所有希望。

　　他的大手抚着她的大腿内侧，听到她说话，抬头看她，拉开她的手，吻去她
的泪，吮住她的唇，喘息着对她说：「没事的，我的宝贝……爸爸会照顾你……」

　　她娇嫩的花蕊在他手指爱抚下慢慢绽放，她的花穴口长得非常漂亮，只有少
许浅色的绒毛，湿湿软软。

　　「如果不舒服，就跟爸爸说……」他一边啄吻她一边说，然后再次滑下，头
放在她张开的大腿之间，他鼻孔呼出的气息热热的喷向她已经微微张开的穴口，
程思贝感到小腹处一阵蠕动，抓紧了床单，喘息着又吐出一波蜜液。

　　她的蜜液似带着甜甜的香气，程允诺再也把持不住，低头覆了上去，用舌头
去舐那漂亮的粉嫩穴肉，程思贝低哼了一声，咬住了下唇。那两片如粉樱花瓣般
的穴肉一被他用手轻轻剥开，便露出里面深一点粉色的嫩肉，他的舌头温柔又坚
持，从下往上不断地舔舐着。

　　程思贝一手紧紧抓着床单，一手抓住了男人的头发，下身被他的舌一下一下
地含吞着，她的小嘴不住地呻吟，上半身不可控地弓起，眼角还流着点点泪水，
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眸，像黑暗中的星子般明亮。

　　「爸爸……爸爸……」随着他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深，她的喘色声也越发
地撩人，程允诺下身硬得发烫，却完全忽略自身的需要，只专注让他的小姑娘感
受高潮的到来。

　　「会疼吗？」他边舔弄她的小肉珠一边问，那花蒂小珠，被他舔得通红，看
她身体的反应应该是舒服的，但他还是问了她。

　　她不住摇头，也不知是因为他模仿着性交的方式用舌头顶弄得她控制不住摇
头，还是真的不觉得疼。

　　「不疼……爸爸」刺激得太过，她反射时想夹紧双腿，却只把程允诺夹得更
深。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娇媚到了极致，别人他不知，但程允诺被她喊得额头青
筋直跳，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真的进入她。

　　他强迫自己专心地舔，把她的花心流出来的蜜水全部吸了个干净，花穴里里
外外每一处，几乎都被他舔舐过，听到她越加急速的喘息，他也就加快了速度，
舌头急速地顶弄了几十下，含住她的小肉珠，里面竟喷出了一股热液。

　　程思贝感觉小死了一回，羞耻得无以复加，爸爸舔她那个地方，把她舔高潮
了。

　　她的情绪忽上忽下，抱住靠在他耳边喘息的程允诺，抽泣着说：「爸爸进来
吧……之前……那一次……我觉得好疼……我不想……不想他进来……我以为……
能做到……」

　　程允诺身体还是绷紧的，只是勉强地忍耐，听到她说的话，他撑起身搂住她，
又伸手替她抹眼泪，薄唇又轻又柔地贴上她，沙哑地道：「宝贝还太小了，还承
受不住，爸爸进去的话，就算很小心，也可能会弄疼你……你乖乖的，等你再大
些……」

　　他是设想过最坏情况的，但仔细查证或问她是否已失身，都非他的教养做派。
原来就不打算现在跟她真正做爱，如今得知她很大机会还是处女，只会更加紧慎
对待。

　　女儿还懵懵懂懂，他是大人，更不能现在占她的便宜。

　　作为父亲，他总得为女儿留一条退路。

　　只是他的这些话如今却让程思贝更不安了，她整个像掉进冰窖中。害怕爸爸
某天又把她推开。

　　「爸爸骗我的……」她颤抖着声音，眼泪噗噗簌簌往下掉。「还是爸爸嫌弃
我……你从始至终都不想要我……只是被我迫着……」

　　他永远都那么冷静，那么游刃有余，这份不伦的感情好像也只有她一人不顾
不管，撞得头破血流。

　　程思贝陷入自厌、自我怀疑和抑郁的情绪里，一发不可收拾。程允诺抱住她
亲喻吻她也不管用了，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突然，他抓住她的手，去摸他下身坚硬发疼的性器。

　　可能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她停了哭泣，愣愣地看着他。

　　「不想要你这里会那么硬那么疼吗？」他无可奈何地说，如果细看，他耳尖
有些发红。「宝贝……相信我好吗？」

　　程思贝整个耳朵也跟着变红，爸爸是因为她……所以……

　　这一摸真的让他整个快要控制不住，也没等女儿应他，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想爬起来到洗手间解决。

　　程思贝从后面抱住了他，裸露的乳肉完全贴在他背上。

　　「……我可以帮爸爸的……」她搂紧他的腰，不让他走。「爸爸要我吧……」

　　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交给爸爸，她也希望爸爸可以放心把一切都交给她。只
是如今他们的关系在男女方面还不对等，无法在伴侣的角色上一起前行，但她希
望有一天可以……

　　因此就算知道男女关系不应只建立在性关系上，但是对待跟爸爸之间的事，
她的小脑袋里总觉得，若程允诺不跟她上床，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有变数。

　　也就一双小手不经意地搂到他腰上，程允诺便被她撩拨得狠了，闭上眼睛重
重地喘了几下，回过头把她再次放倒在床上，他压了上去，分开她的双腿，双手
扣住她的手，也不脱内裤，便用那硬得发烫的性器，开始顶撞她的下体

　　38.帮你搞定

　　亲爱的爸爸：

　　你好吗？我是从未有过的好！爸爸也喜欢我，爱我，到现在我也还是有点不
敢相信呢。在这里我要向爸爸道歉，我还不知道怎样做个合格的女朋友，总是让
爸爸照顾着我。从现在开始我要想想怎么照顾爸爸，照顾……我的男朋友……

　　祝你在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也开心快乐！

　　全心全意爱你的

　　贝贝

　　程思贝感觉有些模糊，睡了醒，醒了睡，却没有真正清醒，也许是她不愿意
那么快清醒。万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也不想再醒来。

　　但她感觉到了和平常不一样的感觉，她被圈在了一处，没能像平常那样自由
转动，她的腰上有一只手，她的发顶传来某人热暖的呼吸。

　　这个睡眠过程其实并不算得上舒服，她试着挣开一些，让自己的手脚微微移
动，没多久她便感到小腹上被什么东西顶住。

　　她伸出小手游移着去摸，却被一只大手抓住。

　　「睡不着了？」他早上起来的声音沙哑却磁性，简直让人不要活了，只是下
一句，真的让人不想活。「那陪爸爸起来跑步？」

　　昨晚隔着一条内裤的亲密接触，对一个已经如此昂奋的成年男子显然是不够
的。但程允诺的意志力十分顽强，在女儿身上舒解部份欲望，等她困倦睡着，他
才到浴室解决。

　　其实他对此也并不熟练，多年来他觉得自己比清心寡欲的和尚也差不多了。
如今与女儿有了这样的关系，反而需要自己解决被挑起来的欲望，只能说是甜蜜
的负担了。

　　因此早上他更不敢沉溺，擦枪走火的事，在他们如今来说太容易了。

　　「嗯不要！」

　　「真不要？锻炼一下你身体好些……」

　　听得出来程允诺不是说笑，她想了一想便要答应，能多些时间跟他在一起，
她本就求之不得。只是不想那么快又投了降……

　　「那爸爸要答应以后都跟我一起睡？」

　　「嗯？」

　　「还有……要多些时间陪我……以后我不在学校晚自习了。」如今她当然不
想留校晚自习了，巴不得回到一开始5点多放学。「还有……」

　　「还有那么多？」他问。

　　紧紧地搂住她，在她颈边汲取着她的香气，知道自己无法抗拒她任何要求。

　　「嗯呢！还有很多，想到再告诉你！」她撒娇地说，真的让人无法拒绝。

　　俩人又歪腻了一会才起床换衣服去跑步，但没跑一会程思贝便受不住了，经
过昨晚一番「蹂躏」的下体隐隐红肿，穿上内裤和裤子更是磨擦不断，疼得眼睛
红红程允诺才发现。

　　他背着她跑回屋里，开了热水让她泡，还上网去买药给她涂。

　　休息了一天才好了些，只是她故意的忽略周瑜明多次的来电，到上学却是避
无可避，尤其他还坐在她后面。

　　周瑜明一见了她便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抱怨他一直不接电话不回微信。

　　幸好很快上课，也没说到什么，只是到午饭时间便很难推脱，一到两人能私
下说话，他便抓住她的手。

　　「那晚回家叔叔是不是……特生气？他不会……不让我们见面了吧？」他吞
吞吐吐地说。

　　其实那晚的场面，也大概猜到做爸爸的有多不高兴，但那脸色看起来就好像
有种深层的愤怒，他至今也没想明白。

　　「我很抱歉贝贝，我也没经验，不知道会遇到那样尴尬的场面……你别生气……
」

　　挣开了他的手，这时程思贝却知道自己惹了多大麻烦。面前差不多一百八的
半大人，也不是她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我没生气，就是爸爸知道了这事……不同意我们」她小心翼翼地说，还不
时抬头观察着他的反应。「他教训了我很久……以后也不让我在学校晚自习，今
天一放学便要来接我了……」

　　「那我们以后……」周瑜明又再次抓住她的手，彷佛这样证明他们还是在一
起。

　　「……我们暂时不能在一起了，以后……考上大学……才可能」

　　她不想拖着，以她如今的心境，一刻也装不下去，只是她利用了对方，也只
能尽量以不那么难堪的方式分手。

　　「真的不可能？如果伯父不同意，我们还是可以转地下情，我们下次小心点
不让他发现」他急急地说，显然并不想同意分手。

　　她毫不犹豫地摔开他的手，语气重了一些。「那不可能，爸爸已经知道了，
他不同意，我怎能不在乎他的想法。」

　　「我明白……贝贝但是……」周瑜明难以理解的是，前天还跟自己一起，准
备上床的女朋友突然如此绝情。

　　虽然之前一起她也不主动，但她对别人都是那样淡淡地，他以为自己在她心
中是不同的。

　　「对不起，暂时真的只能这样了。」她说了之后便迅速地离开，也不留机会
给他。

　　幸好很快要放寒假，她不回学校，他们见面的机会自然减少，爸爸说可以替
她转校，但是现在学校她好不容易适应了，肖安凝也在，她不想就这么又走了。

　　只是分手了几天，周瑜明看着程思贝的表情反应，终于也觉出味来了。

　　想到女孩子可能一直没喜欢他，他便越发呕气，读书也不上心了，跟着表哥
陈凌混了几天，陈凌自然也觉出不妥了，给他灌了几罐啤酒，迫问几句便什么都
问出来了。

　　「哪有这样的事，你是被那女孩玩了呢！第一次都要给你了，突然又扭扭捏
捏，怕不是又看上了别人！」

　　陈凌的语气，好像自己才是被甩了被绿了一样。

　　「那样漂亮的女孩，你居然没吃上一口肉！你放心，表哥一定帮你搞定！」
他的表情带着猥亵和阴狠，也不知是真同情表弟还是私心。

　　周瑜明有点醉了，也没在意他的语气神态，只是末了还说：「哥……还是你
对我最好！来，我们喝！」

　　39.被抓走了

　　高二寒假比较短一些，但也有二十多天，只不过农历年前程允诺特别忙，因
为年底这一次的收成，几乎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了。有些年花像桃花、兰花等等的
年花，都得安排在年前送出去，也好让所有花农过一个好年。

　　程思贝跟妈妈打过电话，问是否要过去给她和郑少聪拜年，林绮罗起初支支
吾吾，后来才提起怀孕了三个月的事，现在正在安胎，自然就顾不上大女儿的事
了，更别说让她回去了。

　　她也十多岁了，母亲再婚想跟新丈夫生下孩子这事情她也有心理准备，也不
会去跟弟弟妹妹争宠，只是前面几个月根本就不跟她提起。隐隐若若中，她也明
白了多些爸爸跟祖父的心结。

　　父母多了一个孩子，他们好像变了多余的人幸好她还有爸爸

　　爸爸说忙完了会带她去渡假滑雪，然后过年时去帝都看一下程允诺的妈妈。

　　她的祖母……她还没见过呢……

　　只是如果祖母知道她和爸爸，会阻止他们吗？祖母在爸爸心目中那么重要，
如果祖母不许，爸爸会不会又动摇？

　　这些天他们虽然再没之前那么亲密的举动，但是爸爸跟她相处起来是有细微
的不同的，尤其是他看着她的眼神，那双会发光的琥珀眼睛，俊美甜蜜得无人能
抗的酒窝，

　　而且她偷偷把自己的日用品搬到他的房间，一点一滴霸占了他的位置放东西，
他都一下纵容了。

　　让她本来还有很多不安的心，慢慢地安了下来。

　　这天学校放假后还有高二的补课，因为不想防碍爸爸的工作，所以程思贝克
服了不太想见周瑜明的情绪，还是去了学校。

　　下课后她约了肖安凝去逛街，跟爸爸说好晚点再来接她。

　　「周瑜明没来上补课，难道是还放不下」刚刚一到班里没看到周瑜明，她就
看到程思贝松了一大口气。「你看看你多没出色！」

　　程思贝抿了抿嘴，也不知道怎么说。从店子里走出来，兴趣缺缺。

　　「你不是说要买新的内衣，那家不错呀！」肖安凝拉住她。「想色诱你爸？
要不要我替你挑一下？」

　　肖安凝现在也挺了解她的，把气氛弄冷了，很快就能炒热，因为知道她最在
乎，便是程允诺。

　　果然她的心情就好了不少，精神又回来了。

　　「那品牌看着好，穿得不舒服」想了一想，又说：「如果真特别好看，我觉
得能忍受一下下，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说罢便又想走回头，肖安凝阻止了她。「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那个拐弯有
个小店我吃过还不错的，你平常吃多的高级餐厅，今天陪我试试这个吧。」

　　「好！」程思贝没有反对，确实今天也没见什么。

　　二人一起走到小路的拐弯处，突然一辆商务车停在面前，中间的车门打开，
下来了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程思贝记得，就是周瑜明的表哥陈凌。

　　「小美女，又见面了」

　　程思贝和肖安凝同时感觉到有点危险，从靠近马路边处退后，可是那两男也
跟着逼近。

　　程思贝只能硬着头皮说：「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表弟在家病了呢，你作为女朋友，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下？」

　　程思贝看了一下肖安凝，二人有默契的对向了一眼，立马便要分两头跑开，
可惜男人也早有准备，一下便拦住了程思贝，两人把她拉了上车，反而没去管肖
安凝，肖安凝跑了一小段回头便看到程思贝被拉了上车。

　　她立刻高声呼救，可惜那位置刚好少人经过，等她喊了人，车也已经开走了。

　　她本来就一个高二女生，何时见过这种场面，莫名其妙看到好朋友被抓走了，
吓得她一下简直六神无主。

　　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想要报警，却又敏感地想到万一真出什么事，这对女孩伤
害也很大，如果那人真的只是要带程思贝去见周瑜明，她不是小题大做，报警反
而对她不好吗？

　　可如果真有事又怎么办，她想到要立刻找程思贝的爸爸，上次程思贝手机没
电，借过她的手机打电话，幸好她把号码存了下来。

　　电话响了几声，程允诺便接了。

　　「喂！是伯父吗？我是肖安凝，贝贝程思贝救救」她连声音都控制不住颤抖，
电话另一头的程允诺自然听得出来。

　　「贝贝有什么事？」程允诺急切地问。

　　「她被抓走了！」

　　40.险险撞上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把人绑回来，这是犯法的！」

　　「怎么不能，我当你是好弟弟，让你先饮口头汤，然后我和兄弟们再上，到
时候拍了影片，再送回去她也不敢报警。」

　　「你要真喜欢，影片留着，让她以后随传随到也不是不行」

　　这个声音带着猥亵和邪恶，刚刚醒来的程思贝，吓得气都不敢出。

　　另外一个声音她听出来是周瑜明了，但是却一点没能让她放下心。她迅速查
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点乱但勉强还算完整。她的手袋被扔在角落一旁的
地上，手机也不知是不是被拿去了。

　　环顾四周，房间似乎是全新的装修但是陈设简陋，除了她正在躺的大床，床
单只是松夸夸地随便铺上，床边架设了一部摄录器和脚架，说要拍她的影片真不
是顺口开河。

　　外面吵架的声音持续了一会然后又慢慢小声了，后面说什么她都没听清楚，
突然间房门就被打开了，程思贝从床上跳了下来，发现进来的是周瑜明。

　　他迅速从里面把门锁上，程思贝下意识的高声尖叫，他走过来用手按住她的
嘴，她想都不用想便用牙齿咬他。

　　「不要放开我！」

　　周瑜明似乎想跟她说什么，但她激烈的挣扎让他也无法开口说什么。便听外
面又传来声音：「你表弟搞不定要不要我们进去帮忙？第一次是不是有些勉强了
哈」

　　「让他慢慢来吧他不想让人看着」

　　「不是看着就起不了头吧？真是的白白浪费我架好了DV，不让进去也帮忙开
个机呀，到时候留着慢慢看也好！」

　　「就是那女的一叫我就受不了了」

　　那些人说的话都不堪入耳，周瑜明抿了抿嘴，放开了要抓程思贝的手，用手
势示意她继续喊叫。程思贝起初并不明白，但是因为这些人之中她真正认识的只
有周瑜明，对他确实多了几分信任，而且刚才那些人拉他上车，他确实不在场。

　　周瑜明看她会了意，推开了往阳台的门，走出阳台惦量着跳下去逃走的可能
性。他是程思贝被抓后才被表哥叫过来的，虽然表哥之前提过要带她过来见他，
但他没放在心上，想说她不愿意表哥也不能强迫她过来。

　　怎么知道表哥会做这样犯法的事，如今她只想立马带人离开，但外面有三个
人，表哥就算被他说服，另外两个人也未必能改变主意，只能先想办法逃。

　　这座两层的独立洋房是陈家新买的，想用作日后陈凌婚房的，之前本来是想
在青桂园另外买一栋，却是没看中，这边是新楼盘，每一户都是独立洋房。其中
这区二十多栋刚刚落成，很多户都正在做内部装修，还没人住进来，出入都是工
程车和装修师傅们的车。陈凌便是看中了这点，才敢把人带回来。

　　「咦怎么安静了下来？」

　　听到外面说话，周瑜明马上又过去冲去拉住程思贝，吓得她又叫了出来。

　　「贝贝！」他示意她继续叫，他看了一下阳台，如果他自己跳应该是没问题
的，就是担心程思贝跳不了。

　　「你继续叫，待会我先跳，然后我在下面接你，尽量往下爬，拉住拦河顺着
下，不要在最高点跳，明白吗？」他用非常低的声音说。

　　程思贝也立马明白了，周瑜明如果离开去叫人帮忙，她单独落在这些人手上，
更加危险，只能跟他走，她是宁愿死都不愿意被那些人糟蹋的，这么一比较，二
楼跳下去也不算什么了。

　　周瑜明爬过栏河，扶住边顺下滑跳，顺利地跳落草坪，然后便摊开手做个会
接住她的动作，程思贝在紧张之余，自然忘了再喊叫。

　　过了一会，外面又有人声在问：「你表弟什么人呀，成事没有？会不会搞半
天都没搞成呀？」

　　三人在外面玩斗地主，就在等周瑜明，陈凌也是有些疑惑，刚刚表弟态度转
变得太快，他是以为他怕应迟了那女生的第一次头汤被人抢了，这么想想，会不
会

　　「我去下面拿啤酒」

　　「那我去门外听一下墙角」

　　「不是吧？那么快没声音了？」

　　「不对劲！撞门！」

　　外面正在撞门的时候，程思贝正在爬拦河，听到撞门声，她心跳加速，手抖
得不行，差点直接跌了下去，周瑜明喊了一声：「小心！」

　　她才勉强回过神，按他指示先爬到外面，再拉着拦河顺着跳。

　　这时候因为周瑜明的叫声，刚好来下面取啤酒的那男人闻声而至，他用尽全
力把对方推开，才刚好接住程思贝。

　　楼上两人把门撞开，冲到阳台便看到周瑜明和程思贝到了楼下，周瑜明看了
楼上陈凌一眼，立刻便拉住程思贝走。他跟陈凌来过几次，路过算熟，可是后面
的人紧追不舍，他的体力很不错，因平常经常打球，程思贝基本都是被他拉住走。

　　起初是在楼下碰到那人在追，没多久便加了两人，变成了三个人在追他们，
这样情况非常不妙，周瑜明当机立断，掏出之前拿到了她的手机，交到程思贝手
里。

　　「我回头去挡住他们，你往那边跑出去往人多的地方走，再打电话找人接你。
知道吗？」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回头便往后冲跟陈凌和其他两人撞在一起，可是他也无
法以一挡三，没多久另一个男人便跟着程思贝追了上去。

　　程思贝没命的跑，这小区没人入住，实在没看到什么人经过，只能按周瑜明
指的路向前跑，快转到大门前面，刚好在路口被其中一个绑架她的男人拦住。

　　不她是死都不能回去的，她奋力想冲过马路到另一边，却在转弯时遇上一辆
大型工程车，车头侧边险险地撞上了程思贝

　　41.一片空白

　　程思贝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掉在地上。

　　果然人类是无法飞翔的不是吗？

　　「爸爸」

　　努力地眨一眨眼睛，她看到的东西都是一片的红，但是她好像看到爸爸来了

　　是爸爸吗？

　　程允诺的心简直跳出了心脏，好不容易透过手机定位找到女儿的位置，赶过
来却已来不及！

　　他从车上冲下来，只能小心翼翼抱住已经像被撞坏的洋娃娃一样破碎的女儿，
脑中闪过几千百个念头，甚至想亲手把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断。

　　「程先生人我们正在追捕，有一位自称是你女儿的同学，说事发时跟她一起
逃走的，暂时控制起来等候调查我们叫了救护车了，再等一下就好了」

　　说话的是其中一位跟来的警官，开始办案才一年，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也受
到不少冲击。他们是在手机打开之后追踪定位过来的，总感觉如果早到一步，女
孩可能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程允诺收到肖安凝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报了警，名声什么的他不在乎，除
了女儿的安危，其他的他都可以不管。

　　「这里去最快能到有急救门诊的三甲医院要多久？」他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
音变得有多沙哑，他想去按住女儿的伤口，但她身上四处都是血，他更怕让她伤
上加伤。

　　「这里比较偏一些，救护车大概十分钟能到，医护人员在去医院之前，可以
帮她的稳定情况的」警官不敢说，因为他们来时都至少要用半小时，这个小区是
新楼盘，又是别墅区，要去市内三甲医院怎么都不会快。

　　程允诺这么聪明怎会听不出他言下之意，他自然也迅速的想像到，上救护车
再去医院时间要多久他身边的警车声、撞到人的工程车司机、警察的车来了一辆
又一辆，越来越多人围过来这边

　　这么混乱、嘈杂的环境里，他居然听到了女儿小小声地喊他：「爸爸爸爸冷
好冷」

　　「爸爸在爸爸不会让你有事的」他抓住了女儿的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
在她身上。

　　好像过了天长地久的一世纪，却也只有几十秒钟，他果断地拿出手机，拨出
一个他以为再也不会打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下便被接了起来，程宇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时，程允诺努力地忍
耐着鼻头泛起的酸意，放低了所有无谓的尊严，用最冷静的声音说：「我需要你
帮忙，求你！」

　　警官不知道他电话的另一头是谁，只知道他说话电话之后的十分钟之内，救
护车已经到达，他被上头指示要为救护车紧急开路，送往最近有直升机停机坪的
建筑物。

　　他们赶过去之后，发现市内最新式的医用急救直升机已经等在那里，上面还
有一位业内公认最好的救急医生之一，也不知道是怎样能够在十几分钟找来的。
直升机随即送他们父女去了整个广东地区最大最有名的三甲医院。

　　随后不到半天，整个广深地区最顶尖的外科手术医生都齐聚了一堂，实习医
生们全都屏息静气，生怕听少了一个字，这场堪称比大型医学学术交流会的讨论
车祸后治疗方案及后续。

　　在往后的十年，因为这一次交流，大大地推进了广深地区外科急救手术发展——

　　老子是跳到女主醒来的分界线——

　　程思贝如羽蝶般的睫毛缓缓打开，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闻到
了非常舒服的花草香味，但她感觉眼皮仍然很沉重，随即旁边有个女人走过来，
她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医护的服装？

　　事实上由于房间非常豪华而个人化，她第一时间甚至没发现这里是医院的病
房。

　　「程小姐，你醒了？」

　　「几点」她无意识的问。

　　「什么？」护士第一下还不知道她说什么，想想她好像问时间？便试着回答：
「下午2点10分，程小姐，你感觉怎样？」

　　「现在几点了？」她又问。

　　护士随即想到那可能她还是在麻醉药作用之下，通知了医生过来。

　　「现在是下午2点10分，程小姐你之前发生了车祸了，你记得吗？你别担心，
我请医生过来了，程先生他今天下午有事走开了一会，但是他很快会回来了。」

　　她声音更温柔地安抚着程思贝，这段时间都是她负责这个特殊VIP病房，这位
程小姐车祸后身上多处骨折，还不算最严重，她的头被撞到后胪内压力大增，单
单讨论要不要开脑去压便找了十几位医生，业内最权威的医生都来过了，她身上
的每针每线都出自最好的外科整容医生，针脚细线都是医用最顶尖的，别人缝三
十针，她用了至少几百针，就是要康复留疤的机会减到最低。

　　这样一位VVIP客人因为麻醉一直没醒，她那位年轻英俊的爸爸，天天都住在
旁边的小床陪护，这些天来，护士们都快要变了程先生的小迷妹了。

　　可以说么，只有她是比较正常的，程先生才选定她来帮她在他不在时照顾她
女儿。

　　「程先生？」程思贝疑惑的问。

　　「你的爸爸」

　　「爸爸？」

　　这个称呼很熟悉，但她的脑海中竟然一片空白

　　42.不记得了

　　她好像不记得爸爸是哪位？

　　她是跟爸爸一起生活的吗？那妈妈呢，妈妈在哪？

　　在脑海里搜寻有关妈妈的事情，好像依稀有印像，又好像不记得具体是什么
样子的。

　　程思贝一阵头疼，想伸手按一下头，发觉自己的手，一边插了针头正在输液，
一边连上了其他仪器，而且她的头好像绑上了什么，也不太能动。

　　一阵恐惧涌上心头，难道她撞成个科学怪人，要被绑起来了？

　　「放开，放开我！」她开她喊叫，挣扎。

　　护士马上按住了她，柔声说：「没事的程小姐，你冷静一下。」

　　「放开！让我看看！」她继续喊叫。

　　这时候几位负责医生和其他护士陆续进来了，看见情况都过来帮忙，阻止她
挣扎时弄伤自己。

　　「医生！我是不是毁容了？是不是」

　　「没有这样的事，程小姐，你的伤势是比较复杂，但是并不到你说的程度，
其他的等你爸爸回来他会跟你说的。」

　　其中一位年轻的陆医生回答了她，解答的都是标淮，现在这刻也不宜跟病人
那么详细谈病情。陆医生是原本在家医院里的主治医生，只是这次来的业内有名
教授医生太多，他反而只能辅助了，但是能跟那么多名医交流学习，也并不亏就
是了。

　　「程先生回来了！」不知哪位护士叫了起来，实在是看见程允诺，很多女人
都想尖叫的。

　　他还是像平常那样穿着一件白色衬衣，一条浅色朱仔裤，一双白色帆布鞋，
那双好看得过份的眼睛泛着红丝，眉眼之间的英气和俊美却不减半分。

　　房里也没人会因为他随意的打扮而小看他，有些喜欢名牌的护士们可能会发
掘出来他身上低调的奢华，就算是看不出来的人，也能占据这个房间的能力，知
道他背后是怎样的有权有势。

　　不是没人好奇，但大家都没直接问。陆医生心里就不止一次想，先不说这间
全院最豪华的病房每天上万的住宿费用，这需要的就不是有钱那么简单，因为前
天就有一位本地有名的土豪出十倍价钱要住进来，但是上面理都不理。

　　更不说之前这位程小姐因为头部受创几位老教授建议要开脑减胪内压力，她
爸爸要求最好治疗方案，讨论出来说除非能有A国一部最新仪器，否则没法子。程
先生脸色变都不变，三天内就能把仪器送过来捐给医院，这部仪器目前国内是没
有的，要输入到国内，不止包机运送那么简单，还需要上面的输入许可证。

　　陆医生都无法想像这是怎么能在三天内通通办妥的，因此这程先生可以说不
止有权，肯定上面有人脉、有权，能做医生的头脑都不会差，随便想想有些事情
就微妙了，心里猜猜可以，都不会说。

　　前两天院长还说程小姐情况好些可能就要转到帝都的医院，好几位主治教授
都要飞过去，不过他们都是临时调过来，自然也是各自要回去的。

　　「程先生你回来就好办了，程小姐有些激动，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给
她打些镇静剂，避免她弄伤自己。」

　　实在是因为程允诺守了那么多天都没见人醒过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要刚
刚早早打了针又睡下去了，他回来知道，不知会不会生气，因此大家都没第一时
间说要用药。

　　程思贝听到动静，也短暂地安静下来，她看到一个高大俊帅的男人向着她走
了过来，他的眼睛很美，不像一般华人的那种深棕色，而是较浅的琥珀色，他的
眼神落在程思贝身上时，她感到自己真的好像触电一样，浑身被定住，接着小腹
深处有种酥麻的感觉。

　　他走过来坐在程思贝的床边，低声喊她：「宝贝，你觉得怎样了？」

　　「爸爸？」她的声音充满疑惑。

　　面前这个男子长得比电视上的明星更俊美无俦，真的是她爸？

　　程允诺感到有些不妙，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宝贝，你不记得爸爸了？」

　　她的眼神有些迷惘，没多久便又觉得头疼，程允诺起来让了让位置，医生们
便立即为程思贝开始做检查。

　　「可能是脑内有些瘀血还没完全消散，挤压到头部的记忆海绵体，我们的意
见是可以等一段时间，之前一直不开脑便是想减低风险，现在如果要动手术清除，
风险还是很高的，也不排除过一段时间便会自行消除，可以先观察一下。」

　　「那么还能按计划去帝都吗？」

　　「可以的，那边我记得北协老李最擅长治脑外伤，或许还能有更好方法。」

　　「好，那要请你们帮忙安排了。」

　　「客气了程先生，这是我们份内事，令千金还年轻恢复力强，总能治好，别
担心。」

　　程思贝听着他们在一边讨论她的「病情」，觉得十分荒唐，以前看电视剧好
像就有失忆这个剧情，但是她从没想过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大家都说那个男人是她的爸爸，但是好像有什么不对不是说她不喜欢他，不
想亲近他。相反他不在眼前，她便感到焦虑。就好像现在他只是走到房间角落，
她便好想他马上回来，好想他思念着他明明他近在咫尺，好想靠在他怀里，想到
好难过。

　　43.不被需要

　　繁华日盛，雪融春寂。

　　看着窗外的雪景，程思贝不知第几次发呆。

　　程思贝受伤的时候，正值农历年前后，不用说节日已经跟她无关，手术后继
续在医院休养和复健，她什么地方都没去过。

　　起初因为用了药，清醒的时间不多，倒也不觉得怎样。但是随着她逐渐康复，
便开始觉得无聊了，尤其她失去的记忆还没回来，让人感到十分懊恼。

　　幸好还有人会天天陪着她，一个是她在广东来的同学肖安凝，她如今转到了
帝都这边的学校。每天下课她便会过来，跟她说说话。虽然她还没记起来两人之
前的相处，但是肖安凝很会照顾人，察言辨色之能也强，会顺着她说话，程思贝
不难发现自己很容易跟她做朋友。

　　第二个便是程允诺，她的爸爸，她下班便会过来，那是她每天最期待的时候。
他在的时候，照顾她无微不至，她想要去哪里，他都二话不说抱着她去。听说因
为她出车祸，妈妈在电话里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只是她十几年后再怀孕，还不是
很方便坐那么久的飞机过来。

　　爸爸最近她越来越感到迷惘，她对爸爸的感情好奇怪，总是看不到他好难受，
看到他时无比欢喜，每天徘徊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只要他能对她说一、两句好话，
她能开心上一整天。如果他教训她说她不好好复健，不好好吃东西，她会难过得
要命。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她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爸爸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小凝」

　　看着面前正在给她削苹果的肖安凝，她犹豫着想问，却又怕她会把自己当成
怪物。

　　「怎么了贝贝？」

　　我好像喜欢我爸这件事你知道吗？

　　「没事」

　　看她欲言又止，肖安凝便转移话题，问：「你这里比较深可能会留疤，医生
怎么说呀？」

　　她指着程思贝的下巴，她的脸伤得都不严重，基本都好了，就是下巴那位置
伤痕比较深，最近都是爸爸给她涂的去疤膏。

　　「爸爸说迟一些伤口都好了再去做激光去疤。」

　　那些疤痕爸爸比她还在意，最近都在研究如何用最昂贵的手术，把她身上所
有伤痕除去了。

　　「对了那个周瑜明让我跟你说对不起，我跟他说你都不记得了，不会在意，
但是她坚持要我跟你说。」

　　「是那个救我出来的人，他没事了吧？」程思贝之前只有大致知道一些车祸
的事，包括被企图绑架，细节却是不知道的。

　　「没什么，听说他也不准备在国内高考了，家里在安排他出国。你转过来这
边医院之前他过来看你了，但是你当时还没醒。」

　　「也没什么对不起的，他救了我不是吗？我很感谢，其他的我不记得了也没
什么能说的了。」

　　肖安凝很小心只说了一点，实际上那个绑架和车祸事件闹得不轻，就连在医
院的电视都有转播新闻消息，因此程允诺那么急速决定转到帝都。

　　那几个绑架的人都被抓了，周瑜明的表哥这次是阴沟里翻船，本来他故意扯
上周瑜明，说程思贝是他表弟的女朋友，他是看他们有些误会，所以带程思贝去
跟他表弟见面。

　　周瑜明只要不明确地推翻这个说法，他便有机会脱罪，加上他们确实还没对
程思贝施暴，他们一口咬定当时有误会，程思贝自己冲出马路被车撞到，跟他们
更是扯不上关系。

　　周家跟陈家千丝万缕，又是亲表兄弟，周瑜明被父母压着，本来就算多不认
同，多愤慨，也无法真正站出来指证自己的表哥，但那几个人被抓以后，警察又
在他们的手机里找到十几个女生的照片和影片，其中很多都是被强迫、迷奸、强
奸的画面，他们其实就是惯犯，陈凌跟另外那两人是彻底翻不了身，都不用周瑜
明或程思贝出庭作证。

　　这事情闹成这样，周家父母就算跟陈家多亲近，也不能让儿子跟着这样的表
哥堕落了，便商量着要送他出国读书，过几年再回来。

　　「嗯呢！我也是这么说的，你都不记得了。对了，我带了些功课，你要不要
想想还能不能看明白，失忆不会智商下降吧？」

　　「你这是取笑我吗？」

　　两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儿在病房里笑作了一团，但两人都在试图忽略，程允诺
过了六点半还没过来，之前他从没那样迟到——

　　老子是偷看爸爸在哪的分界线——

　　程氏集团内部最近实在非常热闹，一个又一个劲爆的消息传来。

　　第一劲爆的大消息莫过于大老板程宇的长子程允诺回归程氏，而且已经开始
进入程氏集团工作。有幸见过那个人的，谁不暗赞一声果然人中龙凤，天之骄子，
坐拥千亿身家，天生的人生赢家，关键还要生的一副比大明星更俊更帅的样子，
他没上班几天，公司内联网已经迅速组织起一个上千人的后援会了。

　　听一些老一辈的董事说，这位小程先生，自小学习就出类拔萃，成绩骄人，
从小在外国留学，北清建筑系毕业，还曾在法国当过一年的交换生。还有个说法，
他是享誉国际华人建筑设计大师明心见的高徒。

　　只是这样的人，为什么现在才又冒出来，之前他去了哪里呢？

　　有人欢喜有人愁，商迎月身为程宇早年就开始培养的企业管理人，自然不会
还感觉不到危机意识，因此在她看来，那副高大又漂亮的皮相，掩饰不了他们注
定的敌对关系。

　　她在集团8年！从22岁到如今，她奋不顾身，她夙夜匪懈，不敢有一丝放松，
就怕那个人会对她失望。

　　如今，她是不被需要了吗？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提醒她今天还有最后一个会议要开，而且不可避免的，
太子爷也在场。

　　不到两秒钟她便站了起来，踩着五吋的高跟鞋，坚定不移地走向会议室。

　　「今年宇宙建筑终于得到批准预备在香港上市，总部这边是不是应该有些大
项目配合，才能让新股上市有利好消息？」

　　商迎月漂亮而凌厉的眼神扫过面前众人，她当着众人面问，但其实针对的就
是程允诺，他一进程氏，商迎月用了最多心血的宇宙建筑，不声不响便落在了他
手里。

　　她长得很美，脸型细长，眉眼精致，配上她一丝不苟的妆容，红艳的唇膏，
加上她强势和无懈可击的工作态度，人们往往缺略她的美丽，只觉得她是个非常
厉害的女人。

　　程允诺表现淡定，好像没在跟她一般见识，示意他的助理把资料传下去，并
且在超大屏幕上放了电子版本。

　　「我计划参加深市政府招标的地标建筑设计比赛，如果成功了，宇宙建筑就
顺便能拿下深市地标建筑工程，一举数得。」

　　众人是现在才听他这么提起，太子爷之前开会都在观察，很少发表意见，如
今却主动攻击了！

　　如果设计比赛赢了，招标建筑物拿下的机会就非常大，毕竟谁能比设计师所
在的建筑公司更能完美地配合他的设计，到时候面子里子都有了，上市消息自然
利好，股价节节上升，都不用说集团市值能够提升多少倍。

　　正在大家浸在一片美好想法中，商迎月冷冷的声音传来：「这是在比赛赢了
冠军，选中你的设计的情况下吧？但据我所知这个比赛前几天已经截止报名了！」

　　「是的，所以我已经提前交了设计，今天收到消息已经入围了初选名单。」

　　事实上，程允诺一回来便看中了这个比赛，这些年他都没在这行业上，恩师
对他这不成材的徒弟却甚为偏爱，这些年虽然生他的气，看他有意要回来，又巴
巴地把各种建筑设计的比赛资料送过来。

　　众人一听，声音又闹哄哄地上来了。

　　商迎月坐在主位上，握拳敲了桌子两下，声音这才静了下来。

　　「接下来说下个项目！」

　　程允诺也没再说话，只是把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如果多留意他，会发现他看
了手表好几次——

　　两人还没见到，下集？这位商女士戏份接下来不少的，大家觉得她会怎样做？

　　44.摸胸后女儿想脱衣给爸爸检查（H）

　　睡得迷迷糊糊间，程思贝感觉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挣扎着张开蝶儿翅膀一样的眼帘，她勉力地睁开了眼，爸爸的俊脸近在咫尺，
她瞬间满面通红，下意识地拉高被子，发现房间只剩昏黄的灯光，时间大概很晚
了。

　　「我吵醒你了？」程允诺轻声道。他坐在床边，身上还穿着整套的西装。

　　「没有……不是……」她记得是等得太久了，后来肖安凝都走了，她才忍不
住睡着了，毕竟在医院她除了做复健的时间，还是大部份时间躺在床上，差不多
养成了一躺就睡着。

　　她看了一下程允诺，见他还没换衣服，便道：「爸爸工作到那么晚，吃饭了
吗？」

　　「吃了。对不起，爸爸这几天比较忙，没有办法陪你吃饭。」

　　她摇了摇头，程允诺知道她虽然不记得事，性格还是差不多，跟他一样的闷
葫芦，也不勉强，便起来拿衣服去洗澡。

　　晚上只有他留夜，早上六点他请的护工会来，24小时都有当值护士，随传随
到。

　　走到浴室外正要开门，腰上一紧，竟是程思贝抱住了他。

　　她依恋地靠在他背上，彷佛再也不想跟他分开，这种心情太奇怪了，她无法
控制。

　　程允诺回过身，搂住了她，大掌从容不迫地扫着她的背脊。「怎么了？宝贝
也想用洗手间？」

　　她仍是摇头，娇气地道：「我是贝贝，不是宝贝……」

　　程允诺笑了笑，一天的疲惫感觉一扫而空，跟她唱反调：「别人是叫贝贝，
只有爸爸可以叫宝贝。」

　　知道她失了记忆，他本想装作之前那一切没有发生，当作是上天给予程思贝
第二次选择的机会。只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不是那么容易放得下了。

　　看到她能够重新好起来，又娇娇娆娆地喊他爸爸，他的感情便再也收不住。

　　「因为你是只属于爸爸的宝贝……」他的眼眸幽深，只用了一点力，便把程
思贝拉进了浴室，迅速把门关上。

　　程思贝不知就里，本想说她真没想上洗手间，程允诺已把她整个举起来压在
门上。

　　她的心跳疯狂加速，爸爸与她紧密地地贴合在一起，额头顶着额头，鼻尖对
着鼻尖，虽然刚刚醒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唇上有温热的触感，却不敢深想，才故
意忽略。

　　如今这一幕，她竟也不觉得荒谬，就像她与他本来就应该这样。

　　她伸手抱住他的脖颈，他的唇便贴在她的唇上，她叹息了一声，开张小嘴，
迎着他的进入。他的吻不急不燥，却十足的肉紧缠绵，他舔弄她唇上的每一寸，
一含一吮，让她瞬间双腿酥软，更不说他卷着她的丁香小舌，来来回回地吸弄。

　　接着她的睡衣下摆被拉起，程允诺的一只手伸了进去，毫无阻碍地握住她的
一边乳房。

　　「啊……爸爸……」

　　她叫得娇媚，他立刻就硬了，却又担心起来。

　　「会疼吗宝贝？」她曾伤及肋骨，但治了这么久按理应该摸胸不会痛，但有
关她身体的事都会让他特别谨慎。

　　「不疼……」她脸红如血，似着头回想着刚刚爸爸对她做的事。

　　程允诺把她放了下来，打开门又抱着她出去回到床上。「你先睡，爸爸一会
再过来。」

　　也不等程思贝应她，便径自重新找了衣服，刚刚拿的那些都跌在地上了。

　　迅速地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灯也关了，只留了小灯。看了她一眼，便打算去
旁边的小床睡，怎知道程思贝还没睡着，抓住了他的衣袖。

　　「爸爸……我都好了……你要检查吗？」说罢她撇开眼不敢看他，却伸手一
颗颗地解开睡衣的钮扣。

描述的比较真实，虽然是乱伦，但包含爱意，比单纯的肉文强多了

感谢楼主分享！

精彩，乱伦题材以父女为主题的比较少，全篇都战斗不断，好文章。